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了一巴掌,唐玄風也沒有生氣,更沒有謾罵,反而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五爺身後,不敢再像剛纔那般多言.
快走出巷子口時,五爺突然定住腳步,回過頭來,這讓心不在焉的唐玄風差點就撞到他身上,好在五爺閃的快。
但唐玄風一失神,差點又摔個狗吃屎,不過他雖然沒有修爲,身手卻是不錯,關鍵時刻穩住了身形。
他拍了拍手,正得意間,五爺又是一巴掌上去,這回唐玄風沒那麼好運氣了,直接一個趔趄,摔的七葷八素。
正要起來,卻被五爺一腳踩在身上,剛支撐起來身子,再次摔落了下去,而後五爺惡狠狠的罵道:“讓你個小砸碎偷我的東西,看老子不踩死你。”
唐玄風正掙扎間,就聽到巷子口傳來一聲喝止:“幹什麼呢?”
模模糊糊的看過去,唐玄風看到的是兩名身穿甲冑的戰士,本來準備要罵這老貨的話,又咽了回去,只得躺在地上,任由五爺“凌辱”。
雖然這一腳腳的下來傷不了元氣,可跟平時比起來,總是嚴重了那麼幾分,顯然是這老貨還在惦記剛纔他罵嗓那事,所以用力不由加重了幾分,當臉貼在地面上時,唐玄風只感覺火辣辣的疼。
聽到這一聲喝止,五爺立即看了過去,見到是兩名風傲部落的值守戰士,五爺臉上一陣緊張,好像做了賊似的。
看到這一幕,兩名值守戰士立即走到了巷子裡,警惕的打量起了五爺,而後冷道:“你的銘牌呢,拿出來。”
“兩位軍爺,可不是我恃強凌弱欺負他,而是這小子膽大包天,居然來偷我的東西,被我逮了個正着……”五爺話還未說完,趁着兩名戰士空蕩時,轉身就朝往來的路倉皇逃竄。
兩名戰士正往唐玄風身上打量,一不注意,五爺已經跑了老遠,眼看着到了巷子的另外一頭,就要消失,他們大怒,也管不着唐玄風了,緊跟着便追了上去,一邊追,還一邊理所當然的吼着:“站住!”
等他們也快到巷子口時,唐玄風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啐了一口吐沫,道:“這該死的老貨,總把這種苦差事交給老子幹,遲早有一天,老子把你踩在腳下,讓你狠狠的嚐嚐那火辣辣的感覺。”
嘴上這麼說,唐玄風卻不敢停留,卻一點也沒有因爲狠踩了幾腳,就行動不便,反而極爲利索的跟了上去。
秦墨等到了半夜,都沒等回唐玄風和五爺,不由有些擔心,葫中仙到是回來了,這丫不知去哪溜達了,十分悠哉,見到秦墨埋着頭愁眉苦臉的樣子,他立即笑道:“圓滿完成任務,你該放心了吧。”
“放心個屁,就知道讓你辦事不靠譜。”秦墨心底本是這麼想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改口道,“怎麼回事,誰讓你把魂爐給炸了的?”
“不整炸了,怎麼除去你的記錄?這可是一件寶物啊,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在寶物主人不發覺的情況下,在他的寶物身上動手腳吧,所以,我只能把它炸了,順帶還吸了不少的精華回來。”葫中仙得意的說道。
見到他容光煥發,秦墨總算明白他爲何這麼晚回來了,卻問道:“什麼精華?”
“這魂器裡,還鎮壓着幾名異族的神魂,我就順便把它們給吸了。”葫中仙有些興奮,“這些傢伙的滋味,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呢。”
“你什麼時候好上這一口了?”說到這裡,秦墨突然想到了一塵子,這傢伙日後他有大用,若是被葫中仙吸乾了,那可就卵用沒有了,於是他問道,“你不會把一塵子也給吸乾了吧?”
