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赫連昔面色一白,小聲的驚呼出聲“你……”
慕容逸一身黑衣,臉帶淡金色面具,漆黑的髮絲微微凌亂,腰間的金絲腰帶上掛着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露在面具之外的漆黑的眸子猶如寒夜的星空,散發着一股冰冷至極的氣息,高挺的鼻子下面薄脣緊抿……
怎麼也想不到,從後面偷襲,想要自己性命的,竟然是剛剛還呆在屋子裡的慕容逸!
赫連昔疑惑的側頭……他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藏身在這裡的?
慕容逸雙拳緊握,身子繃得極緊,冷冷的望着前方身着黑衣微微張嘴低呼出聲的俏麗女子……漆黑中泛着腥紅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腳下竟然不敢再移動半分,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面前的熟悉容顏,就怕一不小心,那道俏麗的身姿就似鏡花水月一般,消失無蹤……
赫連昔低頭望着倒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大樹……再看一眼明顯不想看到自己,寒着臉緊擰着眉頭的慕容逸……緊咬着雙脣,眼中閃過一抹受傷之色,身形一轉,突然騰空而起,向着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
剛纔那個叫白風的築基修士說他受傷了,可是……穿着一身黑衣,根本就看不出來……還被人發現了,一副不屑她的神色!
她這就是吃飽了撐的,幹嘛要過來啊!黑魔宮的左護法!黑魔宮的各種靈藥自然是緊着他用的!
難道還會因爲一點傷口就死了不成?
越想越傷心,轉眼已經奔出了近百米……身後一股狂風驟起,一隻結實的手臂竟然詭異的從她身後伸出,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巨大的力氣好似要將她的纖腰折斷……
一股熟悉的男子氣息夾雜着濃濃的血腥味,突然衝入她的鼻端。赫連昔原本向前奔跑的身體,被扯得猛然頓住,狠狠的向着後面撞了過去……嬌柔的身軀好似撞在了鐵板上一般。
痛得齜牙咧嘴起來,赫連昔怒極,該死的臭男人!
剛纔趁着她不注意,竟然想從後面將她劈死!
現在更好,乾脆想勒死她!
雙腳向後飛踢過去……慕容逸飛快的閃過,一把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將她的頭部緊緊的按在自己的胸口,箍在她纖腰上的手並沒有放鬆的趨勢,反而越來越緊。
一陣疾風閃過,一名長相清秀的男子御着飛劍快速的奔了過來:“護法大人……發生什麼事了?”赫連昔背對着他,看不到他的面貌,但是聽聲音,正是剛纔爲慕容逸拿藥的白風。
白風詫異的望着被轟塌在地上的大樹,再看向被慕容護法緊箍在懷裡的人,只看得到一個黑色的背影,口中嗚嗚嗚的喃喃叫罵着什麼,纖瘦的身軀還在大力的掙扎着……
竟然是一個女子!
赫連昔心中“咚”的一跳 笑了笑,極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靜:“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偶然得到了一本功法,可以遁地……上面不安全,地下自然是安全的……”說完還笑了笑。
遁地術!
慕容逸的眉頭輕擰起來,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對修士來說,上天根本不是問題,築基期的修士就能借助着法器在天上飛行……元嬰期的修士或是以上修爲的人,根本就不用再借助法器,飛劍……在天地之間遨遊,如履平地般。
可以要遁地,卻是奇難無比!
心中欣喜,幸好……幸好這丫頭不不是一味的莽撞!
遁地術,黑魔宮都沒有的法術,她竟然有緣得到,以後也多了一項保命的手段。
“這樣說來,你還有理由了!”慕容逸心中雖然鬆了一口氣,臉色仍上冰冷,這次一定要好生給她一個教訓!
遇到危險竟然不知道躲避,竟然還主動湊上去!
也就是她這個傻瓜纔會做這樣的事:“既然會遁地術,找個安全的地方施展法術不行?萬一雷震子提前爆炸,沒有把握好時間……那不是 ……”再說不出來被炸成肉泥的話來。
赫連昔微嘟了嘴,手上突然一個用力,將他推了開去,重新再從玉盒子裡剜了一大陀藥膏,塗在了他的腹部……
慕容逸心中有些光火,看到赫連昔不以爲然的樣子,更是氣得嘴脣抿得死緊。
絕美的俊臉開始微微抽搐,一雙黑眸眯了起來,深邃的目光危險的望着面前不以爲意的赫連昔……心中竟是又恨又愛,一時無語,再一想到剛纔自己還差點殺了她,心裡更是怒氣沖天。
赫連昔低着頭專心的擦着藥,倒沒有理他變了又變的神色……片刻之後,終於將腹部的傷口都抹好了,終於大鬆了一口氣,找來一塊乾淨的棉布將傷口包紮好,又快速的從丹瓶裡面又掏出一塊綠色的丹丸,難得強勢的塞進了他緊抿的嘴裡,又跑到房間裡面去了陣翻箱倒櫃:“你的衣服在哪裡,重新換一件!”慕容逸怒氣衝衝的瞪着她並不開口。
赫連昔在心裡低咒了一聲,得不到答案乾脆從玉佩裡面拿出一件衣衫來,正是她兩年之前,兩人還好着的時候放進去的,小心的繞開傷口穿上。
慕容逸冷冷了看了一眼赫連昔拿出來的衣衫,一眼認了出來正是他穿過的,心中突然就閃過一種莫名的喜悅,臉色一緩,竟然是任由她幫着將衣服穿上了。
穿好之後,赫連昔退開一步,慕容逸突然一把將她摟了過來,緊緊的又箍在懷裡,赫連昔驚呼一聲:“小心傷口,才擦好藥的!”慕容逸低低的一笑:“那點傷,不礙事,不用管它,昔兒……昔兒……讓我抱抱你……”聲音徹底的軟了下來,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赫連昔一愣,輕輕的倚在他的懷裡,片刻,自嘲的一笑,慕容逸……他這是擔心她,纔會這樣失常的麼……
撫了撫她的秀髮,柔聲道:“爲什麼不好好修煉,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還好你會遁地術,不然此次,不是死定了?”只要想到那個結果,就能讓他心如刀絞,如被凌遲一般。
赫連昔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其實她哪裡自願來的啊,好好的宮裡不呆,跑到黑魔宮的分殿來送死?想到給她報名的人,心中不由得再多咒了幾遍。
輕笑道:“我哪知道啊,還以爲跟着元嬰師祖就能夠輕鬆的完成這次任務!”不敢說不是自己主動報的名,逸哥哥和靈海宮,現在畢竟是對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