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命懸一線的考驗

爲了方便尋找,聶執走出機場,就僱傭了一個本地的出租車司機,在加德滿都的大街小巷,來回穿行疾馳。

一個周過去,兩個周過去,三個周過去......轉眼間,聶執來到加德滿都,已經接近一個月,再過三天,就是下一次的諸天神鑑任務時間。

到時候,聶執必須無條件返回二難度空間,進入諸天傳送門,執行下一次的諸天神鑑任務。

據說,二難度的任務,持續時間普遍較長,最短,也要一個月左右,長的話,半年一年,也很正常。

如果是別的契約者,任務時間長一點,可能完全無所謂,但是對聶執來說,可完全不是這樣。

時間,就是母親的生命!

以聶母目前的身體狀況,最多隻能再支撐兩三個月,過了這段時間,一切都來不及了。

【劇情人物安置卡】只能帶活人穿梭世界,對死去的人,可起不了半點作用。

眼看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至尊法師居住的卡瑪泰姬,卻任然是蹤跡全無,聶執的耐心,也在日復一日的漫長尋找中即將消耗殆盡。

這二十多天以來,那個本地的出租車司機,載着聶執,跑遍了加德滿都的每一個大街小巷。

每一條街道,每一個拐角,甚至每一棟破破爛爛的建築,聶執都仔細觀察,認真詢問過,可是,沒有一個地方,類似電影中原劇情中的卡瑪泰姬,更加沒有一個人,聽說過所謂的至尊法師古一。

這樣的結果,簡直讓聶執感到絕望。

“難道,電影中的劇情是錯誤的,卡瑪泰姬,根本就不在尼泊爾?”

“又或者,至尊法師古一,預見到我的真實身份,根本不願意見我,所以將修行的道場隱藏了起來。”

“母親的身體,根本等不到下一次諸天神鑑任務,就在這幾天,我必須找到至尊法師!”

“可是,只剩下短短的三天時間,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引起至尊法師的注意呢?”

這時,一個瘋狂而大膽的想法,在聶執的腦海中突然浮現;

“既然找不到她,那就讓她自己出來找我,她不是號稱地球的守護者嗎?那我就在加德滿都大開殺戒,十個人,一百個人,她可能不會在乎,如果我放開手腳,殺掉成千上萬人,她一定會出手阻止。”

“到時候,不就見到她了嗎?”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就被聶執自己堅決的否定了。

“殺掉那麼多人,我就成了這個世界的公敵,至尊法師,就算出現,也一定不會幫我的。”

可是,他的心裡,另一個自己,莫名的跳了出來;

“那也未必,她有時間寶石,完全可以逆轉時空,將那些死掉的人全部救活;而且,你可以用她想知道的情報,交換她的幫助。”

“強大的力量,無窮的知識,神奇的技能,還有能夠真身穿梭世界的諸天傳送門,這些,絕對都是至尊法師非常感興趣的內容,你一定可以說服她的。”

這樣的想法,一經出現,就像一顆無法抑制的種子,迅速生根發芽。

“想一想,你的母親危在旦夕,錯過這次機會,你就會永遠失去她。”

“從小到大,爲了把你撫養成人,她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白眼,你不是很愛她嗎?怎麼,爲了她,殺掉幾百幾千個任務世界的普通老百姓,這都不敢嗎?”

“殺掉一些無足輕重的人,就能換回母親的生命,這筆買賣,絕對划算,你,還在猶豫什麼!?”

是啊,殺掉一些虛擬的NPC,就能找到至尊法師,就可以治好母親的疾病,這樣的事,絕對值得去做。

懷着這樣的想法,聶執打開出租車的車門,走進川流不息的人羣。

“看看吧,你的身邊,全是渺小的螻蟻,他們的生命,即使是一萬條,一億條,又怎麼能比得上你的母親。”

“爲了母親,殺光他們吧,只需要拋出十幾枚手雷,你就可以利用折射傷害,殺光3千米以內的所有人。”

“這麼簡單的事,還不趕快去做!?”

“想想你的母親吧,她已經病入膏肓,每時每刻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你早一點殺光這些人,就能早一點解除母親的痛苦,快點動手吧。”

“動手吧......動手吧......動手吧......”

無數個這樣的念頭,在聶執的腦海,不斷響起。

終於,聶執緩緩擡手,取出了第一枚手雷,緊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

很快,他的雙手,就握滿了十幾枚手雷。

“拉響引線,輕輕的拋下去,‘轟’的一聲......至尊法師,就會瞬間出現在你的面前,就是這麼簡單,你還在等什麼?”

