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了上百里後,裴珊停了下來,她有點體力不支,之前吃了丹藥後,以一抵三戰勝對手,加上帶着虞樂飛行這麼久,藥性過了,無力感出現,她有些撐不住。
“母親,我們下一個家在哪裡?”虞樂坐在裴珊的身邊,扭頭看着來時的路,眼神有些迷茫。
“我帶你回家,回那個屬於你的家,那裡有你的父親,有你的太祖等等很多的親人!”裴珊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後,很是溺愛的伸手撫摸了一下虞樂的臉。
聽到裴珊說回家,虞樂一臉的期望,他不知道一個有父親、有太祖還有很多親人的家是什麼樣的,夢裡也不曾出現過。
五個月後,裴珊帶着虞樂到了仙聖城外圍的一個小鎮。
裴珊給虞樂買了一身像樣的衣袍,雖然虞樂才九歲,但英氣十足,穿上一身新衣袍,人看上去精神很多。
裴珊也給自己打扮了一番,奇怪的是,他們穿得好了,臉上卻醜了。是裴珊將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兩張人皮臉,分別貼在了她和虞樂臉上。
“母親,我們這是要幹什麼?”虞樂很不明白,這不是說要回家麼,回家怎麼要打扮成這副樣子?
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裴珊將這些年爲何一直搬家,爲何要這身打扮的原因,跟虞樂說了。
原來虞樂的父親是仙聖城冰龍族分支極寒冰龍的第四代嫡系----虞箜痕。
十年前裴珊在外歷練,遇上了危險,剛好是虞箜痕救了她,幫她療傷,二人日久生情,並私訂終生。
一年後虞箜痕回了家族,就再也沒有來找過裴珊,那時候裴珊已經懷了虞樂,爲了找心上人裴珊到了仙聖城,經過一番打聽,才知道虞箜痕回到仙聖城沒多久就和另外一女子成了親。
裴珊找到了虞箜痕,這事被虞箜痕的妻子韓琴知道了。
事情的結果就是沒等虞箜痕將裴珊有身孕的事告訴父母、告訴家族,韓琴就出招了,她用裴珊和肚子裡的孩子逼着虞箜痕不敢上報。
結果就是虞箜痕什麼也做不了,韓琴卻暗中派人對裴珊下殺手,至此裴珊不得不帶着剛出生的虞樂過上了東躲西逃的日子。
“或許她不會想到我們還活着。”裴珊自嘲了一句話,像是在嘲笑她與她之間的差別。
裴珊帶着虞樂進了仙聖城,來到了極寒冰龍一系的駐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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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箜痕,有些事你辦不了,那就我來。”裴珊右手牽着虞樂,看着進入極寒冰龍駐地大門自言自語了一句。
裴珊拿出了一面令牌後,被人帶到了極寒冰龍駐地的大華宮殿前。
“寒允宮主,外面有女子帶着一孩子拿着上谷主的令牌,說有重要的事要找寒允宮主。”
“箜痕的令牌?讓他們進來。”大華宮殿內坐着的人,一身青色帶水珠斑點的長袍。衣袍上的水珠雖然是假的,但看上去卻那麼晶瑩剔透,讓人有一種錯覺,那就是真的。
裴珊帶着虞樂進入大殿後,刻意的放慢了速度。
虞樂看了一眼裴珊,他知道母親這是刻意的放慢速度,讓對方重視,讓對方在心理上重視。
虞樂知道,這一次母親帶他回來,其實是賭一局,賭贏了,他們母子可以留下;賭輸了,那麼再也回不到仙聖城,甚至是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們賭得就是虞箜痕的太祖寒允宮主會不會承認他們和虞箜痕的關係。
走這一步,裴珊是考慮了很久的,虞極寒允是極寒冰龍一系的宮主,在這極寒冰龍一系裡的身份地位無人能撼動,而他們的事,只有找一個能做主的人才能得出結果。
片刻就能走到虞極寒允面前的距離,裴珊和虞樂足足走了半盞茶的時間。
