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剁成碎肉的李姓老者,都靈強忍着噁心,緊隨着秦墨走了出去,而此時外面已經圍滿了人。
這些人包括一些獨行者強者,但大多數都是星龍軍團的老兵,他們聽說李玄風等人污衊秦墨爲殺死族長的兇手,立馬趕了過來,想把事情搞清楚,爲什麼他們的英雄,會成爲兇手。
當秦墨從客棧走出來時,衆人臉色都是一變,顯然他們都沒想到,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居然會醒來的這麼快。
最不好受的,便屬林月與他身邊的老者了,儘管他們也推測過秦墨可能已經醒來,但卻沒想到他能從客棧裡,毫髮無損的走出來。
林長.盛也在人羣裡,看到秦墨走出來,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但他突然想到進去的那三名騎士與李玄風等人,剛剛落下來的心,又懸了起來。
但沒過一會,三名天馬騎士也出來了,他們還拖着一個人,衆人一看,頓時露出了驚訝,因爲此人正是玄星部落的少族長李玄風。
很多人都不喜歡他,但不喜歡他們也得忍着,因爲他來自三星部落,他有一個淬骨境的爹。
可是現在,他們看到李玄風的樣子,卻表情古怪了起來,因爲他褲襠溼了一片,渾身都打着寒顫。
雖然不知道剛纔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此刻老兵們都感覺很爽,就差沒把那句“你也有今天”說出口了。
而後,所有人都敬畏的看着秦墨,因爲秦墨值得他們敬畏。
不等人羣開口,秦墨便拿出了那塊聶星龍的那塊令牌說道:“這塊令牌是聶星龍給我的,很抱歉,他死了,更抱歉,我沒能救得了他。”
話音剛落,人羣頓時一片譁然,所有人都臉上都露出了悲傷之意,族長是他們星龍部落的支柱,如今突然聽到支柱倒了,臉上更是茫然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但沒有人怪秦墨,儘管他們不知道爲什麼秦墨會救不了他們的族長。
“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以你的實力,居然會救不了我們的族長?”便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自人羣中傳來。
所有人都望向了聲音的源頭,秦墨也不例外。
林月與那名老者自人羣中走出,剛纔的質疑正是她發出來的,她說的是我們的族長,因爲此刻她也屬於星龍部落的一份子,至少明面上如此。
他的話,也讓在場的老兵們疑惑起來,是啊,秦墨那麼強,爲何他救不了族長?緊跟着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們需要一個解釋。
秦墨有些無奈,但並不驚訝,反而是笑着看向林月,道:“好久不見,我的未來夫人。”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譁然,都疑惑的看着秦墨與林月兩人,但很快他們便想起了什麼,這個女子就是林月,與秦墨是有婚約的,只是之前誰也不看好這段婚約,因爲秦墨太弱,根本配不上林月。
可無論如何,秦墨稱林月爲未來夫人,並沒有錯,儘管現在誰都知道,反差已經從秦墨身上,轉移到了林月身上。
林月臉色變幻,有些陰晴不定,好一會才平靜下來,冷道:“你還是如此牙尖嘴利,希望你的解釋,能讓你擺脫殺死族長的嫌疑。”
“救不了他,就是救不了,何需解釋?”秦墨說道。
“你可以救,卻沒救,即便不是你親手殺了他,也是你有意爲之,同爲人族,如此行爲,何以立足於天下?”林月說的是大義凜然,引動了不少人的共鳴,此時在場的人看秦墨,越加怪異起來,她的話,直接把秦墨從一個英雄,變成了無恥小人。
不得不說,她很聰明,並未認定秦墨就是兇手,只是讓所有人都懷疑他是兇手,這比直接認定要厲害多了。
“你怎知我可以救?”秦墨又問道。
“能令天狼族恐懼的人,如何不能救?”林月反問道。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秦墨突然看着她笑了,“我本以爲我可以不恨你,但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卻發現我是如此恨你,而現在我又多了一個理由,讓我更加恨你。”
林月臉色一變,她身邊老者更是如此,他們自然知道明白秦墨的意思,只是誰也沒想到,秦墨會當場說破。
“無論你恨我與否,這都是你與我的事,你又何必遷怒於星龍部落,爲此不救族長?”林月的反應很快。
她的話,直接把秦墨的小人之名坐實了,不救聶星龍,就是因爲林月現在是星龍部落的族人,而秦墨恨她,所以也恨整個星龍部落。
在場的老兵臉色立馬變了,看秦墨的眼光沒有憤怒,卻是失望。
秦墨卻不在意這些目光,他盯着林月,臉上依舊掛着笑容:“我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居然還是這麼胸大無腦。”
“你……”林月咬着牙,又羞又怒,“無恥小人,簡直恬不知恥!”
