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簪子和宮冊的宮女走出錦帳後,旁邊自然有交好的姐妹給她們送上行禮,然後依依話別,並且相約大家都出宮後,一定要再聚一聚。只是分離在即,不少宮女都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與其它姐妹抱在一起痛哭,直到旁邊的女官催促,她們才帶着行禮走出宮門。
這些宮女在走出宮門後,也就象徵着告別了她們生活了十幾年的皇宮,而且一般來說,日後將再無機會回到這裡,這讓她們在離開時,都顯得有些不捨。不過她們也知道,宮外還有更加美好的生活在等着自己,她們可以像那些普通女子一樣,嫁人、生子、相夫教子,想到這裡,她們最終還是堅定的轉過,慢慢的走出宮門。
宮門外有專門的人員接待這些宮女,到時會送她們回到自己的家中,有些宮女的家人接到消息,甚至已經親自趕來,結果一家人團聚之下,自然又是一番痛哭。
李愔站在城樓上看着下面感人的景象,心中也感動的同時,也不禁爲原來歷史上那些可憐的女子感嘆,若是沒有自己的出現,中原的歷代王朝的宮女命運可謂是十分悲慘,大多都是在宮中空耗青春,然後默默的老死,哪怕少數能外放出宮,但境遇其實並不比老死宮中強多少,現在他將大齊皇宮的宮女外放形成一種制度,相信日後也會影響大唐和天竺的皇宮,讓那些在宮中勞作的女子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不過就在李愔感慨的同時,忽然感覺背後有些異樣。當他轉過身時,結果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馮漱玉正在偷偷的抹眼淚。
十幾年過去了。當初那個青澀的少女已經成爲一個迷人的成熟女子,而且馮漱玉的才能也十分突出,之前是惜君的得力助手,現在更是成爲皇家內務府的總管,處理一切與皇家有關的產業,這讓惜君也有更多的精力花費到兒女的身上。
看到馮漱玉淚眼朦朧的樣子,李愔卻是不禁有些好笑,當下開口道:“漱玉。與其看着這些宮女感動的流淚,你還不如多想想自己的終身大事,免得你哥哥老是記掛。”
宮女出宮對於宮中的人來說,是一件難得的大事,所以不少人都來觀看,李愔在來的時候剛好遇到馮漱玉,所以就帶她來到城牆上伴自己一起觀看。
不過馮漱玉聽到李愔的話後。卻是擦乾眼淚後,平靜的看了李愔一眼,聲音輕柔的道:“啓稟陛下,微臣也想嫁人,只是一直沒能找到可嫁之人,再加上微臣又是個寧缺毋濫的性子。與其與一個不喜歡的人委屈一生,還不如一個人自由自在,大不了以後從兄長那裡過繼一個孩子,也不怕老了以後沒人養!”
聽到馮漱玉連過繼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這讓李愔也不禁苦笑道:“怪不得你和一帆最談的來。兩個人都這麼固執,無論別人怎麼說。你們就是不願意嫁。”
馮漱玉聽到李愔提起一帆,立刻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道:“雖然我和一帆姐的年齡相仿,而且都沒有嫁人,但是我們兩個的情況卻不一樣,我是想嫁卻找不到合適的人,一帆姐是有合適的人,自己卻不願意嫁,因爲她覺得嫁人生子後,再也無法把全部精力都放到科學研究上。”
馮漱玉說到最後,還特意的用眼神瞟了李愔一眼。這讓李愔也有些尷尬,一帆一直沒有嫁人,她父親趙復可就只有她一個女兒,急的都快吐血了,最後他實在沒辦法,就想到了李愔,在他看來,李愔和一帆的關係不錯,而且又相識這麼多年,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求李愔把一帆收進宮裡算了,這樣也算是嫁人了。
對於這件事,李愔開始是極力反對的,但是趙復怎麼說也是勞苦功高的老臣子,現在都是六十歲的老頭了,卻還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所以最後李愔實在頂不住了,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但是很可惜的是,還沒等李愔找一帆談一談這件事,卻被得到消息的一帆親自找上門來,然後拉着他在書房談了一夜的心,至於那一夜兩人談了什麼,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只有他們兩個當事人知道,只是在第二天後,李愔就放棄了將一帆納入後宮的想法,而且奇怪的是,後來趙復也沒有再提這件事。
馮漱玉在宮的時間長了,而且與李愔接觸時間很多,熟知對方的性子,現在看到李愔的臉上竟然露出尷尬之色,心裡忽然涌起一股八卦之火,湊上前輕聲對李愔問道:“陛下,微臣心中十分的好奇,那天晚上您和一帆姐到底聊了些什麼,竟然用去了一整晚的時間,而且我聽說在第二天,一帆姐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甚至在工作時一連出了好幾個錯誤,這可不是像是她的風格。”
看到馮漱玉一臉八卦的表情,一雙妙目也是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臉,估計只要自己臉上露出任何異狀,立刻就會引起馮漱玉的無限聯想,這讓李愔在感覺哭笑不得的同時,也不禁起了幾分玩心,故意開口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嗯嗯~”馮漱玉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剛纔那種成熟知性的形象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任何女人在面對這種八卦消息時,智商都會自動降到後世追星女的同一水平。
不過這時李愔卻是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同時伸出手在馮漱玉嬌嫩的粉頰上摸了一把,轉身邊走邊道:“那你就去想吧,另外~,手感不錯!”
