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
雷洛入定之中,其周身的氣息就好像一截枯木一般,靜默並且無聲無息。
不過就在瞬間,他從入定之中醒來,並且其周身又開始散發着勃勃生機,就好像大地回春一般。
經過一夜的修煉,他總算是摸到了一絲《浩然正氣訣》的稍許門檻。
不過此功法頗爲玄妙,一晚上的時間自己就連那第一層都沒有參悟透,這還是自己擁有兩百年的修煉經驗的結果。
這一門《浩然正氣訣》一共有十層功法,前三層對應築基期,四五六層對應金丹期,七八九層對應元嬰期,第十層則是化神期的口訣。
這也讓雷洛是如獲至寶,因爲此功法居然還有傳說中化神期的進階之法。
雖然那個辦法可以輔以修士進階化神期,但是自己好像並不合適,最多就是借爲引薦或者研究一二,看看能不能結合自身修改一番。
不過當他結束脩煉,並且將自身的氣息調回練氣高階時,就發現別院門口不僅是阮清竹和墨香菱等待着,四周居然還有一些登堂弟子在尋找着什麼。
“雷兄,你今天的氣色不錯啊!”墨香菱看到雷洛出現後美眸一亮,淺淺一笑打招呼道。
就算是阮清竹也發現眼前之人今日的不一樣,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是對方確實與平常好像有少許差異。
“兩位可說笑了,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不天天都這樣!”雷洛連忙打哈哈道。
說完之後他是看了一眼四周,就發現很多有修爲在身的登堂弟子此刻都在附近巡視着,並且時不時的查看着四周。
“他們這是做什麼,難不成誰丟了東西?”雷洛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一句話一出口,墨香菱是掩嘴輕笑,然後笑着解釋道:“還真被雷兄猜對了,這遠山書院啊,昨日居然出現了樑上君子!”
此言一出,雷洛是面色一變,接着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甚至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用來掩飾尷尬等等。
不過他的心中卻“咯噔”了一下,暗道一聲莫非是自己的行蹤暴露了,可自己昨日這麼小心謹慎,不應該會被人發現啊。
而且還有陸玲瓏和自己一起行動,加上有小白狐的幻術神通掩護,應該天衣無縫纔對,莫非遠山書院之內藏着元嬰期修士,並且此人是陣法大師?
“也不知道那偷東西的人怎麼想的,居然去偷鄭院長書房內的文房四寶,這些東西書院不都是無償提供的!”墨香菱接着有嘀咕道。
“好險!”
這是讓雷洛暗鬆了一口氣,這偷東西的人不是自己,畢竟鄭院長的文房四寶自己是絕對看不上的。
接着三人邊說邊笑之下就離開了別院,墨香菱和二人分別後就去了白鳳書院,雷洛則是和阮清竹走向道場之內。
不過當回到了道場之內後,就發現呂舒的面色也很不好看,那些登堂弟子也都面露一絲奇怪之色。
至於自己便宜師傅愁苦的面色,其箇中緣由可能和昨晚陸玲瓏對其施展的神通有關。
呂舒雖然面露愁容,但還是將自己座下的弟子們召集起來,並且暗中吩咐了幾句。
接着此女還說了關於鄭院長文房四寶被盜之時,說此事很有可能是入室或者登堂弟子所作,希望大家嚴於律己,不要做那等樑上君子。
雷洛是摸了摸鼻子,掩飾自己的尷尬,同時詢問爲何會如此肯定是入室或者登堂弟子所爲。
“師尊的文房四寶還有所著典籍都是他老人家的心血,我等儒家修士如果研讀大儒所作詩詞文章,或者使用大儒修士的筆墨紙硯,對於浩然正氣的提升都有極大幫助!”呂舒解釋道。
儒家修士最根本的神通就是浩然正氣,而遠山書院修爲最高的正是鄭院長此人。
如果一名入室弟子誦讀鄭院長這位金丹後期修士所著的典籍或者詩詞,那麼其體內的浩然正氣和修爲增長的速度甚至可以一日千里。
如果一名築基修士能夠誦讀元嬰期儒家修士所著的典籍,那麼也同樣能夠讓自己的修爲一日千里,所以高階儒家修士親筆所著的典籍對於低階修士來說可是無價之寶。
這也是爲什麼儒家修士對於資質並不看中,而是更看重類似於佛宗“慧根”一般的領悟力,就是因爲儒家更注重思想和道德品行的培養。
當然天靈根修士例外,這等天資就算是儒家宗門也未動用全宗的資源培養,當然這個也只是個例而已。
聽到此話之後雷洛是眼珠微轉,然後面露一絲疑惑之色,昨晚那個同行爲何不單單偷紙張文書,而是將不易隱藏的文房四寶一起偷呢。
不過就在今日道場之內,其他的幾位登堂弟子看着他的神色都有些不對勁。
這是讓雷洛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大概原有,莫非那幾人看到自己修爲一日千里,都懷疑是自己偷的東西。
“看來得找個機會給自己洗清罪名了!”他在心中無奈的說道。
今日的課程結束後,雷洛是找到了自己的便宜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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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不知弟子可否幫忙查案呢,畢竟今日那些師兄可都在懷疑弟子,雖說清者自清,但是弟子的名聲有些受辱,還是希望能夠自己洗刷冤屈!”
