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蕾現在的心情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上次葉魅說讓她上天台,她以爲是要找她算帳,結果卻把帳給一筆勾銷,上次葉魅說要她去幫他打工,她以爲他還在打她的主意,結果卻真的給了她一份非常優厚的工作。
現在,本以爲他是想約會自己,自己的內心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種不一樣的聲音,但最後葉魅帶她去的地方竟然是打黑拳的擂臺。
失望嗎惆悵嗎鬆一口氣不解似乎都有,總之,她又一次被葉魅弄得六神無主
就像電影中看到的摔角擂臺那樣,這個打黑拳的擂臺修建得非常規範且還算有一定的規模,四周的位置呈梯田的形狀,少說也有一千個位置。雷蕾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滿臉的詫異,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這裡充斥的不是烏煙瘴氣,也不盡是染着各色頭髮滿身刺青的流氓混混,反而很多的人似乎都和她一樣“正常”。
葉魅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扭頭看着她笑道:“門票的收入也是這裡賺錢的一個很主要手段,一張中等門票的錢就是你半個月的工資了,一般的小流氓是不會有錢來看的。”
一行人一路走,葉魅一路介紹,“那邊的包廂不僅有液晶顯示器用最好的視角得到現場直播的效果,並且還有專屬的美女服務員貼身服務,雖然香豔無比,但價格比最前排的票還要貴將近五倍,在裡面的非富即貴,自然,那地方也有最嚴密的保全措施,因爲這裡性質的關係,哪個有頭有臉的人都不希望被大衆媒體知道自己來這種地方。”
雷蕾只能傻愣愣的聽,不時的哦一聲,在這個她完全陌生的領域內,她感覺非常的無措。
蘇豪道:“看那邊。”
一行人從入口處走進來,帶頭的正是剛剛和他們起了衝突的黑蛇。見到葉魅一行,他楞了一下,然後沉着臉走了過來。
雷蕾下意識的靠近了一些葉魅,葉魅看着黑蛇,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口中卻陰損的道:“黑蛇先生你好,遺書寫好了嗎”
黑蛇氣得臉色鐵青,狠狠道,“我會讓你很難看的,等着吧”
葉魅笑道:“我不會難看的,和你打的又不是我,要難看也是他。”指了指郭邁。
然後他看着郭邁的眼神就彷彿在噴火。
黑蛇身後走出一個西裝筆挺的傢伙,對葉魅道,“葉先生,我們老闆請你過去。”
葉魅點了點頭,對郭邁等人道:“都去選手休息室等我吧。”
“魅哥”見葉魅跟着那幾個人要離開,雷蕾心怯的叫了一聲。
葉魅回頭笑道:“跟着郭邁可比跟着我安全得多,怕什麼,我去去就回。”
貴賓室的入口和下面普通場的入口不在一個地方,所以那幾個閻立的手下帶着葉魅從入口走了出去,然後從另外一個門再進去,不過這一次卻是往上走了。
入口的地方除了像普通場那樣有攝像頭監控,還有四個保安,個個身形彪悍。用通話機覈實了身份後,將葉魅一行放了上去。
走完向上的樓梯,進入一個裝飾十分豪華的過道,過道上分佈着一排貴賓包廂,服務生和穿着性感的小姐穿梭來去。
在一個包廂前停下,其中一個人敲了敲道:“老闆,葉先生到了。”那門就打了開來。
閻立拿着一杯酒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左右各有一個穿着紅衣的美女在幫他按摩,房間四個角落分別站着個一身黑衣的保鏢,派頭十足。
“錢帶來沒有”閻立一開口就問。
葉魅將手中一直提着的大箱子放到矮桌上,攤了攤手,閻立眯着眼睛看了葉魅很久,才點頭道:“很好,不愧是葉家三少,財大氣粗,就不知道爲什麼你以前都是最多才下一萬難道你認爲這次穩贏”
葉魅道:“我這次是孤注一擲搏一鋪,若贏了固然多一點零花錢,輸了就當交閻老闆一個朋友,五百萬而已。”
“說得好那我們就不說那麼多廢話了。”閻立哈哈大笑,對一個手下道,“叫金先生過來。”
“金先生金算盤金誠煥”
“沒錯,用他來做我們的中間人,你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了吧”
“若對金先生都有意見,那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金先生叫做金誠煥,道上號稱金算盤,表面上是個小財務公司的老闆,事實上卻是一個龐大地下錢莊的控制人,道上很多人的資金都通過他週轉,洗錢,還有賬務處理,所以由他來做擔保,已經成爲寧海道上的金字招牌。
金誠煥進來的時候,還帶了兩個帶着眼鏡的手下,他分別對閻立和葉魅點了點頭,就吩咐兩個手下將閻立和葉魅的箱子都打開,清點五百萬的現鈔。
葉魅拿出一片口香糖,對閻立道,“不介意吧”
閻立笑着搖了搖頭,心中冷笑,“這小子緊張了。”
葉魅是不是緊張了誰也不知道,他一邊嚼口香糖,眼睛在其他人看來似乎一直盯着那兩箱錢,其實卻是在觀察包廂的細節。雖然閻立裝成一副已經在這裡爽了很久的樣子,但看桌子上的菸灰缸以及旁邊垃圾簍的儲量,就知道他其實剛剛纔到並沒有多久,也就是說,看比賽他還有另外一個包廂。
爲什麼他見葉魅還要開另外一個包廂他不可能是故弄玄虛也不是怕死,唯一的解釋就是,在另外一個包廂,有不想讓葉魅見到的客人。
“點清楚了,數目都沒有錯。”金誠煥將兩箱錢貼上自己的封條,拿起就往外走,沒有任何人攔他。
“等會一共三場比賽,最後一場才輪到我們的,前面兩場要不要也下點小的來玩玩”閻立笑眯眯的問。
葉魅道:“這裡已經是我全部的身家,想玩也沒法。”
閻立哈哈一笑,“隨你,要不要在這裡陪我一起看比賽,到時候也刺激一點。”
在這種他保鏢林立的地方那麼壓抑,作爲有敵意的人,誰願意陪他一起看而且葉魅從來都是不來包廂,而喜歡選手席的,所以閻立纔有此一問。
葉魅卻看不得他這種欲蓋彌彰,忽然笑道:“你在這裡陪我,那邊的客人誰陪”
“什麼那邊的客人你在說什麼”閻立奇怪的笑了笑。
葉魅卻心下雪亮,雖然他掩飾得算不錯,但那瞬間舉杯的手僵硬的一下卻逃不過他的眼睛,而且他說話的底氣比原先虛了一些,顯然被他一言中的。
“警察”
葉魅的話一出口,這次閻立眼中的震駭連旁邊按摩的女郎都騙不過,葉魅知道又被他說中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閻立臉陰沉下來。
葉魅卻笑道,“我就是胡說八道嘛,怎麼閻老闆那麼認真的表情我就不陪您老了,在下面看得爽一些。”走過去打開門,卻忽然又回過頭來,道,“金先生的包廂在這裡嗎”
閻立冷冷道,“那個你不用知道,只要你能贏,就來這裡拿錢,少不了你的。”
“那我就放心了。”葉魅一笑,轉身就走。誰也沒有看到,他回身說話的時候,背靠在門邊,背在後面的雙手將他剛纔的口香糖黏在了門框邊上,隨着口香糖粘上去的還有一個非常小的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