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奈何, 奈何,奈若何,一曲黃粱思清濁
100 二意添三心, 八字劃一撇, 封印
人們在面臨絕境的時候, 總會想到很多方法。這些方法包括“An eye for an eye, and a tooth for a tooth .”這正是最常用的, 屢試不爽,彷彿只有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後,才方可大快人心, 分個高下。
南國宣統十三年夏
南詔國:
輕帳疊白紗重影,燭火蔭, 有美人兮, 笑口低吟, “魔鏡啊魔鏡,告訴我, 誰是這世上最漂亮的人?”
……
……
……
“蕭□□。”
此世間還有蕭□□?又或者他就是蕭□□。
南國宣統七年冬
比薩國:
“你還要逃?”
獵狐雙眼熠熠發光,紅髮張揚隨風舞動,漸漸垂地。
“我知道幾百年來,你一直在尋找熾天使之羽。”蕭朗屏住呼吸,試圖談判。
獵狐更正道, “不過是尋找地獄之炎的引子, 怎麼, 你是不願意?”眯眼, 見蕭朗一手背後, 試圖畫出破解定身陣之法,到不在意。
蕭朗又答道, “但是,你應該十分清楚,我並不是熾天使之羽。”
“可是,熾天使從來不到人間。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獵狐笑道。
蕭朗回答,“我並未就我的追逐完結,你定不會得逞。”
獵狐道,“我只知道你身上有羽毛的味道,這個味道我十分喜歡,既然今日來取,怎會取之不到,更何況,拿了你這個新種,就可將地獄之炎帶回。”
蕭朗默默,掐指一算,道,“地獄之炎,惡魔之瞳,不知你取得惡魔之瞳有何用處,據說惡魔之瞳重返人間後,撒旦便會誕生。”
“撒旦?!”獵狐心中一怔,大聲呵斥,“修的胡說!撒旦早已被天使們封印於地獄無限滅之深淵!”
蕭朗一臉肅穆,右手握拳伸直正前方,五指張開,左手食指中指並直,其餘三指握緊,自右眼劃過左眼,唸到,“物源本出,幻滅!”
此爲解幻術之法一層,爲了更加確定事實的真相,就剛纔“獵狐”言即熾天使不會於人間出現說的如此確定,便心中略有猜測。
天使的品級與等級只有同是天使之人才可看出,所以,真相只有一個。此人,定不是獵狐。
剛於手後因時間有限,所以初級的解幻之法,還未奏效,卻又陷入另一二度時空。
頃刻間,四周荒漠頓現。
只見離蕭朗10米處立着一位身着蓑衣的老者,他佝僂着背,一手拄着一根柺杖,另一隻手拿着一張皮稿。
蕭朗一怔,見此人已經與那人不同,追問道,“你們爲什麼一直不放過我?”原地逃脫失敗。因爲沒有時間設下一個解除定身令的魔法陣,這個魔法陣做的特別講究,根本沒有破綻,於是蕭朗心中便想到了另一個鑰匙,那就是這個隱身魔法陣原本就是利用幻象產生,現在只用將幻象破除,用雙腿跑的即可。
順便見一下那人的真面目。可是算盤打漏了一步,那就是,這是一個雙重追殺。沒想到,幻象的破除,卻令他原地又一次陷入另一個更大的圈套。而這一次,蕭朗真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已經必死無疑。
老者將蓑衣的帽沿理了理,炎屬火。
獵狐爲烈焰之班的佼佼者,同時也有一個勁敵,那人便是月里昂。
當時在血族裡,他異同爲無姓之人,學的也是魔法陣。不過,就體質而言,僅僅依靠以物置物的把戲,是不可能跟他比肩。
這般強大的能量源,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本是火宗。
而當時,火宗者寥寥無幾,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隨後便得以證實。
那是,在做最後的學院比賽之際,獵狐正試圖藉助家族的力量,將地獄之炎招引人間顯現,以驗證自己的能力,將月里昂比下去。
這原本是個衆所周知的遊戲,可是,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
那日,他回到學院的圖書館,想要找到前輩們留下了的蛛絲馬跡。可是,卻碰到了月里昂。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他,月里昂,竟然真的將地獄之炎從無限滅之洞口引入人間而現。
爲此獵狐知道了幾件事情,一:月里昂是一隻熾天使;二:地獄之炎只能由熾天使之羽翼纔可點燃。
很明顯,這是一場陰謀,因爲天使之戰役的陰謀,得知這個陰謀以後,獵狐便鬱郁不得終日。天使戰役的拉開,宣誓着將有大戰。
那天,他將心頭活血注入月里昂的身體,以保持他的生命的延續。那日,他將那羊皮卷與地獄之炎拿走,並將整個圖書館焚燬。那日,假作他與月里昂已死之影像,希望可以避免捲入其中。
可是,隨後幾百的打聽,獵狐得知,月里昂,活着,並且,活得很好。
第二次,扮作獵狐家族後人,再次進入學院,是因爲,他發現了月里昂總是呈現間斷的活動跡象,這異常的表現,獵狐猜測,月里昂已經瞭解時空之法,定是去了別的時空。剛到學院,如願以償,他發覺了月里昂的動向,並悄悄隱藏了自己,不讓月里昂察覺。一直尾隨幾日,見其施展時空大法,近身跟進,發覺是利用精靈之靈氣,擺出了一個浩大的尋找魔法陣,尋找之人,竟是路西菲爾,便知一二。後跟進,見他竟然會想要此人現出真身,必定略有用處。
下屆之人,誰人不知,路西菲爾已死,但是熾天使卻還在活動,想必他定有救活路西菲爾的方法?不對,他不是有,而是已經救活,那人定是地獄之炎。他在尋找,路西菲爾一定已經重生。獵狐不禁駭然,如此一來,天使之戰役竟然一直在進行着。
與此同時,確實,當初因爲見到月里昂將地獄之炎招引成功,原本送至元老院已然達成父輩遺願,不曾想,功勞沒有,卻成了罪過。上面以此炎爲假,將他們家族驅逐了百年,這百年來,一是尋找熾天使之羽毛,一是有愧於月里昂的犧牲。
不知那炎是真是假,又恐怕都沒得手?
