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墨香菱和一衆學子進入了遠山書院,那些作弊之人更是被幾個書生打扮的男子給轟走了。
那位點出作弊之人的儒生更是走到了書院的大門口,並且嘴巴一隻在嘀咕着什麼,看起來是在和什麼人傳音。
眼前的儒生只有築基初期修爲,雷洛在遠處是搖了搖頭,因爲這傳音的內容自己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輕擡左腳踏出一步,接着那儒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此人說道:“參加遠山書院這一次入院靠的弟子們,隨我進去!”
說着,此人是轉身回頭走入書院之中,而雷洛則是跟隨在後,不過巧合的是如阮清竹居然也跟在身後,兩人之間相隔不過兩步之遠。
在儒生的帶領下,這數千人的隊伍就浩浩蕩蕩的走入了遠山書院,並且走過幾道長廊,來到了一片巨大的露天廣場之上。
這一處廣場站立數畝,此刻正有數名儒生打扮的男子在廣場之上巡視。
此刻廣場內更是擺放着數千張座椅,桌椅之上文房四寶也已經備齊,看來是給他們這些參加入院考試之人準備的。
“你們一人挑選一個位置,趕緊入座!”帶頭儒生接着吩咐道。
雷洛等人自然是連忙入座,每個學子之間相隔三步,如果有什麼轉頭側目的動作,四周巡視的儒生自然能立馬發現問題所在。
雖然這些儒生只有練氣修爲,但是他們雙目如鷹視,目光如疾電,直把一些膽小的學子是嚇的直哆嗦。
“被你們這麼一嚇,估計有些人能正常發揮都難!”雷洛是暗中搖了搖頭道。
很快,帶頭儒生走到了廣場正前方,並且大聲宣佈了這一次入院考覈的試題,居然是關於“君子六藝”的試題。
所謂君子六藝,其實是禮、樂、射、御、書、數六項技藝。
在常人的眼中,文士君子大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其實並非如此,其實在儒門的範疇之中,儒家學子應該通五經貫六藝。
這所謂的六藝,也就是君子六藝,而這些必然是遠山書院的學子必須要在將來掌握的東西。
只不過這一次,遠山書院是先一步將此事通過入院考覈的方式告知了這些學子,這是讓雷洛沒有想到的。
“玲瓏,關於這君子六藝,你有什麼見解嗎?”他在動筆前是和陸玲瓏溝通了起來。
這一次是筆試,自然不需要真正去測試那君子六藝,而在陸玲瓏的講解之下,雷洛是開始動筆起來。
一個時辰後。
“諸位學子,停筆!”就在此時,一聲厲喝響起。
這一聲厲喝響徹四周,有些膽子小的學子是在這一聲厲喝之下驚顫害怕起來,甚至有人手中的筆都掉落在了地上。
“我等手中之筆猶如劍客的利劍,軍士手中的長槍,可爾等居然連筆都握不住,淘汰!”又一聲厲喝響起。
然後就在四周儒生的檢視之下,那些手中毛筆掉落之人,或者筆尖在紙張之上落下點墨之人,全都算作淘汰。
這是讓雷洛目瞪口呆,因爲剛纔那一嗓子就算是自己都差點驚了個呆,更何況那些普通人。
不過略微沉吟後便明白了緣由,這一場考覈估計還是以考覈學子自己的素養爲主,所以纔會淘汰那些心性不佳之人。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不變,這纔是當世大儒應有的素養。
“看來這遠山書院的考覈,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難許多!”雷洛神色凝重的說道。
說完之後他就等待起來,而那些監考的儒生則是開始收回捲紙,然後交由一些負責閱卷的人批閱。
“所有赴考學子起立等候,給閱卷之人讓位!”又一聲厲喝響起。
這一次在四周監考的儒生安排下,雷洛等人士只能站立在一側恭候着,而原本的座位是讓給了那些閱卷的儒生。
這批閱學子的試卷可不是一個輕鬆的活,就見那些閱卷的儒生時而眉頭緊皺,時而面露譏笑,時而神色凝重。
當他們看完了一張試卷之後,就會在試卷之上打上評分和還有評論。
在雷洛的神識之中,那評論不過寥寥幾句話,那評分更是不過“優良庸差”幾個大字。
這一站就是數個時辰,神識有些年輕的學子在漫長的等待之宗,雙腳都發麻了,最後明知道不妥,但還是略微活動了一下。
這是讓雷洛心中冷笑不已,因爲按照這次入院考的嚴格程度,這些儒生估計也要被淘汰。
果不其然,當閱卷之人嘴中批示完了試卷之後,那監考的儒生又是從學子之中點出了數百人,這些人全都是剛纔做了小動作的學子。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連這點等待時間都熬不住,如何能成大器,你們淘汰了!”那儒生再次厲喝道。
然後就在那些學子的嚎啕大哭之中,他們同樣是被淘汰了,就因爲這幾個時辰的時間,通過重重阻礙,最後倒在了這裡。
遠山書院可不管這些,將那些還抱有一絲希望,或者乾脆賴着不走嚎啕大哭的學子全都派人轟出去後,這纔開始公佈名次。
“陳大,評分良!”
“王二,評分庸!”
“張三,評分庸!”
“李四,評分差!”
