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四格格到了翊坤宮向那拉皇后和純貴妃娘娘請安後,便直截了當地把在御花園遇到小燕子的事向兩位長輩說了一遍。

“照四格格這麼說起來,這個小燕子倒是單純的可愛,若是讓她被令妃帶壞了心思,可就是本宮的不是了。”那拉皇后笑了笑,說道。

“嗯嗯嗯,皇額娘,兒臣已經答應小燕子姐姐,會向您求情,讓她搬出延禧宮的,您就幫幫她吧。”四格格向那拉皇后撒嬌道。

“皇額娘,這個小燕子姐姐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喜歡令妃娘娘和五阿哥呢,雖然皇阿瑪看着好像也不怎麼喜歡小燕子姐姐,卻並不是不能幫點小忙的,對吧?”蘭馨也說道。

“好吧,看起來這新封的還珠格格雖然單純些,倒也不是那麼不懂分寸的,這兩天我再找機會和皇上說說,讓她搬到北五所去住着也好。”那拉皇后按着之前的想法,既然人家懂得識時務,她也不會吝惜給予幫助的。

過了幾日,那拉皇后趁着乾隆心情不錯,便向他說道:“皇上,我昨日聽送東西過去延禧宮的宮女說,還珠格格現在傷勢已經都好了,每天很是乖巧地待在延禧宮裡呢。”

“是啊,朕記得,當年的雨荷就是個溫柔恬靜的姑娘,小燕子跟她孃親的性情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不過有時候想想,若是那時雨荷願意進宮來的話,現在小燕子在宮裡的身份也不用這麼尷尬了。”乾隆對這個女兒從一開始的不太願意接受,到現在的心生愧疚,又想到幾次去延禧宮時,小燕子活潑的妙語如珠,心下不由得嘆息道。

“可是,皇上,我是想說…,小燕子好歹也大了,這四格格搬到北五所住好些年了,都是隻有她一個人,前些日子聽說她在御花園巧遇了小燕子,兩個人聊了一會兒,覺得很是投機,四格格就跑來求我,說是希望讓她的小燕子姐姐去北五所陪她,本來這也是規矩,可是我擔心皇上會以爲我委屈了小燕子,所以想先問您一聲,您覺得這個安排如何?”那拉皇后柔柔地解釋道。

“既然是規矩,那當然是要搬去的,不過四格格那丫頭向來古怪點子多,到時可別帶壞了她姐姐纔好。”皇上知道皇后既然肯按着規矩替小燕子安排,就表示承認了小燕子的身份,他當然是高興的。

“怎麼會呢,四格格是調皮些,那也不是因爲平時都被幾個兄弟護着嘛,永瑢是她的親哥哥不說,這永琮、永璇不也是有什麼好的都會算上她一份的?等過了年,讓純貴妃帶着教些管家之事後,自然就會成熟些了。”那拉皇后笑着替四格格解了圍。

“也對,不過說到管家的事,朕突然想到,這蘭馨和晴兒、四格格都到指婚年齡了吧?過了年之後也該考慮考慮額駙的事了,等皇額娘回宮後,妳跟純貴妃再和皇額娘商量一下,看有沒有適合的人選,朕有空時也會注意着點的。”乾隆說道,只是總覺得剛剛聽着皇后的話裡那一串阿哥的名字…,好像少了什麼般。

“我知道了,等皇額娘回宮後,我跟她老人家提提,不過,還有小燕子呢?應該得等到二年半後,她除了服才能指婚吧?要不要乾脆也先看着點,要是有好的人家就跟對方通聲氣讓孩子等些時日,不然到小燕子除服那時候,她都十七八歲了,說起來年紀已經有些太大,怕這對象不好找呢。”那拉皇后關切地問道。

“這…小燕子的額駙等到時再說吧,她的身份不上不下確實很難找對象,不過也不是沒辦法,反正時間還久,慢慢來就是。”乾隆一想到這私生女的身份,他就頭疼了,可是又不能不管女兒的終身大事,這可怎麼辦纔好呢?

小燕子聽到自己可以搬到北五所去住時,心裡快樂的直想飛來飛去的慶賀一番,不過在令妃和永琪的面前,她還是裝做一副很苦惱地樣子,說道:“既然是皇后娘娘說的,令妃娘娘,您不是說不能得罪皇后娘娘嗎?那我也不能說不去,對吧?”

