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不知道他要面對什麼,也不知道古天闕來逼他提親會演化出怎麼樣的變化。作爲一個男人,他自然是喜歡秦妙依的。
一個美到極致的女神,他沒有道理不喜歡。可是這也不代表着周澤就爲這次提親竊喜。
被人逼着的感覺總是不爽的,最重要的是崑崙這個地方又是好招惹的?提親又不是能睡秦妙依,能佔便宜。一個名義而已,卻惹上大麻煩,看起來自己怎麼都是吃虧啊。
可雖然知道古天闕只是拿他報復崑崙,但他也沒辦法拒絕。
這樣的日子在崑崙神山一天天的度過,和秦妙依共遊崑崙,陪兮兮玩着泥巴,偶爾影萱也會來和他聊一會。
這樣的日子倒也過得舒坦,直到有一天,整個崑崙神山突然爆出一陣巨響。而後聽到了古天闕的怒吼之聲。
聲音如同驚雷,驚駭着衆人。周澤正和秦妙依兮兮在一起,這時候也被驚動,只能快的向着聲音的方向快步而去。
他們到了一個石洞,石洞寬闊,但是在中間的一張石牀,一張石凳早已經分崩離析,顯然是被古天闕一掌打碎的。
古天闕看着在石壁之上,掛着一幅畫卷。畫卷上有着一男一女,男的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女的明若勝雪,美豔絕倫。兩人並肩親密遙望天地,宛如神仙眷侶。
古天闕看着這一面畫卷,眼睛中有着濁淚流出來,看着那一卷畫卷失神,整個人待在哪裡,即使周澤他們進來,他也毫無知覺。
影萱走進來,讓周澤和秦妙依退出去,這才說道:“這就是明雪前輩閉關之地!”
周澤點點頭,想着古天闕如此人物盯着一幅畫卷垂淚的落寞樣。周澤感嘆了一聲道:“有時候一念之差,悔之莫及!”
“明雪前輩不知道知道古天闕此番姿態,會如何呢?可是她終究擋不住歲月的侵蝕,未曾見到他最後一面!”影萱說道。
“明雪前輩就算放下了心中執念,她也不願意見古天闕。人要是不能在最美好的年華獻給自己最在意的人,只是臨終前看上一眼,那又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讓他的記憶中只有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秦妙依搖搖頭道。
周澤側目看向秦妙依,這個獨一無二的九天玄女。
“所以人生在世,喜歡什麼就應該去爭取,喜歡做什麼就去做,束縛太多又有什麼意義?人就不應該掩飾自己!”秦妙依繼續說道。
影萱看着自己這一位妹妹啞然失笑,她確實做到了。一直以來,她就是如此。她從不需要掩飾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隨心而動,相比起來自己差很遠。
“走吧!讓古天闕在其中呆一呆吧,或許他會想通,不再逼婚也說不定!”影萱看着周澤和秦妙依說道,這也是她讓古天闕隨意在崑崙活動的原因,就是想要藉着她對明雪的感情,磨滅古天闕的怨氣。
……
兮兮睡着了,周澤把她放在牀上。他和秦妙依走在崑崙上,目光忍不住同時看向古天闕所在的山洞方向。
“年輕時期,明雪前輩和古天闕要是不賭那一口氣,他們能走到一起嗎?”
“人生的岔路那麼多,走錯一條再回頭就不容易了。就算是古天闕,也沒法回答這個答案!”周澤回答,“只是我很好奇,你爲什麼對我另眼相看,以前一直覺得你是有所目的。但現在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
秦妙依美眸轉向周澤,看着周澤身上的泥巴,這是兮兮玩泥巴落在周澤身上的。
“我曾經說過,你玩泥巴玩的好,所以我才喜歡你!”秦妙依回到周澤。
“大姐!你總不會告訴我還是這個理由吧?”周澤哭笑不得的看着秦妙依。
“我需要說謊嗎?”秦妙依反問周澤。
要是別人說這句話,周澤會嗤之以鼻。可是秦妙依說這句話,周澤真的找不到反駁的話。
秦妙依在一塊青石上坐下來,兩隻修長的美腿曲着,臀部被青石擠壓,眼睛看着就能感覺到其中的驚人彈性。
“當初在太行禁山,你陪着兮兮玩着泥巴。那時候,我就在旁邊看着。看着你們捏出一隻只小東西,捏出房屋,捏出小人。”秦妙依目光遙望遠方,“那時候的你雖然沒現在強,可是比起很多古教的聖子也要優秀的多。看着你如同傻子一樣的爲兮兮捏着泥巴,我當初就蹲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你們!“
“啊!”周澤這才明白,當初在太行禁山的時候秦妙依居然就在旁邊看着,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秦妙依自顧自的說道:“上一次你碰到我,我去追尋的就是我父母的下落。我總抱着希望,我父母親還未曾身死。可是……結果終究還是……我記得那時候的父親,雖然實力強大,高高在上,跺跺腳整個帝女域都要爲之顫動。但不管是對我,還是姐姐,都是寵溺至極的。”
“那時候我兮兮一樣,喜歡玩泥巴,喜歡玩水。可是每天髒兮兮的被母親罵,但唯有父親每天陪我一起玩,怕被母親現,就帶我遠離崑崙去玩。有時候就躲在普通的村莊,過往的人並不認識我父親,就會嘲笑我父親,說一個大男人居然帶着一個小女娃玩泥巴,這是一個傻子啊。”
“這樣的話聽了很多,到後面我都不好意思讓父親陪我了。可是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陪着我,他說只有他陪着我,才能讓我少挨母親的罵。那時候我就覺得父親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在我七歲的時候,父親還在陪我玩水。母親急衝衝的找到父親,父親把我送回崑崙,還爲我洗了一個乾淨的澡,哄我入睡後,這才遠走。也就是這一次,父親一去不復返!”秦妙依胳膊擱在腿上,嬌美的臉上還帶着被風吹散的秀,美眸遠眺崑崙山下,美的讓人心醉,但也讓人心疼。
“那時候我就知道一個能爲自己女兒放下尊嚴爲了逗女兒而玩泥巴的男人,纔算的上是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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