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等一行官員喬裝打扮過後,在陳雲和許言這兩個知情的錦衣衛百戶帶領之下,徑直朝着右玉縣城東郊趕了過去。
行至縣城東郊,隔着很遠的距離,衆人便看到有不少百姓聚集在一起,好像是在參拜着什麼。
遠遠望着前往那些跪地叩拜的百姓們,陳雲走上前來靠近周辰的身旁,附在他的耳邊低聲稟報道。
“大人,那些百姓們聚集的地方原本是一座早就已經破敗的寺廟。
不過在前幾天開始,那座廟宇的門前卻是突然間有一尊無生老母的神像破土而出。
那尊神像每日長高几寸,如今已經近乎有一人之高了。
正是因爲這無生老母神像所發生的異象,這才讓那些不知名的教徒迅速將無生老母的信仰給傳播了開來。
到現如今不過是僅僅只有數天的時間過去,原本落敗的廟宇便煥然一新,香火鼎盛地開始供奉起了無生老母。
而廟宇門前那仍舊在不斷長高的神像,更是成爲了無生老母信徒每日參拜的神蹟所在。”
周辰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他徑直踏步繼續向前走去,準備親自去看一看那裡究竟是有什麼玄機。
而鐵少棠和陳雲以及許言等人見狀,亦是沒有過多地言語些神門,連忙便跟在周辰的身後走上了前去。
衆人距離那些百姓們叩首參拜的地方本就算不上多遠,根本沒用多長時間,他們便來到了那羣百姓的外圍邊緣。
因爲所有百姓盡數都歸到俯首在地面之上,所以周辰等人一眼便看到了處在百姓前方,被場中所有百姓們叩首跪拜的那尊神像。
那是尊神像呈現出一個老婦人的模樣,面容看上去十分地慈祥和善。
整個神像好像是由純銅鑄就而成,現如今有一般的身軀被掩埋在塵土裡面。
只不過就算是神像顯露在泥土外面的上半身,儼然是已經超出了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高,可想而知那神像的大小與宏偉了。
望着那尊正被場中所有百姓們參拜叩首的無生老母神像,跟在周辰身邊的那些官員們,心裡面亦是不禁泛起了種種莫名的神色。
既存在對於有人假借神蹟而蠱惑人心的憤怒,同時又有對於那尊神像究竟藏有什麼玄機的好奇。
即便是周辰,他的眼眸當中也同樣是閃現過了一抹異色。
就在周辰等一行人旁觀打量着那尊無生老母神像的時候,數名身着白色麻布長袍,頭戴白色紗巾的教徒,穿過人羣走了過來。
“見過幾位居士,幾位居士可是爲了瞻仰無生老母親身所降下的神蹟而來?”
爲首的那名白衣教徒朝着周辰等人微微欠身行了一禮,而後笑容和煦地出聲詢問道。
耳中聽得那名白衣教徒的話音,周辰輕笑着點了點頭,卻是並沒有直接出聲回答些什麼。
而已經跟隨在周辰身邊不少時日,與周辰相處的越來越肥默契地霸刀則是向前走了一步。
他彬彬有禮地代替周辰回覆道:“我家公子向來喜佛好道,近日聽說這裡有神蹟誕生,所以我家公子特意前來瞻仰一二。”
說到這裡,霸刀的話音突然間爲之一頓。
他擡眼看了看身前那些正在不斷叩首參拜的百姓們,故作爲難的繼續說道:“可是誰曾想到,眼下瞻仰神蹟的百姓們竟然如此之多,我家公子也就只好在這外圍等候着了。”
伴隨着霸刀口中的話音緩緩落下,那些白衣教徒面容之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發地燦爛了。
雖然眼前周辰等人盡數都是穿着一些粗布麻衣,不過他們自身的氣勢卻是絕然不同於尋常的平民百姓那般普通。
但凡是眼力勁敏銳一些的人物,一眼便可以看得出他們必然是出身來歷不凡。
而眼下場中這些白衣教徒常年在四方各地傳播信仰,他們自然不會缺少這些見識閱歷了。
哪怕是因爲周辰他們喬裝打扮的太好了,使得這些白衣教徒根本就看不出他們的真正來歷,不過這些人卻是完全能夠確認出周辰等人絕非是尋常人等。
這些白衣教徒四處傳教,雖然大多說都是以那些窮苦百姓爲基礎的信仰,然而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會無視那些大戶人家的存在了。
恰恰相反的是,這些白衣教徒最爲樂意看到的便是,那些出身於大戶人家當中的信徒加入到他們的教派之內。
此時此刻,周辰他們這些人表露出了對於神蹟感興趣的意思以後,這自然是正中那些白衣教徒們的下懷。
就算是現如今那無生老母的神像,已經被場中正在參拜叩首的百姓們給水泄不通地圍了起來。
不過那些白衣教徒爲了能夠將他們教派所崇拜的信仰傳播到更高階層當中去,他們自然不會讓周辰他們就這麼被攔截在外圍了。
“還請各位居士稍等片刻。”
爲首那名白衣教徒微微欠身,先行朝着周辰和霸刀以示歉意,而後只見他轉過身去,朗聲朝着周遭的百姓們呼喊着說道:“各位信衆們,現如今有這幾位居士聽聞無生老母的慈悲,特地不遠迢迢地前來瞻仰一番無生老母所賜下的神蹟。
還請各位信衆給予一番方便,讓這些新來的朋友們走到裡面,去近距離地瞻仰瞻仰無生聖母她老人家的慈悲榮光。”
眼見得如此情景,周辰的心裡面不由得爲之一凜,這才短短的幾天時間過去,這些白衣教徒竟然在百姓們的心裡面擁有這麼大的信服力了?
倘若是再給這些白衣教徒一段時間發展,他們恐怕是都能夠蠱惑着百姓們去造反起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