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人輸了,真的是輸了,他輸的很慘,甚至於他輸掉了畢生的修爲,輸掉了他所有的榮耀,更是輸掉了他所曾經擁有的一切,這是他最爲悲哀的事情,但此刻,他卻是沒有了悲哀。
藍衣人站在那裡,癡癡呆呆的,看起來有些人畜無害
樣子,而他的身軀更是搖晃不定,口中不時有着鮮血溢出,看來他的傷勢極爲的嚴重,若是沒有人及時療傷,恐怕今生也是無法恢復正常的樣子了。
而林奕,此刻身形落到地面之上,搖晃了幾下,口中的鮮血再次噴出,不過卻並不算嚴重。
向嘴裡拋落了幾顆丹藥,吞服下去之後,臉色稍稍好轉了一些,而後擡起了頭來。
此刻的林奕,身體之內的能量幾乎是都用盡了,不過他卻因爲吞噬了對方藍衣人的靈魂力量,身體之內的靈魂力量頗爲充沛,這令得他現在的身體很是舒暢。
接下來其實不用別的,只是需要自己恢復能量,他相信,即便是有着另外的一個藍衣人跟自己比拼,自己也是有着取勝的把握。
不過,此刻卻不是藍衣人,而是那個白衣文士了,因爲林奕清楚,白衣文士的修爲,並不在藍衣人之下,甚至於比其猶有過之。
況且自己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想要真的與其動手,林奕真是有些沒有把握,故此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白衣人因爲剛剛自己的出手,導致現在的心虛離開,但這個想法未免有些太過幼稚,對方可也不是三歲孩童,怎麼會因此而離開呢。
林奕想到了這裡,深吸口氣,在腦海裡問光仔,道:“我說,該死的光仔童鞋,你說吧,現在我該怎麼辦?”
光仔一臉委屈的抱膝坐在位面廣場,他被林奕無數次說成該死的光仔,平日裡他總是喜歡反駁幾句,但是現在他卻是皺起了眉頭,正自沉沉的思索着。
對於以往的事情,光仔並沒有太多的犯愁,但現在,他卻是有些犯愁了,林奕剛剛施展了領域能力,將對方擊敗,這本應該是一件好事,那證明了領域的力量,證明了林奕的實力,但是眼前還有個白衣人,這事情可就有些複雜了。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現在的局面就是這樣,想要不成爲魚肉,那必須要奮起反抗,但是以林奕現在的修爲,以他現在的體能情況,他又怎麼能夠做得到呢。
光仔的頭一直埋在自己的手裡,他一直在沉思,在林奕問他的時候,他仍是在不斷的推演着,在不斷的計算下一步的辦法。
林奕問了光仔之後,他發現光仔一直沒有給自己回答,甚至於一點兒的聲音都沒有,他便知道,現在的光仔也是有些沒有辦法了,那麼現在只有靠自己了,因此他不禁心裡暗自感嘆。
不過他表面之上卻是不露絲毫的聲色。
深吸口氣,林奕的腳步卻是一步步走向了藍衣人,他有心要將這個藍衣人給收了,畢竟這傢伙雖然癡呆了,但是因爲他之前乃是九階的典宗強者,若是能夠收爲自己所用,說不定還能夠有所助力。
但是他的腳步剛剛向前走出了不到四五步,便看到了白衣人已經來到了藍衣人的身邊,他笑了笑,眼光掃過了林奕,道:“輸便輸了,他可也不能給你當奴隸的,畢竟他是我們組織裡面頗爲有些身份的人,這麼給你弄了去,可是很丟人的。”
白衣人說到了這裡,微微一笑,而後他的手掌卻是放在了白衣人的肩膀之上,看起來跟對方很是親密,絲毫不見最初的怨毒眼神。
林奕見了對方的舉動,不禁很是奇怪,不禁停住了腳步,也不說話,只是看着對方的舉動。
白衣人見林奕停下了腳步,而後微微一笑,道:“其實他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不過倒也有一宗好處,那就是不會拖累人,現在他既然是被你傷到了這種程度,我可是不希望讓他給你弄去,成了你奴隸,既然是這樣,那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他給滅了。”
白衣人說的很是輕鬆,好像是在閒聊一般,不過林奕卻是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的殺伐之意。
而就在林奕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意的時候,他的眼前忽然一閃,然後他便看到,那藍衣人的身子忽然成了一道清風。
那僅僅是瞬間,不超過一個呼吸的時間,藍衣人的身子便忽然變成了一道清風消散了,而且是消散的那麼徹底,消失的好像他從來都不曾來過這個世間一般。
林奕深吸口氣,他的臉色沒有變,這些年以來,他已經是學會了處變不驚,不過他的內心卻仍是驚濤駭浪不已,他看着白衣人,道:“你這算是在攔阻我呢,還是在公報私仇呢?”
