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靜靜看着紅母海葵上顯化的小字,不由笑了。
終究還是要露餡的,只是沒想到這麼早。
李旦發過去一條消息:【你叫什麼名字?】
這下,等了好久對方都沒任何消息過來,李旦悻悻一笑,就要起身,那些觸手卻再次變紅。
一行小字慢慢凝現。
【呂嬋!】
哎喲,不錯哦,這名字!
【預備武神武尼瑪是吧,你戲耍老孃這麼久,真的挺厲害,前幾次還喊我小甜甜,真的是,我星辰族雖然比不上你武神族,但終究還算是一方強者,你若能成爲真正的武神,我會來找你。】
【這算是咱們之間的一個約定吧,畢竟你靠着我除掉了星拓,咱們之間有因果,到時候如果你覺得我還不錯,我可以成爲你的情人,甚至是星辰族的內應,如何?】
【畢竟你也清楚,成爲真正的武神後,還有最後一場考驗,那便是人脈,你也先別拒絕我,畢竟過早下決定很不明智,等你見了我的樣子就知道了,死鬼!】
沒等李旦反應過來,他手中的紅母海葵就極速枯萎起來,眨眼間就成了乾屍。
這是對方解除了綁定,強行訂下了一個契約啊。
“這女人倒是有點意思,看來未來武尼瑪有一場情劫啊,不過成爲真正的武神估計還需要好些年頭!”
李旦呵呵一笑,很明顯星拓在臨死時絕對道出了一些東西。
不過無所謂了,未來的事未來再說。
李旦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突然眼睛一瞥,嘴角上揚一抹弧度,然後跳了下去。
熱鬧的人羣中,一個腦袋很大的小老頭正揹着手慢悠悠地走着。
時不時左右四顧尋找什麼。
偶爾因爲出神碰到一些人,便惹來對方罵罵咧咧的指責。
不過他一臉不屑,根本不帶理會的。
而衆人看到他乾枯而又發紅的稀疏頭髮,以及瞳孔和臉上的鱗片,知道他是九天盟中血妖族的人,故而有所收斂。
如今血妖族可是隨時處於暴躁狀態,稍不注意很有可能就撞在槍口上,成爲他們發泄的對象。
血妖族族長血祿,被藥族供奉李旦當街來了一大逼鬥,威嚴不存。
血妖族祖陵被預備武神武尼瑪光臨,還搶走了當年開闢這裡的始祖血妖火。
幾年前武尼瑪更是深入血妖族內部,殺了十幾萬族人,包括多名道果境以及那名叫血瑜的九重天強者。
你說這個時候誰敢觸黴頭?
更何況眼前這揹着手轉悠的老頭,看起來不穩當,萬一你還手一下把他弄死,就不划算了。
就在這時,對面一個穿着錦服的青年吊兒郎當走過來,直接碰上了小老頭。
“老頭,你瞎啊!”錦服青年直接怒罵。
可老頭依舊不管不顧的往前走去,錦服男子很生氣,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似乎要問個說法。
可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後脖頸就是一巴掌。
整個人更是急速後退。
血茗呆呆地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
當脖頸那股火辣辣的感覺傳上來時,方纔確定沒做夢。
不是,按照正常套路,作爲紈絝的你應該叫囂着讓我給你道歉,然後我再扮豬吃老虎教訓一下你的。
你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緩慢轉過頭,頓時瞳孔一縮。
因爲那個打了他一巴掌的青年,竟然就是武尼瑪。
自己放棄守護祖陵,而獨自出來勢要找到的武尼瑪。
可剛纔似乎不是這個面孔,眼花了?
蹭地一下,在他頭頂就出現了“不死不休”的情緒字樣。
李旦嘿嘿一笑,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掌。
這人一老,倒是皮越加厚了,跟打血祿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李旦暗自腹誹,然後看向他:“血茗前輩,您這是出來專程找我的嗎?”邊說邊緩緩掏出青蒼劍問道。
血茗瞳孔中似乎泛起波濤洶涌的血海,強大的氣勢讓的周圍行走的人連忙避開。
“這種感覺是……鴻蒙境,天啊,這個老頭竟然是鴻蒙境。”
“完了,我剛纔竟然還罵他來着,我先走了。”
“沒想到血妖族竟然不止一尊鴻蒙境,不愧是九天盟之一。”
“你們快看對面那個人,竟然是武尼瑪,他又出現了。”
“還真是啊,這次換了衣服和裝扮,我差點沒認出來。”
“快走吧,一場大戰要開始了。”
…………
衆人紛紛逃離,膽大的踏空而立看熱鬧,甚至掏出影像石記錄這一切。
周圍原本有其他千里迢迢來找武尼瑪的九重天強者,可看血妖族這小老頭的恐怖樣子,還是沒敢衝下來截胡。
“你要對我動手嗎?”李旦用手輕摸着被遮掩成黑色的青蒼劍問道。
血茗滿眼殺意的盯着李旦,聲音嘶啞:“反正我對你動手不止一次了,你主動招惹老夫,很明顯又是傀儡,傀儡死,本體好好着,這黑蒼劍便不會記錄什麼,更別說返回你們武神族的劍冢了。”
李旦點點頭:“似乎還真是啊,既然知道我是傀儡,我覺得咱們之間就不用打打殺殺了,您是前輩,我們可以找個地方……”
話還沒說完,血茗瞬間動了。
一直戒備的李旦更是急速後退。
劍氣而出,更是飛快施展【大力陸皇拳】和【黒龍鎮帝訣】……
藥族!
李旦哈哈大笑,看來這小老頭恨死我了,出手是一點也不留情面。
三下五除二又幹死了靈主。
不過從一名鴻蒙境這裡,弄的評價積分倒是不少。
“看來若真要宰殺一名鴻蒙境,只能挑血祿這樣的下手,這小老頭太過厲害了!”
李旦喃喃自語完後,點開神府,取出月昭的信,便找月華長老去了。
等月華看完後,長嘆一口氣。
“這丫頭終究有自己的主意,管不了了,不過也好,是時候讓她獨自飛行一段日子,總這樣在身後庇佑不是好事,謝謝你,李大師!”月華道。
李旦行禮:“她怕您阻攔她,所以在臨行前將信交給我,說過幾天給您的,希望前輩不要怪罪晚輩。”
“何談怪罪,老身應該感謝你纔對,你應該知道她的事了吧?”月華反問。
李旦點點頭:“略知一二。”
“那就好,她是一個可憐的孩子,跟血妖族母族一位鴻蒙境的核心弟子有仇怨,你打臉血祿的事,讓她看到了自己哥哥的影子,在藥族的這段日子,她心結似乎都解開了許多。”
月華打量着李旦,語重心長道:“過幾年她應該會回來,李大師如果有時間可以來月光族做客,就當幫幫她,執念有時候過深,對修行反倒有害。”
“我知道了,等抽空就來叨擾!”李旦行禮。
月華給李旦留了一個令牌,等到了月光族地盤傳信她會親自出來迎接。
然後找到藥萬歸告辭,當天就帶着月駒三人離開了。
整個藥族重歸平靜,李旦還沒來得及歇息,上官雲鶴帶着一張請柬就笑嘻嘻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