“是啊,我......我還在等什麼呢?”

聶執呆滯的目光,緩緩擡起,映入眼簾的,只有身邊摩肩擦踵的人羣。

“這些人......真的只是螻蟻,只是虛擬的NPC嗎?”

聶執的眼睛,艱難的轉動着,最終,他的視線,在一個小小的男孩身上,停頓下來。

這個滿臉黢黑,衣着破爛不堪的孩子,正在倔強的艱難前行,他的背上,揹着一個已經昏迷,並且奄奄一息的婦人。

“這個孩子,如此努力,如此堅持,也是爲了他的母親嗎?”

“他......還有他的母親,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不僅是他們,這裡的每一個人,不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嗎?”

“他們,也有母親,也有兒子,也有親人。”

“他們的生命,和我一樣,艱難而卑微,渺小卻獨一無二!”

“我......我怎麼可以爲了一己之私,殺掉這些完全無辜的人。”

這時,聶執的眼球,開始慢慢轉動,漸漸的,他眼中的神采,完全恢復。

就像做了一場噩夢,突然驚醒似的,聶執渾身一個激靈,看看自己的雙手,已經有一枚手雷,引線即將被拉響。

“我,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如此瘋狂的想法!?”

大驚之下,聶執猛然擡頭,倉惶的環顧四周,卻驚愕的發現,這裡,哪還有川流不息的人羣,哪還是車水馬龍的街道。

突然,一箇中正平和的聲音,在他背後豁然響起;

“年輕人,你心底的善良,幫助你通過了我的考驗,也把你帶到了我的面前。”

聽到這個熟悉的嗓音,聶執立刻轉身,果然,出現在他背後的,正是那個熟悉的本地出租車司機。

這個勤勞誠懇的司機,已經載着聶執在加德滿都跑了二十多天,他的嗓音,聶執當然熟悉無比。

“你......你就是傳說中的至尊法師,古一!?”

看到這個本地出租車司機,聶執心念電轉,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

“沒錯,我就是這一代的至尊法師,古一,是我修行前使用的姓名。”

說着,這個其貌不揚的出租車司機,容貌和服飾都開始迅速發生改變;

很快,一個身穿白色法袍,禿頂無須的‘人’,出現在聶執面前。

這個‘人’,容貌和服飾,與電影中的至尊法師,大約有六七成相似。

但是,她或者是他,目光更加深邃,容貌也更加清奇,根本分辨不出男女。

“我,我剛下飛機,就僱傭了那個本地出租車司機,也就是說,我剛到尼泊爾,你就主動找到了我?”

“是的,你可以這麼認爲!”迎着聶執窺探的目光,至尊法師古一平靜的說道:“你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存在,你的身體,明明和我們這個世界,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你卻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聽到古一開門見山的話,聶執頓時嚇了一跳。

“她竟然能一眼看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至尊法師,竟然強大到了這種程度?”

“我並不能一眼看出你的真實身份,就連你是不是原住民,也是剛剛纔確定。”

聽到古一的回答,聶執再次大吃一驚,他剛纔只是心裡想想,根本沒有把話說出來,可是,古一直接回答了他的疑問,這樣的讀心能力,簡直讓聶執頭皮發麻。

驚歎之下,他立刻問道:“你......你能直接看到我的想法?”

“能看到一部分,但是,更多的部分,我也無從得知。”

“那麼,你能看到那些部分?又有那些,是你也無法看到的呢?”

面對聶執的問題,古一揹負着雙手,大方的回答道:“我能看到的,只有你關於本世界的想法,除了本世界之外的一切內容,我都無法看見。”

“既然如此,你怎麼能斷定我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呢?”

聽到這個問題,古一瞥了聶執一眼,回答道:“只要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他們的所有想法,在我眼裡,就像小河中的溪水,清澈可見;只有那些來自異位面的入侵者,他們的想法,渾濁不堪,我沒辦法第一時間知曉。”

“但是,在阿戈摩托之眼的幫助下,只要我想,我仍然可以看到絕大多數異位面生物的思想。”

“只有一種人,他們的思想,是阿戈摩托之眼,也無法窺探的。”

“那些人,就是‘淨焰神教’的神使,我曾經抓到過不少神使,可是,無論我藉助什麼樣的道具,使用什麼樣的法術,都無法窺探到他們的來歷。”

“他們,和這個世界的聯繫,只從他們進入的那一刻算起,之前的一切,都是一片虛無,就連阿戈摩托之眼中珍藏的時間寶石,也無法回溯出這些人的過往。”