獵狐笑了笑,“不愧有仙骨,這麼輕易就讓你看到的我的本來面目。”這是爲了圓月里昂的謊言,他再一次迷惑了蕭朗。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蕭朗怒目而視,以爲他的解幻之法只是揭開了獵狐醜陋的面孔。
獵狐咳嗽了一聲,“可憐的人吶,雖然我不知道全部真相,但是這幾百年我一直在尋找一個方法。”
獵狐往前走了兩步,渾濁的雙眼已經不辨瞳孔的顏色,“聽說,這個方法是東方傳來的。”
蕭朗微眯雙眼,一字一句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獵狐笑了,輕鬆答道,“一封信。”說完,將皮稿抖了抖,又言,“或者是誰的遺書。”
蕭朗忽然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爲什麼跟着我?”
獵狐一步一步走向蕭朗,“啊,我算一算啊,一,二,三,四,五……咳,咳……”
“呵呵,怎麼辦,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獵狐對蕭朗步步緊逼,爲的是這羊皮卷能夠真正起到作用。這個作用他不知,但是同是羽毛族類的蕭朗一定知道。
月里昂對他用強的,肯定也是爲了逼他。獵狐不過將計就計,順手幫月里昂一個小忙而已。
蕭朗緊皺雙眉,“我警告你,不準再往前一步!”蕭朗見此人面目可惡,深入幾重定身,無處逃脫,不想就此沒有轉身便被吃掉。
“有什麼好怕的呢?吃了你的靈魂,這樣我就擁有了你的能力,難道,你們東方修的仙骨沒有位列仙班的人不是都是這樣被吃掉的結局嗎?”獵狐隨口胡謅着,他知道自己身處東方,話語也是忽真忽假,主要目的就是要對方方寸大亂而已。
蕭朗腦袋嗡嗡作響。
“呵呵,看來你很想念我們的路西法大人吶……”獵狐更加開始胡說了,令蕭朗分不清他們到底什麼關係,這事情已經進展到何種地步?
事態分幾層,一層高一層,層層不同現,一現便定層。
獵狐將下巴貼緊自己的脖子,舌頭潤了因風沙風乾的嘴脣。“他,已經死了。哈啊哈哈哈哈,知道嗎!那個居住在地獄最深處的神子,那個堵住無限滅黑洞的神子,那個曾化身36翼的文書,那個不可一世的路西法,已經死了!”
蕭朗猛然跌倒在地,如他所猜,如他所想,這是最壞的結局,確是另一個的開端,蕭朗想到會是這樣,但是真當這天來臨,他依舊無法欣然接受,因爲,這表示,他與路西菲爾的緣分已盡,只能出此下策了。
“吃了你,呵呵呵,我便可以改頭換面重新回到元老院,哈哈哈哈,東方真有趣啊!”獵狐如是想着,這未嘗不可。
這是一次生死之別的差距,蕭朗轉身在黃沙下畫了一個魔法陣,召喚的魔法陣,“四面風起帶訊息,月遇重火冷香裡,追辰奪日盼月明,剝皮剔骨任高飛!”以我只血肉祭祀,封王。
獵狐見黃沙乍起,風阻前行,手中的皮稿忽然四分五裂,沙迷雙眼無法直視前方,一股濃重的血腥傳來,似看見黃沙中模糊的血肉。獵狐詫異喃喃自語,“爲什麼是血肉之軀呢?靈魂哪裡去了?”
風停了,黃沙下只留下一根銀色的羽毛閃閃發光,這便是蕭朗的真身。
獵狐慢悠悠地撿起羽毛,仔細端詳了片刻,嘿嘿笑了兩聲,“這個也行。”
說着,他又將羽毛放回原處,人隨這聲音消失在這片沙漠中,先從這個時空而出。
月里昂,也就是正假裝獵狐的月里昂,忽見前方大風起,頃刻間,只剩下一根銀色的羽毛閃閃發光。蹲身後,念念,“奇怪,這麼輕而易舉就顯出真身?”
雖然覺得奇怪,卻直接轉身而去。
只是他不知,當他發現蕭朗之時,借他人之口,命他前往月雨閣只爲了請君入甕。而後十多年後,獵狐的介入,他再一次令他回到了那時,就是馬車旁的男子。而那小童,只是獵狐隨手幻化出的爲了月夜而來。
獵狐知道多少,肯定比月里昂多。因爲,隨後的交易,讓這場原本天使的戰役夾雜了更多的勢力。
但是,就在此時,在地獄的最深淵之處,被封印住的惡魔們,又開始了。
他們依次被封印着,呈現六邊形的模樣,每一角爲一人,分別是瑪門(Mammon)、阿斯蒙蒂斯(A□□odeus)、薩麥爾(Samael)、別西卜(Beelzebub)、利維坦(Leviathan)、貝爾菲戈爾(Belphegor)。
瑪門(Mammon):貪|婪(G reed)
阿斯蒙蒂斯(A□□odeus):淫|欲(L ust)
薩麥爾(Samael):暴|怒(W rath)
別西卜(Beelzebub):暴|食(G luttony)
利維坦(Leviathan):妒|忌(E nvy)
貝爾菲戈爾(Belphegor):懶|惰(S lo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