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初出茅廬,全真教上下自然輕視,志道真人則不同,身爲金丹真人,煌煌偉力鎮壓一教,早已經和蠅營狗苟之輩劃開界限,有天然之別。
早年,全真教中志道接任掌門的呼喊聲極高,僅次於掌教真傳弟子尹志平,後來志道真人主動退去掌教繼承人之爭,前往太乙觀。
志道真人出走全真之前,曾經留下一句話:“掌教執掌道統,貧道志在大道。”
時隔多年,無人知曉這位志在大道的真人,有多高,有多廣。
風吹全真,波瀾頓生。
權貴家的紈絝子弟被族中長輩塞到全真教,希望從中學到幾門道法武學。
只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早已經奢靡不堪的富貴弟子,怎麼能忍受清貧的外門生活。
整日在外門中,嬉戲遊鬧,時而欺壓無權無勢的外門弟子,揮灑金銀,拉幫結派,可謂是外門一大禍害。
這一日,惠風和暢,天朗氣清。
一衆紈絝子弟如同往常,領着依附他們的狗腿子,排場浩浩蕩蕩,一路上有說有笑,來到修身殿外的演武場。
衆多外門弟子見到他們到來,紛紛凝神閉氣,不想招惹這羣垃圾,生怕惹上麻煩。
這羣紈絝子弟在他們眼中,就是臭狗屎,沾不得,碰不得。
忽然,其中一名油光滿面的胖碩富家弟子站出來,懶洋洋的走到練功場中央的高臺,眼神一撇,然後隨意一指,在貧寒的年輕弟子們中挑選出一人。
“你,不要看了,就是你,上來與我一戰。”
“贏了我這個月的藥浴就給你,輸了,呵呵。”
爲了鍛鍊門下弟子的能力,全真教允許適當性質的比武,就在這演武臺上。
當然弟子可以選擇拒絕,拒絕的下場是什麼,看一看臺下摩拳擦掌的紈絝子弟們就知道了。
在衆多外門弟子憐憫的眼神中,被選中的外門弟子戰戰兢兢的走上站臺,哭喪着嗓子道:“請鄭師兄指教。”
“好說,好說,張師弟。”胖碩的富家子弟冷冷的笑道
…………
接下來就不用說,紈絝子弟雖然不成器,但是有家族支撐着,藥浴靈丹供應,修爲完全壓制一般外門弟子。
看着擂臺上,張姓外門弟子被鄭師兄壓着打,宛若一條野狗四處亂串,臺下的紈絝子弟們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來此爲的是什麼,不就是體驗這種碾壓的感覺,讓這羣賤種知道,什麼是高人一等,什麼叫名門世家。
“差不多,得了。”
“鄭師兄,給這小子一個痛快吧。”
許多依附權貴的外門弟子紛紛起鬨,囂張的氣焰不言而喻。
突然,不知何時響起一道驚慌的聲音,一個狗腿子大喊道:“師兄,師兄,快快,內門執事來了。”
不遠處兩位身着內門道袍的中年道人,緩步前行,神情嚴肅,手持武器,來者不善。
紈絝子弟爲首的一個娘娘腔,連忙拉住前來稟報的手下,惡狠狠的問道:“是你小子把內門執事引過來的。”
前來稟報的弟子大驚失措道:“劉師兄我哪裡敢啊,今日不知怎麼的,內門突襲,我們一點防備都沒有。”
劉師兄冷哼一聲,放開手下弟子,心中卻是思考,自己逢年過節都有孝敬,內門執事礙於他們的家世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差錯,沒有打點上。
就在劉師兄思考之時,演武臺上也出現意外。
鄭師兄似乎是被內門執事的消息驚到,一瞬間竟然傻傻站在臺上,洞門打開。
這一瞬間,給了張姓弟子一個機會,但是他在猶豫要不要攻擊,要是打贏,就會被姓劉那夥紈絝弟子報復。
但是不打,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就在他左右爲難之際,耳畔傳來一句呵斥之聲,只有他一人聽見。
“猶豫就會敗北,果斷就會白給。”
這句話宛若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張姓弟子的情緒一下子爆發,這一秒不僅僅是一個人,是萬千外門受欺壓弟子的化身,更是前來援助的內門執事的拳頭。
噼裡啪啦。
鄭師兄瞬間被打倒在地,報以老拳,猛揍一頓。
“好!”
“幹得漂亮。”
…………
演武場內一片喝彩之聲,可見外門中的紈絝子弟何其不得人心。
以往紈絝子弟之首的劉時拓一定會訓斥外門弟子,保持紈絝子弟聯盟的威嚴,但是內門執事就在眼前,哪裡還顧得許多。
“敢問,這位內門師叔……”
劉時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想要盤問來歷,要錢的塞錢,要關係的給關係。
“住口!劉時拓,鄭思帥二人於外門拉幫結派,欺壓同門,擾亂風紀,罪不可赦!”
“今奉外門掌事,清源道人之命,罰劉時拓,鄭思帥五十鞭,其餘同黨二十鞭。”
剎那間,劉時拓的笑容凝滯住,不敢置信的望着兩名內門執事,不敢相信這是真正,這怎麼可能!
“清源,這個外來戶不就是一個幾歲的孩子嗎?!”
“怎麼可能調動內門執事!”
“怎麼會,變成這樣。”
言罷,兩位內門執事運轉法力,直接將紈絝弟子以及爲虎作倀者擒拿過來,不容分說的揮舞皮鞭。
大庭廣衆之下,當着全真教幾乎所有外門弟子的面,公開出行。
所以紈絝子弟的羞恥心,瞬間爆炸,紛紛大喊道。
“師兄,誤會,誤會啊!”
“住手!”
“混賬……”
二位內門執事不聞不問,對視一眼,露出會心的笑容,手中的皮鞭更加有力。
內門執事都是修爲高深之人,力大如牛,用力之下,嬌生慣養的紈絝如何承受得住。
“我是宣國公的兒子,你們住手!!!”
“我爹是大將軍……”
“我是唐王世子,我爺爺是武道大宗師,你們,你們,哎呦…………”
不到十鞭,就已經哀鴻遍野,不少人哭喊者爆出自己家世,祈求不要打。
“先停一下。”
這時候,清源緩緩登場,紈絝子弟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然而這並不是結束,而是噩夢的開始。
“”
緩緩走到演武臺上,清源冷眼俯視整個練武場,大聲呵斥道:“國有國法,門有門規,不會因爲你是國公之子,大宗師之孫,而做出任何改變。”
“以往外門紀律鬆散,是我全真不幸。”
“但貧道執掌外門,就不允許有外門敗類存在”
“今日變法,就從爾等開始!”
“即今日起,違規受罰,誰都救不了你們,我清源說的!”
“打!”
噼啦啪啦聲響起,伴隨着哀嚎,咒罵,哭泣之聲,不絕如縷,生生不息。
練武場一片寂靜,數百名外門弟子一言不發,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起初演武堂上的張姓弟子大喊一聲:“全真外門弟子張世正拜見掌事大師兄。”
嘩啦啦,全部外門弟子單膝下跪齊聲賀:“全真外門弟子拜見掌事大師兄!”
“拜見掌事大師兄!”
……
執法嚴明,弟子信服,清源的威望瞬間立下,煊赫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