馮漱玉哪裡想到李愔身爲大齊的皇帝陛下,竟然會忽然出手調戲自己,這讓她一下子呆立當場,腦子也立刻當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直到李愔都已經下了城樓,馮漱玉這才反應過來,只是她卻拿李愔沒有任何辦法,最後只能氣呼呼的跺了兩腳,滿臉通紅的下了城樓,只是這時已經看不到李愔的影子了。
調戲過後宮的美女總管後,李愔是心情大好,不過很快他就接到稟報,陸洪忽然求見。這段時間陸洪一直負責從美洲移民的事,想必應該和美洲移民有關。
李愔來到皇帝的前殿,這裡是他接見朝臣的地方,陸洪看到李愔進來,當下也上前稟報道:“陛下大喜,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美洲人在椰城生活的很好,而且與當地漢人相處的也十分融洽,所以臣下認爲,是時候從美洲多引進一些移民,以加快爪哇的開發了。”
對於陸洪的這個好消息,李愔並沒有露出太過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的一笑道:“這的確是個好消息,爪哇那邊的人口缺口很大,有了這些美洲人的補充,可以加快爪哇的開發,只是現在爪哇還有不少的土人藏在深山老林裡,這些人給咱們正在建設中的城市帶來相當大的威脅,這個問題該如何解決?”
“這……”陸洪聽後一陣語塞,爪哇土人對漢人的敵視可以追溯到幾年前的土人暴動中,哪怕是經過鼠疫的清洗,剩下的土人依然死性不改,前段時間爪哇可沒少傳出土人襲擊漢人種植園的事,只是那些土人藏在深山老林裡,而且十分熟悉叢林戰,若是派出軍隊清剿的話,損失肯定十分慘重,但若是不清剿,他們卻又時不時的跑出來搗亂,雖然造不成大損失,但卻把人噁心的不輕,有時甚至還會造成居住在當地的漢人恐慌,這的確是個讓人十分頭痛的事,甚至連陸洪暫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看到陸洪的樣子,李愔卻是有些得意的笑道:“爪哇島上的土人,已經成爲影響爪哇島和平的不安定因素,因此必須要清除掉。”
陸洪聽到這裡,以爲李愔要下決心派兵清剿,嚇的他立刻開口道:“陛下,若是派兵……”
“哈哈哈~,放心,朕可不會把珍貴的士兵浪費到那些土人身上!”李愔卻忽然大笑着打斷陸洪的話道,“我這裡有個辦法,應該可以解決爪哇島上的漢人,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李愔說着,將自己想到的辦法講了一遍。陸洪聽後,眼睛也是越來越亮,最後躬身向李愔施禮告辭,然後急匆匆的找王安商議這件事該如何執行了。雖然辦法是李愔想出來的,但這件事畢竟屬於行政方面的事,所以必須通過王安這個首相,才具備真正的合法性。
數日之後,大齊官方忽然發佈一條法令:鑑於爪哇土人不服從大齊的統治,而且三番五次襲擊爪哇島上的種植園,這種行爲已經被皇帝陛下定性爲恐怖襲擊,現將所有爪哇土人定義爲恐怖分子,所有大齊子民有權將其殺死。另外爲了獎勵這種行爲,每個爪哇土人的人頭可向當地官府換取五貫銅錢,另外大齊國內的非漢族子民,若是能提供一百枚爪哇土人的人頭,即可獲得漢人戶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