白衣人的做法,嘴裡說的很好聽,是在攔阻林奕的行爲,但是他真正的目的,卻是要找藉口將藍衣人除掉,這種手段,應該說是狠辣到了一定的程度,這事情若是換做了林奕,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故此在這個時候,他覺得眼前的這個白衣人比之藍衣人還要狠毒數倍不止。
白衣人看着林奕,笑了起來,他道:“隨便你怎麼說都好,反正他是不能夠留下來了,我不希望有人擋住我的去路,更是不希望有人給我帶來麻煩,誰都不可以。”
林奕點頭,而後忽然笑了起來,他道:“那麼這樣說來,你也是要跟我動手了?”
白衣人眼眸深邃的看了看林奕,而後大有深意的說道:“你開拓了領域能力,按理說應該是大有所爲,況且你剛剛擊敗了藍衣人,我覺得你應該是極爲有可能來日成爲大陸之上巔峰的存在,不過,你現在卻是強弩之末,所以我勢必要將你擊殺,我不想有人將來會高過我去,更是不希望有一個這樣的強敵。”
白衣人的話說的很是誠懇,更是顯得他有那麼的大度,竟然是在這種的情況之下,都能夠坦言自己的想法。
林奕苦笑了一下,而後攤手道:“這都讓你看出來了我是強弩之末,看來我真應該是沒有話說了。”
“你可以說遺言,或者是什麼都不說,不過今日你必須死。”白衣人說完,腳步卻是一步步的向着林奕走了過去,而且一股頗爲凌厲的威壓向着林奕壓迫了過去
林奕的眉頭一挑,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而且他竟然也是腳步一動,向着前面邁了過去,迎着白衣人的腳步走了過去。
“我給你推算過了,如果你這樣迎上去,你可以承受他的威壓十五步左右,不過這個不在他加大威壓之列,所以你要記住,如果一旦覺得受不了,便不要繼續前行,省得吐血。”光仔的聲音在林奕的腦海中響起,聲音透着無奈。
其實光仔已經是計算過了,以現在林奕的實力,想要真的抵擋住這個白衣
人,現在已經是不成的了。
不過,林奕剛剛的威風很是大,如果能夠堅持到跟對方針鋒相對,說不定可以震懾對方,如果可以做到憑藉剛纔的威風,將對方震退,那麼倒也是一件好事,只是看林奕現在如何做了。
而此刻的林奕,神色之間絲毫沒有畏怯,他聽到了光仔的聲音,但是他決定,一定要走到二十步開外,那樣才能夠震懾住對方,若非如此,恐怕自己今天還真是危險了。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這事情,林奕可是不想嘗試,他沒有那個興趣,更是不想那樣,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能就此被對方擊倒。
腳步看起來很輕盈,林奕已經是走了大概十步左右,而他的眼睛此刻也是緊盯着對方的眼睛,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那種感覺,好像是他現在真的是要跟對方決一死戰。
而那白衣人此刻也是有些猶疑了起來,他想要跟林奕打,其實也是因爲林奕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說心裡話,他現在根本就沒將林奕看成比之之修爲低的人,甚至於說,他已經將林奕當成了他最大的勁敵來對待了。
一名九級的典宗強者,如果將一個修爲比自己低的人看成是自己的勁敵,那麼也就是代表着,他的心早已是有了忌憚之心,早已就對眼前的人有了一種恐懼。
而那種恐懼,其實是來自於他看到的一些事情。
而此刻的林奕卻是一步不退讓的走來,令得白衣人有些摸不着林奕的脈搏了,畢竟林奕已經是強弩之末,難道他還能夠與自己正面交鋒,看他的那個樣子,好整以暇,好像是真的可以。
但是,他應該是強弩之末了,難道他還有殘餘的能量,可以與自己一拼麼?
白衣人對於這一點也是有了猜疑,所以他沒有急於出手。
一步。兩步、三步,又是走了五步,而此刻林奕所承受的威壓已經是大到了一定的程度。
典師的威壓,那可是極爲恐怖的,尤其是像九級典宗的這種威壓,更是令人難以承受的,那種威壓之強烈,已經是能夠令人覺得,他是要將整個的天地都要傾軋下來,落在你的身上一般。
林奕現在也已經是承受了這種威壓,他能夠體會到光仔所說的話,他明白,若是自己頂不住,恐怕自己會因此而導致受傷,或者說是直接落敗,最後成爲了對方的魚肉了。
林奕不想成爲魚肉,他也不能夠成爲魚肉,所以他只能夠抗爭,他只能夠與面前的白衣人抗爭到底,而且還不能夠讓對方看出來自己的吃力。
而這時需要極大的勇氣與力量的,若非沒有極強悍的毅力,是絕對做不到的。
幸虧,幸虧林奕曾經的歷練都是磨練意志的,更是讓他體會到極大的痛苦與艱難,他纔會有今天的成就。
而這也奠定了他現在的那股毅力的基礎,他現在迎着對方的威壓行去,身子不彎,氣色不變,好像是根本不曾有着這件事情一般,腳下的速度不急不緩,好像真的是閒庭信步一般。
而是否有事,只有他自己內心清楚。
此刻他所承受的力道,已經是大過了數座大山,他甚至有種喘息不過來的感覺。
但,他還是在堅持,在支撐,他要挺過去這個坎,他要讓對方退避,他要堅持,他也只能堅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