兩個月來,真就只有他知道自己過着何等煎熬的日子,每一日都是心驚膽戰,永遠不知道下一個被拉出去是不是自己。
相比於明知自己的死期是哪一天,連自己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更加恐怖。
“看起來,這個地方的確很難逃出去啊。”
葉封摸着下巴,坐在席子上思索說道。
從陸本萎話語裡的信息不難知道,這個地方看守森嚴,有高手鎮壓,待在地牢裡也不確定獸人到底哪一天會動手。
事態似乎正在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敢問陸兄,這洞天境大概是有多厲害呢?”
葉封抱了抱拳,請教道。
雖然前面聽系統大概提過一些,但是具體的東西他還是不瞭解。
“你不是修真者?”
“也對,看你的身體也沒有修煉過的痕跡。”
陸本萎笑了笑,感受到葉封體內無一絲靈氣,臉上的灰暗更深了。
“也罷,就當是打發時間,就給你講一講修真之事吧,”
“修仙的第一個境界是練氣,分爲十層,專修基礎,凝聚靈力,我身爲烈火門外門弟子,如今修爲便是練氣期八層,”
“第二個境界爲築基,也是十層,天賦尋常者不修煉個數十年,難以勘破巔峰,我那些死去的師兄弟,大多便在此境界,”
“第三個境界爲洞天,分爲七重,每一重都是質的變化,可爲一方霸主,宗門長老,”
“第四個境界爲靈竅,乃是各宗宗主才能達到的境界,具體如何奇妙我也無從得知,再之後我就不清楚了。”
葉封聽得入神,心中對於這些所謂的修真境界十分好奇。
可惜的是,對於逃脫的方法依舊毫無頭緒。
既然那洞天境都可以做一宗長老了,顯然也不是什麼戰五渣。
除非......
“除非有強者的屍身或者天地靈物可以煉化。”
葉封低聲呢喃道,眼裡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
他的力量基本都不能動用,但是吞噬聖魔訣則是例外,他依舊可以憑藉煉化獲得力量。
少頃。
“陸兄,可知那些獸人族會如何處置我們?”
葉封繼續問道。
多一些消息就多一些機會,說不定能找到逃離之策。
“安陽部落盛行祭祀,每每抓住活人,便會在月圓之夜起舞奏歌,將其當作祭品送入先祖墳墓,任其自生自滅,”
“十分殘忍吧?”
陸本萎瞥了一眼葉封,如此答道。
“嗯,十分饞人。”
葉封嘴角突然微微上揚。
被關死在地下墓室,對於陸本萎這種修真者和死也沒什麼區別,畢竟境界相差過大,根本不可能逃走。
但是對於葉封而言,反倒是成全了完美逃脫之策。
“喂,老兄,你腦子沒事吧?”
陸本萎見葉封居然還笑得出來,有些無奈說道。
這些獸人就算不是直接殺了他們,丟到墓地裡,不吃不喝作爲人類也就活得了幾天而已。
“陸兄,我覺得我們有辦法逃走了。”
葉封神秘一笑說道。
既然這個部落的首領是洞天境,想來下面埋葬的屍骨也少不了洞天境的傢伙。
到時候使用吞噬聖魔訣,只要有力量開啓神威,想要逃脫這個鬼地方完全輕而易舉。
“我信你個鬼。”
陸本萎翻了翻白眼,只當葉封是精神出問題了。
畢竟‘普通人’面對這種情況,心態崩潰也是十分正常。
......
晚上。
“咦?居然還送吃的?”
葉封從打坐狀態醒來,只見地上放着三個瓷碗,其中兩個裝滿了清水,另一個放着幾塊大餅,正是地牢看守送來的。
“當然要送吃的,”
“我們作爲獻祭的供品,當然不能被餓死了。”
陸本萎熟練地拿起一塊餅,就着清水大口大口吃着。
“有趣。”
葉封笑了笑,同樣拿起一塊餅吃了起來。
雖然看着不怎麼樣,但吃起來到嘴裡的時候,實際上也的確不怎麼樣。
要不是現在身受重創,又餓了太久,這種東西葉封平時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陸兄,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吃完東西之後,葉封閒極無聊打趣地說道。
穿越異界見到的第一個人類,還有着這麼一個有趣的名字,葉封頓時動了收小弟的心思。
“說吧。”
青年懶洋洋答道。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一死,他早也看開了不少。
“如果我帶你逃出去,你以後跟着我做小弟怎麼樣?”
葉封笑嘻嘻說道。
“你要是有本事帶我逃出去,別說做小弟,你讓我叫你爸爸都成。”
青年不以爲然說道。
一個沒有修煉過的凡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本以爲看葉封長相不凡至少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只是個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實在讓人失望。
“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當我兒子,不要太得寸進尺了啊。”
葉封嘴角一抽,有些嫌棄地看着青年。
就這副鬼樣子還想做他的兒子?怕不是沒睡醒吧?
“滾。”
陸本萎冷冷說道,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他到底算是看清楚了,葉封這傢伙完全就是一逗比,又蠢又瘋還不按常理出牌。
“好兄弟,你這個爸爸我當定了。”
葉封話音一轉,笑着說道。
既然你不想搭理我,那我就偏要你後悔才行。
反正叫爸爸的事情是你主動提出來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少年繼續進入打坐狀態。
......
時間悄悄流逝。
不知不覺已經是兩天時間過去。
月圓之夜終於來臨。
“阿巴,阿巴。”
幾個獸人走來打開了房門,隨後熟練地用繩子把葉封捆綁住。
“再見了,老兄。”
陸本萎揮了揮手告別道。
“嘿嘿,我在那邊等你過來。”
葉封被兩個獸人扛在肩上,臉上卻是一副輕鬆的神情。
不多時。
再次見到熟悉的大地和夜空,外面四處都點着篝火,部落裡上千個獸人載歌載舞。
葉封就這樣一路被擡到祭祀的中心,期間無數道狂熱的眼神匯聚在他身上,恭敬的樣子彷彿膜拜一尊神靈。
“————”
一陣意義不明的音樂之後,爲首的大祭司親自走上了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