他正氣凜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昨日他確實當了一會樑上君子,如此總有一股賊喊捉賊的怪異感。
“哦,你要如此,可你會查案嗎?”呂舒則是略微不信道。
“師尊放心,弟子對於破案還是很有信心的,既然師尊不反對,那麼弟子去也!”雷洛恭敬拜別道。
說完之後他是大步的走向現場,也就是鄭院長的書房之內。
同時,他在一路上是理清了昨日的來龍去脈,有人偷走了鄭院長書房內的文房四寶,也就是筆墨紙硯四物,還有一些鄭院長所著的典籍。
而做出偷竊這等舉動的,必然是有所圖謀,先搞清楚圖謀之物也就能夠縮小偷竊者的範圍。
之前呂舒也說了,很有可能是入室或者登堂弟子偷竊,而對方的目的是爲了鄭院長親筆所著的典籍,爲的就是自己的修煉。
如果此人真是如此,那麼偷竊的目標應該只是紙張或者書冊,那些毛筆,硯臺不僅不易保存,而且特別佔地方,就算想用都沒有機會纔對。
鄭院長的書房此刻是大門敞開,裡面正有一位築基儒生巡視着什麼,當雷洛走來後詢問了一番,倒也沒有阻攔一二。
很快,雷洛就來到了這處書房內。
這間書房不大,大院七八丈長寬,裡面只有一張書案,一個書架和一些掛着文房四寶的擺件。
不過此時書案上的筆墨紙硯全都不翼而飛了,而且後方的書架也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但是書架上的書籍雖然拜訪凌亂,但還沒有被人得手。
這說明了一點,那就是做完那位樑上君子應該是一個人,並且拿走的東西有限,不然這些書冊應該都不會留下來。
並且看書架凌亂的程度,這些書冊都是慌亂之中隨即抽取的,這說明對方的目的並不明確,並且拿取之時一定有些害怕。
這是讓雷洛排除了登堂弟子作案的可能性,因爲登堂弟子全都修煉有儒家心法,就算是做那樑上君子,也不可能如此的慌亂。
接着他是毫無風度的趴伏在地,雖然有神識可以掃視四周,但是自己接下來要檢查的就是地面,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一些的。
這倒是讓書房內的那位築基儒生是目瞪口呆,因爲自己還真沒見過這麼查看的,這位弟子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地上,那行爲十分的不雅觀。
要知道儒家弟子可是很重視自身形象和修養的,可沒人會將自己的身子伏在地上,做出這等不雅觀的舉動。
不過雷洛對於那些儒家弟子的規矩是嗤之以鼻,再說了自己查案就是如此,在意那麼多世俗眼光的話,難怪他們到現在都沒有發現線索。
“咦,這是泥土!”他此刻蹲伏下地後,在書房的地面上找到了一絲線索。
這裡是鄭院長的書房,對方是金丹後期修士,雙腳絕對不可能粘上什麼泥屑,而且這些泥屑很新鮮,這說明必然是那個兇手留下的。
雷洛是鄭重的取出了一塊白色的絹布,然後將地面上的這些泥屑小心翼翼的收入了絹布之中,接着就離開了這一處書房。
“線索有了,接下來就是排查目標了!”他喃喃道。
剛纔那位築基儒生的目光是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儒家修士重視自身的形象,不會毫無風度的趴伏在地,自然也不會讓雙腳沾染泥屑而不自知。
遠山書院之內雖然有別院景觀,甚至園林等等,但是學子或者修士都很注重自己的現象,不會刻意去踩踏泥地。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位偷東西的人有什麼不得不踩踏泥地的緣由,而這個緣由只有一種可能。
雷洛來到了遠山書院內一處最大的園林之中,這是一處佔地一里長寬的花園,其內遍佈一條條蜿蜒曲折的羊場小道。
可能是遠山書院考慮到了腳下泥土的原因,所以這些羊場小道之上都放着一塊塊削平了的石塊,學子可以踩着這些小石塊前進,不需要擔心腳底沾染泥土。
但是有些人則不同,那就是在園林之內栽種護理花草的幫工,這些幫工需要踩着泥土進入花園深處,不然無法給所有的景觀植被澆水。
這些幫工並非是僱傭來的人,而是遠山書院的學子。
這些學子雖然在書院內不愁吃穿,但是書院還是爲他們提供了這麼一份活計,算是修身養性,或者補貼家用等等。
此刻就有幾名學子穿着粗布衣,正在花園之內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而他們的鞋底全都沾染了泥屑。
“遠山書院那幫庸才,一開始就搞錯了目標,此案並非是登堂入室的弟子所爲,作案之人是這些沒有靈根資質的普通弟子!”
雷洛看向眼前的幾名學子,心中冷笑不已,因爲那幫人空有修爲和學識,對待這等尋常事考慮的不夠精細入微。
不過現在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幫工學子並非一人,要在這些人中排查的話,還需要一些其他的線索。
“雷兄,你果然在這裡!”就在此時,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雷洛沒有回頭看都知道是誰來了,可不就是墨香菱此女,不過阮清竹也同樣走了過來,好像二人是知道自己在查案一般。
不過看到了眼前的兩女,尤其是看到了墨香菱之後,他終於有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