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將盡,天色剛剛泛白蒙亮,不過龍門鏢局當中的鏢師和趟子手們卻是早早就已經忙活起來了。
二十來個青壯漢子身穿勁裝,腰懸寶劍長刀,揹負強弓大槍,各自騎乘着高頭大馬等待在佟府的正門前方。
除此之外,道路的邊緣還靜靜地停靠這三輛寬大的馬車。
其中兩輛馬車上面運載着好幾口巨大的桐木箱子,這便是龍門鏢局此行押送前往山西太原府的兩車貨物。
至於中間那輛馬車,就並非是用來拉貨的板車了,而是加裝了廂輿的載人客車。
佟家姐弟也知道周辰準備今天動身趕考的事情,他們雖然沒有親自前來送行,不過一應事宜卻是全部都幫着周辰給準備妥當了。
這輛馬車便是佟家姐弟準備好供給周辰乘坐所用的,甚至就連馬車的車伕都是佟石頭在鏢局老車伕裡面特意挑選出來的,爲得便是避免周辰在趕路途中受到太多的顛簸。
在馬車的廂輿裡面還放着不少佟湘玉備好的點心酒水,可謂是將周辰所需要的東西全部都給準備齊全了。
不管是貨車還是客車,在每一輛馬車的左右兩側各自都插着一面旌旗。
所有旌旗全部都以大紅色爲底面,其上繡着鐵畫銀鉤的玄黑色文字,左面乃是一個佟字,右面則是龍門鏢局四字。
當週辰走出佟府大門的瞬間,他第一眼便看到了這六面迎風招展的旗幟。
這個時候,那些正聚集在一起閒談的鏢師們,亦是同時發現了拎着包裹行李的周辰。
這趟行鏢的負責人趙鏢頭趕忙策馬來到了周辰的身前,他翻下身來拱手見禮說道:“小相公,所有事宜都已經準備齊全了,只待您乘坐上馬車以後,額們就能夠動身前往太原府了。”
不僅僅只是這趙鏢頭一人,場中其他的鏢師和趟子手們同樣是恭敬地抱拳朝着周辰行了一禮。
周辰前身的父親生前便是這龍門鏢局的上一任總鏢頭,現在的總鏢頭佟伯達有待前身與親子一般無二,所以前身在這龍門鏢局當中自然是擁有着不低的地位。
最爲重要的還是,周辰這一次前往太原府是參加秋闈鄉試的,只要考中那便會立刻獲得舉人的功名。
舉人老爺那可是本縣的縣太爺見了都要禮讓三分的人物啊,他們這些普通的江湖人又怎麼膽敢怠慢了。
這些鏢師和趟子手們的禮數十分周全,周辰同樣是也沒有因此而倨傲什麼,他先是拱了拱手對衆人回了一禮,而後便笑着扶起了身前的趙鏢頭:“此行有勞趙鏢頭多多費心了。”
趙鏢頭連連謙聲迴應道:“小相公言重了,能夠送小相公您前去參加科舉,這是額們兄弟幾個的榮幸,自當盡心盡力。”
輕笑着搖了搖頭,周辰繼續說道:“好了,趙鏢頭莫要謙辭了,咱們還是儘快上路吧!”
“請小相公登上馬車,額們這就出發!”
趙鏢頭接過了周辰手裡面拎着的包裹行李,他恭敬地將周辰送到了中間那輛帶有廂輿的馬車上。
緊接着,只見趙鏢頭利落無比的翻身騎乘到馬背上,他手裡面的馬鞭高高一揚,朗聲吆喝道:“亮鏢威!”
“合吾……合合吾……”
其他的鏢師們亦是齊齊發出了一聲悠長響亮的呼喊。
“噼啪!”
趙鏢頭凌空狠狠一抽馬鞭,發號施令道:“出發!前往太原府!”
隨之,衆人策馬驅車離開了漢中府,朝着山西太原所在的方向行了過去。
雖然只是初秋時節,然而蕭瑟的官道上面卻是早就鋪上了一層枯黃的落葉。
馬車的車輪馬車軋碾在上面,產生了陣陣很有韻律且清脆響亮的簌簌聲,到也是給這枯燥的趕路平添了幾聲樂趣。
即便是在趕路的途中,周辰也並沒有浪費時間,仍舊如同往常那般,白日裡繼續加深對於四書五經的記憶,夜晚的時候則是勤懇凝鍊功力,每日不綴。
感受着丹田當中那不斷增加的氤氳紫氣,周辰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在不斷壯大着。
“滴答!滴答!”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蒼穹中突然間滴落起了雨點來,使得本就已經漸漸微涼的氣候更是愈發地清涼了幾分。
擡手撩起遮擋着車窗的紗幔,周辰看了看馬車外面的景象。
此時此刻,趙鏢頭他們那些鏢師們儼然是盡數披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那兩輛貨車上面亦是被蓋上了一層厚厚地防雨苫布。
只不過他們卻是並沒有尋找地方避雨的打算,反而仍舊沿着寬敞的官道繼續朝太原城策馬疾馳。
眼下他們這一行人距離太原城已經沒有多遠的距離了,依照現在的速度而言,最多也就是在傍晚時分左右,他們便能夠進入太原城裡面休息去了。
然而一旦在路上耽擱些什麼的話,那麼他們今天怕是就進不去太原城了,只能繼續在城外露宿一個晚上了。
因爲按照大明律法,戌時一到,暮鼓便會被準時敲響,禁止百姓繼續在街面上活動,城門更是會直接關閉封鎖。
直到第二天寅時,敲響晨鐘以後纔會開禁通行。
倘若是不想被關在太原城門外邊的話,那麼鏢隊便只能夠冒雨疾行了。
而且以現如今這毛毛細雨來說,到是也並不會對鏢隊趕路產生出多麼大的阻隔。
可惜天不遂人願,鏢隊冒雨奔馳了一個多時辰過後,雨勢竟然越下越大了,最終甚至是轉變成了瓢潑大雨。
隨即,趙鏢頭便調轉馬匹來到了周辰的馬車邊上,他敲了敲窗桕高聲呼喊道:“小相公,這雨勢越來越發狂暴了,額知道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廢棄的廟宇,額們去那裡避一避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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