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望去，周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站在自己的身邊。
眼前所見，全都是陌生的一切。
北斗就算是被他所創造，但仍舊改變不了這對於他而言，只是第一次存在的事實。
生活在北斗上的人。
生活在這個宇宙裡的人。
屬於高傑熟識的那些，要在過去即使萬年之後才能看得到。
而在那之前，整個宇宙裡，他找不到任何一絲的熟悉感。
高傑的視線投注在地球上。
此時的地球雖然處於一個誰也不知道的位置，但地球上的強者可不少。
高傑也不算是窺探。
只是對於地球有着特別的感情罷了。
“聖皇？”
背後，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高傑的背後。
恍惚之間，明明高傑是站在這裡，她卻感覺高傑距離她有着千萬般遙遠的距離。
但對方乃是聖皇，地位上的差距本就是天差地別。
遙遠的距離，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但不應該是這樣。
生出這種情感之前，就已經先入爲主的覺得他不屬於這裡。
“歲仟，站在我背後幹什麼。”高傑轉過身，拂塵揮掃，具化出茶具在面前。
這是北斗所在的高處。
這裡是鈞山。
也是高傑坐落在這裡，俯視着整個北斗的地方。
“聖皇，近來逃難來的人族越來越多，就算北斗的地方尚且還有富裕，但如此下去，遲早會造成...”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但也不是一個壞消息。
只是姬歲仟不知道，聖皇若是得知了的話，會有什麼感想。
“他們若是來的話，就在北斗這裡待着吧，也沒什麼。”
茶壺在沒有人拿着的過程中，自己漂浮起來滿上了茶水。
高傑盤坐在桌子前，悠然自得。
姬歲仟之前感覺到的那種孤獨感，在這一刻完全消失。
彷彿那只是一個錯覺一樣。
“可是聖皇，北斗是有極限的，能夠容納的最大規模是有極限的，如果超越在這之上的話，會對北斗，造成難以言喻的結果。”
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一個有限的地區裡，若是有限的資源超出了分配，會造成何等嚴重的後果。
北斗雖說是聖皇的管轄範圍，外界的萬族也許不會近來。
但若是北斗毀滅於自身的混亂呢？
“就算有極限，那就試着去超越那個極限，別忘了，傳法的日子逐漸接近了，人越多，說不定涌現的天才就越多。”
“我只希望人族中，能夠有人以此來發揚光大，讓自己能夠成爲人族的中流砥柱。”
話語甫落，杯盞剛剛舉起，還不曾來得及放下，北斗的天空上，突兀出現黑夜裡纔有的萬千羣星的模樣。
這不符合星球的自我運轉。
只可能是有人插手了。
高傑擺出這茶座與茶具，已經很明顯的在表明，他是在等人。
而且等待的這個人，只可能是和他同等境界的存在。
亦或者是，某一位帝者。
甚至是來源於神話時代的殘留也不一定。
虛幻的身影逐漸凝實，出現在高傑的茶座對面。
顯然他也知曉高傑的做派意味着什麼。
而他出現在對面，也表明他並不是一開始上來就找麻煩。
而是願意坐下來講道理。
又或許是因爲知曉聖皇境界的厲害，所以在獨身一人的情況下，選擇洽談。
姬歲仟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
毫無疑問，她甚至就連看都不敢看着對方。
眉間垂首。
聖皇之貌，不可被人揣。
更加不是被她這遠遠不如的存在給直視的。
但高傑可沒這個講法。
“你終於來了。”杯盞滿上，茶葉卻是普通的緊，高傑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在身上。
如果說要在遮天世界裡的聖皇中找到一位比高傑還要窮的，只怕難。
“人族聖皇相邀，豈敢不來？”
人影完全凝實，盤膝而坐在高傑的對面。
杯盞的茶水雖然普通，但畢竟也是一位聖皇請喝的茶嘛。
不看茶葉，也要看看主人吧。
“既然來了，我倒是想要詢問一下，閣下，發動過黑暗動亂嗎。”
茶杯放在脣前，高傑問的平靜，但這平靜之下醞釀的沉凝的氣氛，與之前那股輕鬆的感覺完全辯若兩人。
這就是聖皇威儀嗎？
說翻臉就翻臉。
“我可還沒有想要成爲禁區主人的打算，自然沒有發動過黑暗動亂。”
氣氛雖然沉凝，但仍舊還有挽回的餘地。
男子說的很輕鬆。
因爲他現在立足的，可是人道之巔。
是完全狀態站在帝道的存在。
“嗯~那倒是還真的能繼續說下去，敢問閣下名號。”
明明是陌生人，甚至在這之前還從未相見過，但是他們倆個確好似多年不曾見面的老友一樣。
要是忽略了他們之間的談話的話...
“區區微薄名號，不值一提。”
眉宇間帶着笑容，男子砸吧砸吧嘴：“嘖，聖皇的茶葉，味道可不怎麼樣啊。”
“底蘊不足，成爲聖皇沒多久，自然比不得那些老牌聖皇們，應有盡有，就算食難下嚥，我也只能硬着頭皮吃下去。”
看似實在討論茶葉，但實則是話中有話。
“聖皇爲何不願意與人溝通呢？若是願意，不說這杯盞中的茶水，就算是其他方面，也算是應有盡有。”
“某一天有一個人上來殺了你全家，你僥倖逃脫，日後你變得強大了，你想要去報仇，結果那人卻和你說，我們可以做夥伴，甚至我們可以做兄弟。”
“你做嗎？”
北斗之外，熱火朝天的呼和聲絡繹不絕，傳達在他們的耳朵中。
高傑話說只到這裡，不再多言。
而對方顯然也不是什麼愚笨的人。
高傑的話，他聽明白了。
“縱然如此，人族不過三位聖皇，你有如何確定一定能夠...”
“爲何會是三位？”
高傑打斷了對方的話：“難道你不是嗎？”
“爲何你會覺得我是？”男子好奇的問道。
“如若不是，你爲何不願意說出你的名號，反而是在這裡拐彎抹角的說一些其他的東西。”高傑盯着男子說道。
“...神墟之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下去了。
身份只是一個明確是誰的設定，說不說出去沒多大關係。
但高傑確實沒想到，他對面這位，居然會是神墟之主。
也是在遮天原著劇情裡出現過的人物。
劇情裡說，神墟之主曾發動過黑暗動亂。
但那是在日後。
現在，只怕還沒有。
也正因爲他沒有，高傑才能坐在這裡和他說話。
（PS：遮天書裡好像沒說這傢伙叫什麼，我也只能用神墟之主來稱呼他了。）
“人族聖皇，名號幾何？”神墟之主弄不懂高傑這一副沉吟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怎麼，自己作爲神墟之主，有什麼特別的嗎？
“鈞天。”
“鈞天...”神墟之主身軀略微一怔。
自古以來，名號有天的，幾乎都能夠成爲天帝。
眼前這位人族聖皇，成道不久。
但他的心思，則是已經完全的表露無意了。
“神墟之主今日前來，該不會只是想要來這裡看看的吧。”
“此片星空名爲北域，星空中的極北所在，一向都不被人看中，但鈞天聖皇在此立成北斗，我又豈能不來看看？”
“看可以，我很樂意。”說着，高傑擡起頭，雙眼裡迸射出一股逼問的屬意。
“但我不希望北斗，會成爲某些人的目標。”
誰的目標？
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