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到塗山。”
觀望了許久,這纔不得不承認,塗山的風景的確是比沐天城而言更加的好看。
起碼就周圍的這些妖怪們,對於王權月初而言,就是一次新奇的體驗。
有很多以前都沒看到過的妖怪。
比如那一邊,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王權月初同樣能夠看到,那傢伙複雜的紅色眼睛,與頭頂上的兩根天線。
肌肉分明的身軀上充斥着爆炸的力量。
紅色的身軀,一看就不好惹。
總覺得這個傢伙隨時會跳起來,一腳把人給爆的樣子。
“那是甲蟲吧,沒想到還有甲蟲的妖怪,不過這肌肉的分量還有身軀,難道是楸型蟲?”對於妖怪方面的知識,王權月初說不定還要比高貴來的更加的瞭解。
好歹也是王權家的公子。
分辨妖怪可是基本能力。
“可能吧。”高貴也不去反駁,因爲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妖怪。
在他那淺薄的世界觀中,只覺得在這裡的這些妖怪們,他一個都不認識。
或者說這些傢伙全都認識他。
爲什麼認識?
因爲在塗山,這等妖界的底盤裡,出現兩個人類小孩,那確實是相當少見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爲塗山受到狐妖管制,不能在塗山內大打出手,只怕已經有妖怪,想要來找這兩個人類少年的麻煩了。
“你說咱大伯以前來過塗山,那時候大伯是來幹什麼的?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
王權月初牽着少女的手,寸步不離的跟隨在高貴的身邊。
這幫妖怪的眼神很耐人尋味啊。
王權月初也知道,人與妖之間有着無法抹除的仇恨。
他和高貴跑到塗山來,就像是送羊入虎口。
不過秉持着那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來看的話。
塗山,的確是他們的保命符。
就那羣追殺追到天涯海角的一幫傢伙,不也在妖界之外停下了身子?
或許是不敢追過來,又或許是他們覺得,將高貴和王權月初逼入了妖界之中,以人類與妖怪間的仇恨而言,他們兩個必然活不下去。
所以選擇打道回府。
“不知道,老爹當年沒說。”高貴實話實說。
他對自家老爹過去的事情其實是一知半解。
多數時候還是和他的娘在一起的時候才知道的。
不過淮竹說的也不多,高貴知曉的方面更少。
“曾經,高傑踏足過塗山,來到這裡與東方淮竹一起,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道盟和他徹底決裂,在塗山的大門前,爆發了一場驚世駭俗的戰鬥。”
結果王權月初和高貴對此一知半解。
倒是一直以來只是跟在他們身邊不說話的女孩兒,將過往給說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高貴和王權月初對視了一眼,只覺得無比驚訝。
雖然他倆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
可這小女孩一看就是孤兒,甚至還能被人抓在手裡搞什麼威脅。
雖然身體裡潛藏着無與倫比的法力。
但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似乎也不知道如何運用。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女孩很不一般。
也許在她的身上,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過去。
“好像是在一個酒樓裡,聽一個全身黑漆漆的傢伙說出來的。”
女孩點着自己的下巴,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不過那時候,那傢伙好像情緒很激動,總覺得似乎說到哪裡,它很憤怒一樣。”
高貴心下暗自吐槽。
這不會又是被我老爹錘過的人吧?
爲什麼我高貴出來一趟,說是要見識見識全新的天地。
這還沒見識到多少呢,老爹的仇家倒是來的一個比一個歡。
這天底下,還有他老爹沒得罪過的人嗎?
“看來那黑袍人的身份很不簡單。”王權月初自覺如此,雖然只是通靈境界,但是那黑袍人的攻擊很詭異。
而且對高貴的劍招十分熟悉。
這可就很不同尋常了。
對長虹劍訣無比的熟悉,並且第一時間就是奔着長虹劍來的。
大伯當年的仇人嗎?
不過那也出現的太快了吧。
彷彿就好像是一開始就知道高貴出現了一樣。
而且他還揹着長虹劍出現的。
“走快點,聽說在塗山裡留宿過夜是要交錢的,你身上帶錢了嗎?”高貴急忙催促王權月初,這羣妖怪的眼神越來越詭異了,而且還很熾烈。
高貴總覺得他們是在默默的計算着,怎麼把他和高貴,還有這個不知道名字的女孩給大卸八塊做成下酒菜。
“錢?不是,塗山不是免費住的地方?”
王權月初人都傻了,急忙發出了一連串的質問:“塗山都免費幫人搭紅線,做姻緣,怎麼住在它這還要錢?”
“那你到底是帶了還是沒帶?!”
“我沒帶啊!”王權月初伸手入懷,將他的錢袋掏了出來倒着抖了抖,毛都不見一根。
“我錢沒帶多少啊,而且一路逃難過來,我也沒那個心思去看我帶了多少錢啊。”
“合着你一毛錢不帶就從王權家裡跑出來了?你這得是有多頭鐵啊!”
“哈?你好意說我?別忘了你也是從家裡跑出來了,你身上帶錢了嗎?!”
“沒帶!怎麼了!”
“你怎麼沒帶錢還這麼理直氣壯地?!”
“因爲我家窮啊!”
“你!!”
這一句話直接讓王權月初閉上了嘴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回覆。
“兩位哥哥,不要吵了?我身上帶錢了。”就在這個時候,黑紗少女伸手入懷,從胸口裡取出一個錢袋在兩人面前搖晃着。
由於過於接近,高貴和王權月初似乎還能聞到,這錢袋在少女胸懷中溫潤的體香。
“咳咳...沒想到居然要你來照顧我們,真是不好意思。”當着衆多妖怪的面前吵起來,可以算是人類中獨有一份的做法了。
往後只怕也找不出比這倆還不看場合的傢伙。
“說起來,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一直在逃命,都沒機會問你。”高貴也收斂了自己的脾氣,沒有選擇和王權月初繼續放對,而是放輕了聲音,與女孩說道。
“我叫做墨狐,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了,從我醒過來開始,我就一直被那個黑漆漆的傢伙虐待,直到遇見了你們。”少女巧笑嫣然,說不出的靈動與美麗。
雖然還小,但日後若是長大,只怕姿容非同小可。
“既然有了錢,那麼我們現在第一件事就是...”倆個人絲毫沒有因爲花着別人家女孩子的錢而覺得羞愧,反而是老神在在的兩人對視了一眼,說出了完全不同的話來。
“住宿。”
“買衣服。”
“啥玩意?買衣服?”王權月初瞪大了眼睛,就差沒把自己的頭頂在高貴的頭上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錢很多,你還跟個大少爺一樣隨便花?”
“你放屁!”一把將王權月初推開,高貴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看看墨狐身上的衣服,這能是衣服?”
“之前逃命也就算了,這都進入到塗山了,難不成還不給她置辦一身能穿的衣服?”
“我看你小子,莫不是...”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