……
隨着一個個人名從閱卷儒生的口中喊出,在場的數千學子是神色各異,喊道的如釋重負但是又面露苦澀,沒有喊道的全都爆頭一絲期待。
就這麼一句叫喊聲,就決定了這些人未來數十年的成就,可以說是一朝得道就能登天。
“阮清竹,評分優!”閱卷之人大喊一聲道。
這是讓在座學子全都目瞪口呆,因爲這個名字正是人羣之中一個瘦弱女子的名字。
而被喊道名字的女子是面露一絲欣喜之色,甚至就連四周的監考儒生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滿着一絲和善。
看起來,這個女子是十有八九過關了,已經算是一隻腳踏入了遠山書院。
“雷洛,評分極優,見解新穎,眼光獨到,大善!”就在此時,又一位閱卷之人喊道。
這一次,所有人都聽出來了不同,因爲之前雖然也有不少人獲得“優”的評價,但是和那些“良”“庸”“差”之人一樣,都是一句話帶過。
而這一次這個學子的評分居然是極優,而且還帶有評語,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此人的成績在這次入院考之中絕對是名列前茅的!
很快,這數千人的學子就聽完了自己的名次,當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而他們也都坎坷不安,因爲這遠山書院到底如何分配自己,可是一個大問題。
“凡是評分爲庸和差的學子,你們也被淘汰了!”又一聲厲喝響起。
接着就在一衆監考之人的目光之下,那些被淘汰之人是一臉的悲傷,最後只能無奈的走出了遠山書院。
原本數千人的隊伍此刻只有一千人左右,而他們全都露出了一絲欣慰笑容,因爲這就代表着自己等人通過了入院試。
“還有一千個人,沒這麼簡單,遠山書院每年入院的學子可只有寥寥數百人!”
雷洛目光掃視四周,一點兒也沒有激動之色,反而是神色凝重起來。
“凡是評分爲良的學子,你們將進入我遠山書院的下屬書院之中,現在你們退到一邊去!”
果不其然,那些評分爲“良”的學子此刻的心情是從天堂墜入地府,因爲自己還是沒有通過遠山書院的入院試,最後只能加入二等書院。
這一下子,千人的隊伍也分成了兩隊,一隊兩三百人還留在原地,那七百餘人則是悻悻然的走向了廣場的一側。
這些人無不用豔羨的目光看向了場中還留下的那兩三百人,因爲他們纔是真正能夠加入遠山書院的學子,他們纔算是真正的一步登天。
“很好,今年入院的學子比之往年都要多一些,恭喜你們,成爲我遠山書院的弟子!”領頭儒生這時候走上前來,然後恭喜道。
“恭喜師弟師妹們!”四周儒生異口同聲恭賀道。
這是讓還留下的學子是終於喜極而泣,而這時候那些儒生也沒有阻止這些,因爲“金榜題名”本就是大喜之事,而加入遠山書院不就是學子們的“金榜題名”嗎!
“好了,你們的入院試已經通過,全都跟我去檢測資質,剩餘的學子聽從安排,開始分院吧!”
領頭儒生這一次是吩咐一句,然後帶着雷洛等人是朝廣場的一側走去,而這個所謂的檢測資質是讓有些人莫名其妙。
不過雷洛則是面露一絲意外之色,因爲這所謂的檢測資質居然是檢測靈根。
而且這個檢測靈根居然是在入院試之後,這說明遠山書院不會給有靈根之人開後門,而是先檢測學子的素養,然後再測試資質。
要知道有些小宗門收到一個有靈根資質的弟子都難得,哪還會讓其淘汰,而遠山書院居然抱着無所謂的態度,當真是叫人意外。
所謂的檢測資質,同樣是使用一個水晶球一般的法器,讓這些學子將手抵在法器上,檢測靈根資質。
這一點沒有出乎雷洛的意料,因爲資質都是這麼檢測的,最多有些修爲高之人可以用神識檢測出來,不過用法器也不耽誤時間。
通過的兩百餘位學子,最後檢測出資質的只有寥寥數人。
不過其中,阮清竹居然被檢測出了資質,而且是雙屬性的靈根,在數人之中資質居然是上等。
雷洛也被檢測出了資質,不過靈根屬性自然是四靈根,五行缺水。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就算是檢測出了靈根,那些儒生居然也沒有絲毫的介懷,就好像靈根對儒門來說無所謂一般。
“很好,諸位師弟們放心,這一次檢測對你們將來沒有任何影響,你們都算是我遠山書院的弟子了!”領頭儒生接着和善的說道。
說完之後他是接着恭喜了幾句,然後遣散了那些面帶喜悅,但是沒有靈根資質的學子,讓他們先下去領取物資了。
接着,領頭儒生是看向了最後檢測出另個的寥寥數人,而雷洛自然在列。
“首先,恭喜你們,因爲你們被檢測出了仙人之姿,纔是真正能夠一步登天之人,現在隨我去覲見幾位院長吧!”他神色一正,然後說道。
說完之後他是帶頭朝着遠山書院內走去,雷洛等人自然是跟隨在後。
“遠山書院的院長,這些人看起來都是修仙者了!”他在心中嘀咕道。
而在他身側的那些學子,此刻都還處於迷糊的狀態,因爲這仙人之姿和一步登天,是讓他們有些茫然。
就連阮清竹,此刻也都顯得有些拘謹,怯怯懦懦的,就好像受驚的小鳥一般。
“阮姑娘放心,你我都已經通過了考覈,無需擔心!”雷洛這時候走到阮清竹的身邊勸慰道。
後者自然是回以一個笑容,這是讓另外的幾名學子面露一絲豔羨之色,畢竟這次通過的女弟子本就不多,檢測出什麼仙人之姿的更是隻有這一位。
此刻這位容貌汽修脫俗的阮師妹是和某位其貌不揚的同門正在熱切交談,豈能不讓他們心生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