“那些人的過往,全都掌握在諸天神鑑的手裡,別說是一顆時間寶石,就算是6顆創世寶石全齊,也未必能敵得過諸天神鑑的威能。”

正當聶執這樣想着的時候。

古一突然眉頭一皺,對聶執說道:“你在想什麼?你現在的想法,在我眼中,就像一團亂碼,什麼也看不清。”

“果然,只要我想的是和諸天神鑑有關的事,她就窺探不了。”

一邊這樣想着,聶執一邊連連揮手,解釋着說道:“沒,我沒想什麼。”

聽到聶執言不由衷的回答,古一平靜的說道:“你不是想讓我治療你的母親嗎?說出你知道的所有一切,我會破例出手一次,治好你母親的癌症,放心,有時間寶石的幫助,我可以讓她的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

一聽這話,聶執頓時大喜,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你不是說,只能看到我關於本世界的想法嗎?那......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你治療母親的癌症的;我可從沒有對那個出租車司機說過這些。”

“問得好,這也是我確定你身份的重要原因。”

說着,古一向前幾步,登上臺階,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坐下來,好整以暇的繼續說道;

“你還記得嗎?你把一枚【空間戒指】,交換給了神盾局的尼克.弗瑞局長,從那時候起,我就對你給予了高度關注。”

“【空間戒指】這種東西,從來都是‘淨焰神使’的標配,我抓獲那麼多‘淨焰神使’,也纔得到一枚【空間戒指】,而你,只是殺掉幾個低等信徒,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空間戒指】;這,不得不令我產生懷疑。”

“爲此,我親自前往聖地亞哥市,近距離觀察你的一舉一動,結果,你的身份,竟然毫無破綻。”

“無論我怎樣觀察,甚至,使用時間寶石回溯過往,都找不到半分疑點。”

“可是,你在和託尼.史塔克切磋的過程中,明明使用了一種非常神奇的力量,這種力量,我只在‘淨焰神使’的身上,才能感知一二。”

“但是,單憑這個,我還不能確定,你是不是真的來自異界。”

“直到你打敗‘鐵霸王’,神秘消失,又再次出現,還主動找上門來,我才變化成出租車司機的模樣,對你一路試探。”

“原本,我想一開始,就對你使用精神幻術,試探你的內心;可是沒有想到,你的精神防禦,竟然極其強悍,以我的魔法造詣,再借助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竟然影響不了你的精神一絲一毫。”

“不過,隨着時間流逝,你的精神,似乎變得越來越急躁,直到今天,你的精神,出現了重大破綻,我這才藉助時間寶石的力量,將你拉入幻境。”

“在幻境中,你的精神防禦,幾乎全部解除,你從小到大的經歷,包括你母親的病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仍然有一些空白,是我無法觸及的虛無;所以,我纔會讓你做出選擇;是爲了救母親,濫殺無辜,還是心存仁慈,放下屠刀;這,都在你的一念之中!”

這時,聶執接口說道:“如果我選擇救母親,濫殺無辜,你是不是會將我當場擊斃。”

古一神情不變,淡然答道:“那是當然,我不可能允許一個濫殺無辜的異世界入侵者,活在我們的世界。”

“可是,至尊法師大人,你這樣的做法,和釣魚執法,誘人犯罪,又有什麼區別。

“的確沒有區別,但是,針對你這樣的入侵者,我別無選擇。”

看着古一永遠平靜如水的表情,聶執也真是服氣,怪不得她的大弟子,卡西利亞斯,選擇背叛,實在是她這教育方法,有很大的問題。

釣魚執法,本來就是個錯誤的做法,用自己的錯誤做法,去糾正弟子的錯誤思想,最終,只能得到更加錯誤的結果。

這時,古一淡淡的瞥了聶執一眼,說道:“在心裡說別人的壞話,這,似乎也是一種錯誤。”

......

聽到這話,聶執立馬眼觀鼻,鼻觀心,收束起自己的心神。

“會讀心術的女人,真是惹不起!”

還好,他的這句腹誹,被古一完全無視,只聽她繼續平靜的說道;

“你能通過我的考驗,不論原來是什麼身份,都可以在這個世界自由生活;聽說,你和託尼.史塔克關係非常密切,放心,我無意拆穿你的謊言。”

“我關心的事情,只有一點,‘淨焰神教’背後的大能,以及他手下的‘神使’,到底來自哪裡,他們恐怖的力量,到底是由什麼構成!”

“告訴我這些,你的願望,我可以幫你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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