“是…是啊,要是不聽皇后娘娘的話,她可是會處罰妳的。”令妃暗暗撕碎了手中的手巾,咬着牙說道。

“令母妃,皇后娘娘不是很久都不管宮務了嗎?怎麼突然要小燕子搬去北五所?她是不是又在想什麼壞招了?要不然,別讓小燕子去了。”永琪一臉擔心地說道,他想這麼天真可愛的小燕子要是去了北五所,那豈不是隨便皇后欺負了?而且現在住在北五所的只有四格格一個人,那可是純貴妃的女兒,也等於是皇后那邊的人。

“那能怎麼辦呢?不如先讓我搬過去,要是皇后娘娘真的欺負我時,令妃娘娘,妳可要快點來救我哦!”小燕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

“北五所那是一定要去的,畢竟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她有權利安排後宮所有人的生活,不過妳可是皇上最疼愛的格格呢!就算我來不及救妳,皇上也一定會替妳出氣的。”令妃一臉溫柔地安慰道。

“對對對,小燕子,妳不用怕,皇阿瑪一定不會讓皇后娘娘欺負妳的。”永琪恍然大悟般地用力點頭說道。

就這樣,小燕子一步一回頭地‘含淚’離開了延禧宮,讓永琪看着心裡好難受,總覺得這麼單純可愛的妹妹就這麼地跳進了皇后設下的‘火坑’,肯定要遍體鱗傷的,他想着一定要儘早救妹妹出來才行。

令妃和永琪卻是一點也沒想到,小燕子才一進了北五所就立刻跑到四格格的寢殿那裡,抱着四格格又笑又跳地好不興奮,至於跟着小燕子來侍候的人老早就被純貴妃換了成忠心於她和皇后的人了,所以,想要趁着小燕子入住的機會插手北五所的令妃還是依舊毫無辦法。

小燕子搬到北五所之後,四格格很清楚小燕子雖是個坐不住的,但也還算聽得人家勸說,因此常有空就跟她說一些宮裡的規矩,至於如何用詞?哪有什麼難?當成五格格那般大的孩子一樣教她就是了。

這天,四格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便要小燕子跟她一起去翊坤宮請安,小燕子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我真的要去嗎?我…我怕皇后娘娘不喜歡我呀。”

“唉呀!不會啦,皇額娘既然肯讓妳來這裡住,就表示她接受妳也承認妳的身份,如果妳還一直不去跟她請安的話,那皇額娘才真的會生氣呢。”四格格說着就拉着小燕子往外走去。

兩個人一路走着,準備穿過御花園到翊坤宮時,半路上就遇到了永琪和福爾康兄弟三人,永琪一看到好些天都見不着的小燕子時,立刻欣喜地跑上前去。

“小燕子,我總算看到妳了,妳…妳這幾天過得好不好?那些奴才有沒有欺負妳?”永琪急切又關心地問道。

“啊?!是永…不是,是五阿哥,我很好,在北五所裡,他們對我都很好的。”小燕子剛要叫永琪的名字時,突然想到四格格說在宮裡是不能隨便叫貴人的名諱,於是連忙改口道。

“小燕子,怎麼才幾天不見,妳就跟我生分了呢?妳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永琪聽到小燕子很疏遠般地稱他五阿哥,有些痛心地說道,眼角還不忘恨恨地盯着四格格,心想一定是四格格說了什麼纔會這樣的,皇后那邊的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人。

“可是…,這不是在宮裡的規矩嗎?”小燕子無辜地說道。

“什麼規矩?我們之間哪裡需要這些莫名其妙的規矩,我還是喜歡聽妳叫我的名字。”永琪一臉的哀傷和寬容的神色,又向前走了幾步,拉起了小燕子的手,說道。

“是啊,小燕子,永琪可是幾位皇子中最平易近人的,也因此才得了皇上的寵愛,妳不用擔心他會因此不高興。”一旁的福爾康亦上前了幾步,附和道。

“呃?!那個…五阿哥,我和四妹妹要去向皇后娘娘請安呢,下次有空再聊吧。”小燕子一臉尷尬地拉回了自己的手,說道。

“請什麼安?我在這兒站這麼久了,也沒見她向我這個五哥請安,對皇后娘娘倒是挺殷勤的。”永琪聽到小燕子的話,立刻轉頭惡狠狠地對四格格說道。

“哦…,妹妹向五哥請安。”四格格心裡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你自己只看得到小燕子,完全把我忽略了,現在纔來找麻煩,而且也沒見你身邊那兩個奴才向本格格請安啊。

“算了,本阿哥寬宏大量,不跟四妹妹計較了,小燕子,妳不要去見皇后娘娘,要是她突然翻臉找妳麻煩怎麼辦?令母妃和我就是因爲怕被她找麻煩,所以纔不願去請安的,我擔心妳一去,我…我也救不了妳。”永琪不耐煩的對四格格揮揮手後,又擔心地向小燕子說道。

“不行!我答應四妹妹了,不能說話不算話,我在宮外時,老人家都教我們要守信用的。”小燕子搖搖頭說道,雖然她也很怕去見皇后娘娘,可是既然答應四格格了,她就不能不去,不然以後在北五所見到四格格會不好意思的。

“那…那妳答應我,千萬別在皇后娘娘面前亂說話,知道嗎?”永琪怕小燕子不知規矩亂說話,極慎重的交代着小燕子。

“哦…,我知道啦,那我和四妹妹先走了。”小燕子突然覺得這位阿哥有點恐怖兼莫名其妙,拉起四格格的手轉身飛也似地走掉了,嗯…沒想到小燕子穿着寸子鞋,走起路來也是挺利落的,想來四格格的教育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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