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劍是真的拔不出來。
縱使楊子峨不想承認,但必須還是得知道這一點。
所以剩下唯一一個沒試過的,只有奔雷劍了。
但這把奔雷劍相當的巨大,楊子峨努力的想要跳上去觸摸到奔雷劍的劍柄都無法辦到。
他想要爬上去。
但是奔雷劍那閃爍着的劍鋒一看就很犀利。
他也不敢真的爬上去。
一時間陷入到了兩難中。
高傑似乎也發覺了這一點,於是催動法力,將奔雷劍向下壓了一些。
插入地下的部分增多,讓劍柄達到能夠被人觸摸到的水準。
楊子峨這纔有機會握住劍柄。
用力一拔,沒有拔出來。
再用力,仍舊還是不動。
“這臭小子...”楊一嘆的臉有些黑。
這就他無法拔出來的話,總覺得很丟人啊。
李望舒可是第二次試了一下就成功了。
怎麼反倒是到了他這裡卻...
“命數使然,雨花劍與奔雷劍,他都不是這兩把劍的主人。”
不能拔出來的原因很多,但根本原因還是在於他無法得到劍的承認。
高傑覺得吧,說不定是他的名字過於虎狼了。
楊子峨這個名字,一聽就很殘暴。
就在這時,一雙潔白如玉的手觸摸到了雨花劍的劍柄,微微用力之下卻無法撼動雨花劍,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移動。
顯然她也不是雨花劍的主人。
但這雙手的主人可不一般。
她算得上是王權霸業等人的盟友。
同樣也算的起是他們的故友。
那便是在當年同樣闖蕩過圈外,被弄的狼狽不已,被揹回來的青木媛。
十年過去,她也不再是當年的妙齡少女,反而增添了幾分熟的過分的氣息。
雖然屬於少女的魅力已經不再,但相較於曾經,此時的她更加讓人心動。
可歲月也不是在她的臉上手下留情了啊。
想到這裡,高傑突兀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道盟的修煉方式雖然注重攻擊力,但太過依賴法寶,同時也不注重打磨自身,這就讓人類的身軀顯得非常脆弱。
在攻擊方面無與倫比。
但在肉身上,哪怕是輕微的碰撞也能夠造成非常嚴重的傷勢。
放在高傑的眼中,這就是畸形的發展。
你聽過有什麼世界的元神境界高手,會被人用普通的木頭樁子給紮了個透心涼的嗎?
狐妖世界就是。
或許這也是道盟遲遲找不到如何踏足進入還虛境的原因所在。
因爲元神境界的強者,也不過就是百年壽命。
匆匆而別,如此短暫,如何能夠在有限的時間裡,找到那一點靈光,踏足進入到還虛境呢?
或許真的有。
但生命的最後關頭,還能繼續的探尋下去嗎?
道盟的修煉方式是有殘缺的。
人類的修煉路線也是殘缺的。
彷彿就只是有人,想要他們有足夠的攻擊力就可以了。
生命上限上,並不被人在意似的。
可高傑在意。
若非因爲淮竹服下了一轉金丹,壽命已經以十萬年來計算的話,高傑怕是早就想要讓淮竹轉修悟真篇,踏足屬於其他世界的修仙之路了。
既然如此,將這份修煉方式公之於衆的話,會怎麼樣?
“高兄?高兄?”
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的高傑被一聲聲的呼喊拉回來,原來是在身邊的王權霸業在呼喊:“高兄在想什麼事情,竟然都出神了?”
“沒什麼,我只是...”
雖然傳承下去的話,是能夠爲人類造下無邊福旨。
但,真的只是福嗎?
道盟的世家氣息無比濃烈,上下的階層關係分部的也極爲恐怖。
這一層層下去的,便是一個個森明的等級差距。
世家之間。
人與人之間。
都是如此。
也許現在還有生命的死亡來讓這份階級顯得不是那麼嚴重,始終都是有所變化。
但若是高傑將他的悟真篇,或者是煉氣精要傳承下去呢?
人們都可以擁有千年,萬年的壽命。
那時候,道盟的等級制度,嚴格的階層關係,世家的把控能力,是不是就此永久固化了下去?
當壽命不再是唯一的枷鎖,以道盟現有的制度,會讓他們走向何方?
“看來,是我的存在不夠吸引人注意力,才讓高兄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我。”耳邊突聞一陣女聲,高傑差點又出神的思維再一次被拉了回來。
這次落在他面前的,是青木媛。
與昔日打扮,髮型乃至於面容,都無有什麼差別的青木媛。
區別在於,格外增添了一份嫵媚的氣息。
高傑下意識的想要退後一步。
不爲別的,就爲了當年在圈外和黑狐戰鬥的時候,青木媛被黑狐控制住,凌空懸掛在半空中。
那時候的青木媛,渾身上下的衣服幾乎已經只剩一些零散的碎布了。
高傑可是把她看的乾乾淨淨...
雖然當時情況危急。
雖然當時青木媛並非自願。
雖然是黑狐的鍋。
但...
但是事後總會在面對當事人的時候有些心虛。
“青木姑娘,許久不見。”高傑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但也只是下意識,而不是真的後退了。
高傑直面青木媛說道:“雨花劍沒有拔出來,不去試試奔雷劍嗎?”
“我已經聽說了,你想要讓小一輩的傢伙們得到傳承,我自然也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雖然只是站在高傑的面前,但是青木媛的眼中似乎只有高傑。
身旁的王權霸業,李去濁等人似乎已經被他下意識的摒棄了。
“開始了開始了,我就說有好戲看了吧...”楊一嘆推着李去濁的輪椅,推搡着王權霸業跑到了一邊。
這些年來青木媛等待的是誰,他們幾個比誰都清楚。
“臥槽,張正你還杵在那幹嘛?這是你能插手進去的事情?”
他們三個跑了,但是張正還像個沒事人一樣杵在高傑的後面。
一時間,李去濁人都傻了。
“???”張正察覺背後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對着他不停眨眼的三個人。
有些不解的摸了摸後腦勺,浮現出無盡的疑問。
“這些年,上天入地,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你,你去哪了?”李去濁等三人跑開還真是符合了青木媛的心意。
張正這傢伙從頭到尾都是個死木頭。
青木媛也不指望他能看得懂形式。
說實在的,要不是他爹給他安排了一個媳婦,只怕他到現在還是單身...
“青木姑娘,我和淮竹生活在一起,這次前來,我是有事要辦。”高傑退後一步,拉開了位置,保持着兩者之間的距離,不至於太過接近。
“什麼事?”然而青木媛則是上前一步,將這一份距離給拉回來。
彷彿是她並不需要一般。
“家事。”高傑再一次退後。
哪怕是他也看出來了,青木媛對他,似乎態度很特別。
可這份特別是爲什麼?
他都是已經有老婆的人了,而且也沒有萌生出找二老婆的心思(其實是不敢)。
這麼多年過去,青木媛應該也嫁人了纔對。
爲何她會對自己一再逼迫?
而且眼裡透露出來的情緒,相當火熱。
我高某人也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吧(其實有)。
更沒有做什麼始亂終棄的事情吧。
這是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