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炭治郎高興地點頭。
大家依舊這麼熱情可愛,十分照顧他的生意。
這些炭都賣掉的話,也能過一個好年了,可以買很多好吃的回去。
“喂,炭治郎,”
“剛好,我被當成打破盤子的犯人了啊,”
“救救我,你來幫我聞一下。”
一個有些狼狽的男人,請求說道。
炭治郎天上嗅覺很敏銳,能聞到普通人察覺不到的味道。
“有貓的味道。”
少年嗅了嗅,若有所思地說道。
“哎,是貓嗎?”
跟在男子身邊的女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我就說了不是我做的吧!”
男子哼哼道。
“喂,炭治郎,能過來幫我搬一下行禮嗎?”
遠方又有村民揮手道。
......
時間悄然流逝。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
“少年,嗅覺太過敏銳的話,不一定是好事哦。”
一家麪館裡的男人,平靜說道。
儘管沒有提到炭治郎的名字,但是少年還是知道對方在說自己。
“唔姆。”
坐在男人旁邊的,是個罕見的粉發女人。
大口大口地吃着麪條,好奇地看着揹着空籮筐的炭治郎。
“你,你們好。”
炭治郎笑了笑打招呼道。
沒有見過的新面孔,是新搬來的居民嗎?
而且,這個男人的面孔似乎有些熟悉,曾經在哪裡見過的樣子......
空氣中只有一股淡淡的女人香水味。
這個男人的氣息,彷彿不存在。
好奇怪。
少年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還是他第一次,從一個人身上什麼也沒有嗅出來。
“炭治郎?”
“怎麼在門口站着,要來一碗麪嗎?”
老闆的聲音,讓發呆的少年回過神來。
再一看店裡的位置,哪裡還有男人和女人的身影,只有桌子上兩個空碗擺放着。
“不不,謝謝大叔了,”
“我還要上山呢。”
炭治郎笑着擺了擺手,走上了回家的路。
奇怪,是自己眼花了嗎?
明明那麼真實。
少年回想起兩人的面孔,心裡充滿了疑惑。
“啊呀,”
“封,原來你跑到這種地方,不是爲了殺鬼啊。”
蜜璃臉上寫滿了好奇。
葉封專門接下了這個任務,一開始她還以爲是想殺鬼。
但是在三兩招把任務目標的鬼處理掉之後,葉封帶着她來到這個小村子裡,正事似乎纔剛剛開始。
想來此行的目的,殺鬼只是順便而已。
“殺鬼,”
“我是那種暴力的人嗎?”
“那你來這裡幹嘛?”
“找美少女啊。”
“哦?”(起了殺心)
“開玩笑的。”
......
另一邊。
“沒想到,天已經這麼晚了,”
“不過,能把炭全部賣掉,真是太好了。”
炭治郎走在雪地上,自言自語道。
“喂,炭治郎,”
“你要回山裡去嗎?太危險了,別了吧。”
路邊的屋子,男人打開窗戶說道。
約莫五十歲左右,聲音帶着些許滄桑和寂寞。
“沒關係,我鼻子很靈的。”
炭治郎笑着答道。
就算真的遇上狼之類的,他也能提前跑掉,這就是嗅覺敏銳的優勢。
“在我家住下,來吧,回來。”
老人又開口道。
“但是......”
炭治郎有些遲疑。
“好了,過來吧,會有鬼出沒的。”
老人不容置疑地說道。
“是。”
炭治郎終於還是答應了下來。
少頃。
木屋內。
“那個,三郎爺爺,鬼是什麼啊?”
少年忍不住問道。
聽很多老人提起過這種傳說,但他還是沒有見過,也不太相信鬼的存在。
“從以前開始,太陽下山之後就有食人鬼出沒,”
“所以,千萬不要在晚上出去亂轉。”
老人淡淡說道。
“吃完了就睡覺吧,”
“明天早點回去就是了。”
聽到這裡,炭治郎也微微點了點頭。
“那個,鬼不會走入人的家裡嗎?”
少年又問道。
“不,會進來的。”
老人答道。
如果真正遇到了鬼,在家裡也會被殺掉的。
只是,在外面亂晃肯定更危險。
“那大家,都會被鬼吃掉的?”
炭治郎疑惑道。
“所以纔會有獵鬼人去佔山鬼的,從以前開始......”
“我要關燈了,睡覺吧。”
油燈的光芒消失,炭治郎盯着天花板發呆。
三郎爺爺在失去了家人之後,就一直是一個人住。
一定很寂寞吧。
下次我會把弟弟們帶過來的。
少年心中默默想道。
漸漸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言。
翌日。
大清早天才矇矇亮,少年已經辭別了老爺爺。
凌冽的寒風颳過臉頰,彷彿刀割一般生疼。
“血的氣味......”
少年瞳孔微微一縮,腳下的步伐加快了幾分。
聯想到昨晚和三郎爺爺的對話,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啊啊啊啊!”
“禰豆子!”
“怎麼了!到,到底發生什麼了!”
炭治郎放下籮筐,一路跑到家門前,呼吸漸漸急促。
禰豆子和六太倒在血泊裡。
“媽媽?”
“媽媽,花子,竹雄,茂......”
炭治郎幾乎站不穩,半靠在門框上,呆呆看着一地的血腥。
大家都死了。
血液的味道是如此濃郁......
儘管睜着眼睛,死前的表情似乎遇到了什麼怪物,但屍體已經冰涼一片......
在他下山的這一夜,發生了這種事情。
良久。
半跪着哭泣的少年,用衣袖擦去了眼淚。
“只有禰豆子還有體溫!”
“讓醫生看看,說不定還有救。”
炭治郎強忍住心裡的絕望,把禰豆子背在身上,漫步在大雪裡。
山下的村子有醫生,一定可以救回來的。
少年心裡想道。
“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熊嗎?”
“是有未冬眠的熊嗎?”
炭治郎一邊飛快地跑着,一邊心裡思考着。
無論是誰殺害了他的家人,他絕對都要讓後者付出血的代價。
悲傷,漸漸化爲憤怒。
行走在冰天雪地裡,冰冷的空氣鑽入劇烈運動後的肺部。
劇痛彷彿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插入體內。
要繼續前進!
更快地挪動腳步!
炭治郎意志頑強地強撐着。
身後還有體溫的禰豆子,是他唯一有機會救回來的家人。
不管怎麼樣,在見到醫生之前,他都不能倒下。
“......”
就在這時,昏迷的禰豆子卻睜開了眼睛。
俏臉上青筋暴露,血眸森寒,嘴裡露出鬼化後的尖銳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