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離開了胖子的小屋，葉封帶着小蝶繼續前往上古戰場。
沒有想到的是，這異空間的外表瀰漫着兩股龐大的仙帝的殘力，即使已經過去了一千多萬年，依舊讓葉封花費了足足七天。
黑暗的風暴，黑暗的空氣。
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甚至沒有一絲的光亮。
想要在這裡看清楚，只有完全憑藉靈魂的感知力而已。
但是偏偏這裡的空氣散發着魔氣與仙氣，兩股龐大的氣息隔着漫長的時間長河，至今仍在這裡糾纏不清。
即使是真仙境界，也不能在這裡外放靈魂氣息——
除非是想自殺。
也就是說，在這裡一百二十級的天仙修爲之下的，每個人都只能做瞎子。
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旁邊是什麼，或許是一隻小山般巨大丑陋的蛆蟲，或許是一朵神力散盡的長生藥的粉末，或許是站在一個遠古超巨型巨人族的一根頭髮之上，又或者是某個奇怪仙器的煉丹爐裡面......
“難怪唐缺不願意來這裡，”
“估計那段經歷，吃屎也沒有少吃幾百次。”
葉封哭笑不得地說道。
他能看得清這個陰森森的世界，但是對於神州九界位面的修士，這裡簡直比地獄還恐怖。
和這裡相比，他感覺自己以前折磨人的手段都顯得稚嫩了。
“好黑啊，”
“什麼都看不見。”
葉蝶埋怨道。
她跟在葉封的身邊倒是安全無比，可惜也是什麼都看不見。
“哈哈，哥哥這就幫小蝶。”
葉封歉意笑了笑，連忙分享了自己的一絲靈魂之力，讓葉蝶也能看清楚這個方法無窮無盡的“位面”。
“這些......”
“這都是星星嗎！”
葉蝶驚呼道。
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戰場！也不是什麼位面！
【上古戰場】——
那根本就是一整片的死氣沉沉的宇宙！
這裡充滿了各種匪夷所思的已經“死去”的生物，更有身軀比星辰還要龐大的屍體。
有長滿鐵鏽的長劍跨越宇宙銀河，亦有黑色如墨的血海沸騰着冒泡，遠古真龍斷裂的龍角，神秘的心臟砰砰跳動，某處甚至有煉丹爐傳來藥香......
這裡的一切都超乎了普通修士的想象極限，而他們根本看不到這一切。
大多數來到這裡的修士，基本什麼都發現不了，莫名其妙死掉。
這裡都是瞎子。
不管是活着的還是死去的。
除了葉封這一個修爲是仙帝的開掛者......
“那一個，”
“好像是一個壺的形狀啊。”
葉蝶捂着小嘴，指着不知道多少萬里外的一片星空。
靠着葉封的驚人實力，她得以窺見那一片沉浸在無邊黑暗裡的星河。
一片星空竟然是水壺的形狀？通體覆蓋着黑色的物質？
哦，不對。
這裡的一切本該是沒有顏色的，因爲這裡連一絲光線都沒有，光是想要看清這一切，就需要無比強大的靈魂境界。
就如同葉封第一次發現了鑄星龍王一般，那位偉大生物的手心裡捧着無數宇宙。
而這裡更加像是簡單版本，只需要天仙修爲就能看清楚。
但是，也只是看清而已。
在這裡隕落的足足有兩位仙帝，以及上百位的仙王。
哪怕只是一堆垃圾廢物破銅爛鐵丟在這裡，也不是低級仙能夠接觸的。
“我開始相信愛情了，”
“因爲唐缺竟然能在這裡活着回到九州神界，”
“相比之下，愛情那種東西就像是普通家庭想要去買兩根油條。”
葉封陰陽怪氣地說道。
“哥哥你本來不就是相信愛情的嗎？”
“你的後宮就是證明。”
葉蝶沒好氣地說道。
“嘿嘿嘿。”
葉封笑了笑，帶着葉蝶開始朝着那星空之壺的方向飄去。
按照氣息判斷，那就是煉虛仙帝的仙器。
也就是傳說中一滴水便能屠仙的——
煉仙壺！
......
“星空浩蕩，神器之軀無窮無盡，”
“而終究有其盡頭。”
葉封出現在神器的面前。
以數十億顆星辰作爲材料二煉製，最終呈現出一片星雲狀的神器。
想來就算是以仙帝的實力，也得花費數億年時間。
反正葉封是懶得做這種東西出來的。
“那種存在，也會消亡嗎？”
葉蝶的小眼睛裡滿滿都是迷惑和敬畏，還有不解之色。
那可是和葉封一個境界的，仙帝！
如今這讓人驚歎訝異的煉仙壺猶在發威，其主人卻已經消失在時間長河中......
“仙王傲視天下雲遊星海，仙帝掌握規則顛倒宇宙，”
“而在那仙帝之上，更有本源之神，始祖之神，以及虛無縹緲的無上神聖，”
“修士越是強大，越會發現自己的渺小之處......”
葉封像是在給小姑娘講道，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毫無疑問，他是一個開掛者。
靠開掛得到了現在的一切，也因爲開掛沒有到更高層次的頭緒。
“走吧，”
“我們去看看這煉仙壺......”
“即使仙帝未曾留下絲毫殘念，這器物至少也留有意識，或許能告知我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
“關於上古那場戰爭的隱秘。”
葉封喟嘆道。
“嗯。”
葉蝶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
和以往一樣乖巧，是討人喜歡的安靜小姑娘。
少頃。
“......”
“別沉默了，有客人來訪，至少出來見個面說說話吧？”
葉封語氣輕和地說道。
這煉仙壺保留的器靈還殘存着，雖然大多數的功能都已經在大戰裡損壞了，但好歹保留了一絲殘魂。
“想不到，一千多萬年了，”
“如今還能再次看到仙帝的風姿......只是有些陌生。”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那言語間充滿了時光流逝的滄桑和沉重，來自於一個披頭散髮的老人身上。
老者童顏鶴髮，穿着正經的修仙白色道袍，一看便是管家類的人物。
可惜他的主人已經離開了無數歲月。
如今這殘軀在這死寂的宇宙裡，一切都是冰冷的。
“吾名葉封，”
“修煉之時並不在這一界，你當然不認識我，但是本座卻聽說過煉虛仙帝的名號，”
“所以今日來上古戰場，一探昔日往事的真相。”
葉封淡淡道。
“......”
老人只是習慣性地沉默，像一截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