“你們是?”待裴珊和虞樂走近後,虞極寒允開口了,他現在很想發火,因爲裴炎和虞樂在考驗他的耐性雖然很生氣,但終究是強者,有容人的氣量,努力把心裡的火壓了壓,虞極寒允看向裴珊和虞樂,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樂兒跪下,見過老祖!”裴珊先將自己和虞樂臉上的人皮臉撕了下來,接着把虞樂從身後拉到身前,將其按跪在地上。
裴珊弄人皮臉,是怕還沒見到能做主的人,就被韓琴的人發現她們。
“虞樂拜見老祖!”虞樂跪在地上,向虞極寒允磕拜了一禮。
虞極寒允從大椅上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本宮主記得,沒有這麼一位玄孫,這裡不是你們能胡鬧的地方,趕緊離開,本宮主可放你們一條命。”虞極寒允袖袍一甩,轉過身背對着虞樂二人,已經開始下逐客令。
虞樂看了看裴珊,不知道是要站起來還是繼續跪着。
“寒允宮主,樂兒是箜痕的兒子,九年前被韓琴派人追殺至今,還請寒允宮主對樂兒進行滴血認親,還我母子一個公道,就算不還裴珊公道,樂兒是虞家的後人,不能再讓他隨着我顛沛流離。”裴珊說完話也跪下了,爲了讓虞樂回到虞家,能安穩的過日子,裴珊已經無心顧及其他。
“說,箜痕的令牌是不是你偷來的。”一個很響亮的聲音傳來,大華宮殿內又出現了一白髮老者。出現的人是極寒冰龍一系的長老虞極寒碌。
虞極寒碌原本到大華殿找虞極寒允商議事情,在大殿外聽到了裴珊說的話,詢問了一下大殿外的護衛,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始末。
“你才偷東西,不要侮辱我母親,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聽到有人說母親的令牌是偷來的,虞樂很生氣,下巴一擡,看着虞極寒碌的眼神都可以殺人了。
“令牌是箜痕十年前給我的。”裴珊制止了虞樂,她不想冰龍族的長輩對虞樂有不好的印象。
寒允宮主看了一眼寒碌長老後,又看了看裴珊,“你可知道,如果滴血認親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那你們褻瀆我極寒冰龍一系的名譽,會死無葬身之地!”
裴珊點點頭,這些她早就想到,已經做了決定。
看到裴珊臉上堅定的表情,寒允宮主沒再說什麼,他有些信了。天下間沒有哪個女人會帶着兒子亂認父親的,更別說這是極寒冰龍一系的駐地,沒人大膽的到這裡胡鬧。
袍袖一擺,寒允宮主的左手掌裡瞬間出現了一個青藍色的水晶球,水晶球裡有着水波在晃動。那是極寒冰龍一系用來確認血脈的水晶球。
看了看虞樂,寒允宮主右手發出一道能量,從虞樂手臂上裡抽取了一道鮮血甩到了水晶球上。
紅色鮮血沒在水晶球上停留,快速的滲入到了水晶球內。
“宮主!”站在一邊的虞極寒碌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寫滿了不可思議。
虞極寒允將水晶球收了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說說是怎麼回事?箜痕從來沒跟族裡提過這事。”
裴珊這纔將整件事情詳細的道了出來。
“混蛋!”聽了裴珊說韓琴早就知道,是她阻止虞箜痕向家族彙報,還派人一直追殺她娘倆,虞極寒允很是生氣,一掌拍在了桌上。
“難爲你們娘倆了,韓琴有錯,不過她雖有傷人之心,但沒得手,這事就不要鬧下去了。你們進了虞家後,她必須承認這事實,你也要放下恩怨,不與其計較,大局很重要。來人,先帶他們下去休息。”極寒允先是對裴珊說了一翻話後,又交代了一句。他是極寒冰龍一脈的主事人,要爲大局考慮,當年虞箜痕娶韓琴是爲了聯姻,如果現在去追究韓琴的罪責,後果會很不好。
“來人,將虞箜痕給本宮找來。”等裴珊和虞樂下去後,極寒允對着大廳外怒喊了一聲。
此時虞箜痕正在月香樓裡,喝着月香樓裡最好的酒。
月香樓是仙聖城內很有名氣的花樓,這裡不止有女人,還有好酒。
虞箜痕已經不是當年裴珊認識時的虞箜痕,他已經墮落得不成樣子,修煉一途不知道荒廢到哪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