都靈望了望自己的小胸脯,一臉慶幸,好似在說,還好我沒有胸。
“我不想解釋,是我沒必要向你解釋。”秦墨說完,再次拿出了一個軍牌,“但你既然如此迫切的需要我給你一個解釋,那我便如你所願。”
當這個軍牌出現時,在場衆人,皆是譁然,林月更是目瞪口呆,她身邊的老者直接傻眼了。
這個軍牌是橙色的,而且還是深橙色,而聶星龍的那塊軍牌雖然也是橙色的,但和這塊軍牌的顏色比起來,卻是天壤之別。
灰黑赤橙黃綠青藍紫,九色軍牌,每一種顏色都有三個等級,淺色,中色和深色。
聶星龍的淺橙色與秦墨的深橙色比起來,根本沒法比,更是意味着,秦墨軍功要比聶星龍還高。
這纔是所有人震驚的原因,橙色軍牌可封校尉,而擁有深橙色軍牌的秦墨,便可以在戰場上,直接號令擁有淺橙色軍牌的聶星龍,這就是差別。
誰也沒想到,秦墨的軍牌居然是橙色,而且是他們想都不敢想象的深橙色,這也就是說,他在戰場上殺的異族,比聶星龍還要多十倍。
十倍是什麼意思?就是說,聶星龍殺了一千異族,秦墨便殺了一萬,聶星龍殺了一萬,秦墨便殺了十萬,聶星龍若是殺了十萬,秦墨便殺了百萬。
而聶星龍鎮守玄關多年,殺了異族沒有十萬,可至少也有好幾萬,當然不可能全殺的是天狼族,聶星龍也曾去其它玄關戰鬥過,所以才積累下如此豐厚的軍功。
可至今他的軍牌,也之停留在淺橙色而已,連中橙色都不到,更別說是深橙色了,可是秦墨的軍牌,卻是深沉色的,也就是說秦墨至少殺了幾十萬異族了。
如此年輕的少年,誰會相信他居然斬了幾十萬異族了?
秦墨自己都不相信,因爲他確實沒有斬過幾十萬異族,但這軍功卻是玄黃意志認定的,所以絕對不會有假,也就是說,他做的某些事情,已經匹配了斬殺幾十萬異族的軍功,所以軍牌的顏色,纔會從淺橙色,一躍爲深橙色。
正因爲是玄黃意志認定,不可能造假,在場的人不信也得信。
此刻他們才明白,秦墨從始至終都沒有解釋,是因爲他真的不需要解釋,一個在戰場上斬殺了幾十萬異族的強者,又怎麼可能是那種心胸狹隘的小人?
雖然這樣的邏輯有些牽強,可卻是每一個老兵的信條。
他們在戰場上磨礪多年,很清楚一件事,真正的能信任的強者,不是李玄風這種部落豢養出的天才,而是那種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強者,也許他們行事風格有些怪異,但他們絕對不壞。
林月看着那塊橙色的軍牌有些崩潰,就像是被秦墨當面扇了一耳光,打的她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終於明白秦墨爲何罵她胸大無腦,原來她纔是那個不被放在眼裡的人。
“我從未想過,我會與你在今時今日,如此場面再次相見。”秦墨平靜的說着,說着自己的事,“我一直說服自己,把你忘了,那不過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不要與她一般見識,她只是一個女人,我都已經做好離開這裡的準備了,可是……”
聽到這裡,林月的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臉上全是苦澀。
“在我的故鄉有一句話,當你真正成長爲一個男人時,你不僅僅應該感謝那些幫助過你的人,更應該感謝那些在你成長過程中,不斷傷害你的人。”秦墨看着她,平靜道,“很抱歉,我做不到這一點,因爲我真的很恨你,尤其是當我說服自己不去恨你的時候,你卻再次傷害我。”
林月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她從小就是衆心捧月的天之嬌女,儘管她只是出生於一個一星部落,可她卻測出了罕見的橙色血脈,早早的便覺醒了獨特的血脈天賦。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居然是一個廢物,所以她要求退婚,因爲她有更好的選擇,這個人是厲天。
她更沒想到,這個從未被她放在眼裡的人,居然毀了她的一切,她好是不甘,好是憤怒。
“所以,我決定如你所願。”秦墨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道,“聖皇在上,今日我秦墨與林月解除婚約,從此兩不相欠。”
頓了頓,秦墨微笑道,“再也不見,我曾經的未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