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妖皇殿，林陽暗道：
“祂應該只是迴歸了部分意識，並不是是完全迴歸了。”
走出大殿後，他彷彿失去了某種束縛，一些不曾顯露的念頭也活躍起來。
“原時空中，祂在此時就已經迴歸了一部分意識了嗎？還是因爲什麼事，讓祂此時歸來。”
林陽思索着，同時之前他在妖聖面前，沒有深思的念頭也浮現在了心底。
當初在天牢底部祂的確達到造化圓滿，法體內已經擁有了真實界的雛形，只是思考之後，林陽決定隱藏，用本體來拉低他此身的境界，免得在虛幻大道沒有圓滿的時候，被彼岸大人物牢牢地盯死了，再難以做什麼事。
就如傳說晉升造化，要有三個方面達到標準，林陽也跟孟奇說過造化晉升彼岸要辦到哪點。
境界達到造化圓滿，也只是其中之一，境界足夠的高，不代表將某條虛幻大道領悟圓滿了，能以此作爲虛幻道果的根基。
真武大帝造化圓滿多年，執掌諸天萬界的部分水之權柄，以水孕育生機，以水滅殺妖邪，演化出生與死，可以說在將主修之道化爲生死之道前，祂對於生死之道就有了極高的造詣。
哪怕如此，真武大帝最後也隕落了，因爲虛幻道果崩潰，失去根本支持，從而讓祂掙脫苦海失敗，消逝在了諸天萬界之中。
有祂作爲前車之鑑，林陽自然不會冒失跨出最後的一步，開始掙脫苦海。
要不然，沒有外劫威脅，卻折損在內劫上面，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不說他離開後的妖皇殿，一衆大聖有何想法，林陽已經消失不見。
……
九重天，星殿。
清餘臉色微動，忽然道：“陛下回來了。”
孟奇聞言睜眼，雙眸深處有一道道身影閃過，都是他在不同宇宙的烙印。
“跟我來。”
清餘帶着孟奇再次登上天馬車輦，沿着天河，朝着凌霄殿而去。
天河的地位，就如九幽中的黃泉，雖然名字普通，但絕對非凡。
哪怕不是傳說大能，也能通過天河看見重重宇宙，從某個角度看去，彷彿天河包含了無數宇宙，每一重宇宙都如正常河流底部的石頭一般，而天河之水，則是由無窮無盡的氤氳之氣凝聚而成的，可以讓凡俗脫胎換骨。
如此宏偉廣闊的天河，天馬車輦哪怕極快，也用了不短的時間，才抵達了凌霄殿所在的那重天。
一來到這一重天，孟奇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氣息，雖然沒有刻意的外放，也無法瞞過他的感知。
雖然這裡是九重天，彼岸之下的威能都會被最大程度壓制抵消，這一股氣息在孟奇的感知之中，也有浩瀚到如無垠宇宙之感。
孟奇在心底暗道：“玄女……”
毫無疑問，此時的九天玄女已經恢復到造化級數，如果還只是傳說級數，哪怕積累再深再渾厚，在九重天之中也最多能給他留下複數星系的感覺，遠不可能如此時般。
緊接着，一個疑惑浮現在孟奇心底：“林師兄已經從妖皇殿回來了嗎？”
自證傳說，並且將元始九印、八九玄功等等神通、功法也提升到相應水準之後，孟奇對於自己的感知能力有十足的信心，要不然怎麼能發現九天玄女引而不發的氣息？
但是一遍遍的感知後，這一重天內雖然有不少仙神與天兵天將的氣息，但並沒有第二個造化級數的氣息存在，也就是說明了，林陽並沒有回到天庭。
雖然心中疑惑，不過他還是保持了淡然自若之色，與清餘說起了往事。
片刻後，清餘開口了，說道：“到了，這裡就是陛下所在之地……凌霄殿。”
在他話音響起的同時，穿梭在氤氳仙氣中的天馬車輦也終於停下來了。
兩人下車之後，孟奇看着無盡遙遠外，懸浮在重重霧氣之中的模糊宮殿，略有分神。
他想起了在地球之時，看到過的神話事蹟。
齊天大聖踏破九重天，棒打凌霄。
那時感覺不出什麼，可是套入此時的認知，這裡面所蘊含的事情讓人思細級恐。
造化圓滿敢對彼岸出手？還是在彼岸之中威名極其強盛，擊殺了魔主的天帝？
甚至在那個時候，齊天大聖都不一定達到了造化圓滿，只是一位正常的造化。
“彼岸與造化的差距，遠遠大於造化與螻蟻的差距……”
孟奇暗中呢喃。
身爲傳說大能，在玉虛宮見到過諸多師兄、師姐，孟奇也對大神通者有了一個清楚的認知，所以才更知道，齊天大聖踏破九重天之事到底荒謬到了何種地步。
哪怕不算天帝，天庭的大神通者也不會低於十位，天庭八部每一部的主管者，可都是造化。
祂們聯手之下，配合周天星斗大陣，還拿不下遠沒有到巔峰時期的齊天大聖？
天帝橫壓一世，又有誰敢陽奉陰違？
疑惑在心底蔓延之時，孟奇也跟着清餘一起踏進凌霄殿。
“下去吧。”
熟悉的聲音傳入孟奇耳中，讓他一愣。
林師兄竟然真的在凌霄殿？
以元始九印與八九玄功的獨特，竟然無法感應到如今可以說是近在咫尺的林師兄？
一直等到清餘退出凌霄殿，孟奇才運足了神通，看向了那道端坐在寶座上的身影。
古老蒼茫，存在無數歲月，自諸天萬界誕生之時就已出現，一直到末劫將臨的此時也沒有半點的衰弱之態，依舊懸於無窮高處，彷彿能存在到時間的盡頭。
“這是九重天的感覺。”
顧小桑的聲音響在孟奇的耳畔。
既然她的狀態無法瞞過林陽，也就沒有刻意隱藏的心思了，主動給孟奇進行解惑。
“此時的祂，更接近於九重天的人格化。”
顧小桑道，擁有無生老母的記憶，她才更能明白這種狀態，所代表了什麼，只要再進一步，就能冠以彼岸之名。
哪怕這個彼岸要加個僞字，也不是任何一位大神通者能媲美。
“元始九印又有收穫？”
林陽的話語再次響起。
“恩。”
孟奇微微點頭，輕點眉心，凝聚出一道道形體不同的器物虛影。
……
下一章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