“那到沒有。”葫中仙搖了搖頭,“你有交代,我自然不會妄動,不過,他的味道,肯定會比這幾個異族的小雜魚要好吸的多,哪天你用不着他了,可得留給我。”
“那麼,你什麼時候好上這一口的?”秦墨重複了一遍,他總覺得吸人神魂有些惡毒,在他故鄉,魂飛魄散就是永不超生的下場,這種死是徹底消亡,而沒有了延續,讓秦墨很是牴觸。
葫中仙卻並未感覺秦墨語氣中的不對勁,反而是笑着道:“這是身爲混沌生靈的本能,不是好不好的問題,只不過,身爲混沌生靈,我們並不依靠吸收魂魄來生存,不過是活着的一些樂趣罷了。”
葫中仙自鳴得意時,秦墨的臉色卻有些難看,一旁的都靈似乎發覺了不對勁,好心的提醒一句道:“你不會是爲了吸收我師父的神魂,所以纔跟着我師父的吧?要知道,我師父的神魂,味道可是……”
葫中仙卻沒有反應過來,正要開口,卻突然發覺都靈臉上的笑容有些古怪,直接告訴他有些不妙,於是他回過頭,當看到秦墨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時,他頓時感覺有些不寒而慄,到嘴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我……我去看看一塵子狀況如何,可別魂飛魄散了纔好。”葫中仙一溜煙,消失在了秦墨面前。
這時候秦墨突然看向了都靈,似乎想搞清楚,她跟葫中仙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都靈居然會提醒葫中仙。
但是,都靈顯然並不準備告訴秦墨,她只是扭過頭,看着夜色發呆。
秦墨正準備問詢時,門外傳來了動靜,雖然很細微,可秦墨是何許人也,再微弱都不可能瞞得過他。
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門口,緊跟着門打開了,只見唐玄風與五爺一人扛着一個粗布麻袋走了進來。
關上門時,還不停的往外面張望,這次可是真的有些做賊心虛的意思,隨後關上門,五爺便把麻袋丟在了弄堂裡,由唐玄風打開,卻發現居然是兩個身穿甲冑的大活人。
秦墨朝外面張望了一下,而後看向五爺十分不解,似乎在問,這是怎麼回事,弄兩個風傲部落的戰士回來幹什麼,眼前這正是多事之秋,即便真有異族的奸細,也絕不會在這結果眼上弄出什麼事來。
眼前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明天一大早,會有一艘送信的樓船過江,你們穿上這戰士的衣服,拿上他們的腰牌混上船去,便能夠安然渡江了。”五爺笑着道。
一開始他本能準備去找幾個級別高一點戰士打悶棍,那樣混上船的機率更高,可那樣也更危險,但也不至於會喪命。
可秦墨一番遊說之後,他放棄了那個想法,便尋了兩個容易下手的戰士,雖然都只是灌頂境,但他和唐玄風,卻也廢了好大一番才把他們弄來,這也是五爺最後的辦法了,再不成,他就是豁出去這條老命,都無濟於事的。
“這樣可行?”秦墨奇怪的問道。
“對於自己人,他們會鬆懈許多,況且在集鎮裡失蹤兩名值守戰士,只會讓他們加強集鎮與部落防禦,誰又會想到,我們的意圖是要渡江呢?”五爺解釋道。
秦墨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況且現在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可以一試,真的渡不過去,他就直接拿出軍牌,來證明自己的身份,雖然那太過驚世駭俗,但也是沒得辦法的辦法,不過真要是到了那種境地,他就不能直接回錘石部落了。
一番準備之後,他們開始等待起了天亮,然而天還沒亮呢,門便被粗暴的撞開了,數名戰士衝了進來,且直接往弄堂而來。
也就是秦墨反應的及時,抓住都靈便披上簑衣,消失在了遠處,五爺和唐玄風就沒這麼好運氣,兩人幾乎是在睡夢中被抓了起來,然後按在了牀上。
緊跟着,這些戰士便粗暴的開始搜查了起來,最後卻什麼也沒搜到,領頭的戰士冷道:“可有見過來歷不明的人出現?”
五爺一臉驚嚇,顯然被嚇的不輕,到是唐玄風回了一聲,道:“沒有,我們都有銘牌,都在牀底下,不信你們自己看。”
銘牌自然是爲了證明自己,但這些戰士聽了,卻沒有去搜,到是領頭的戰士揚了揚手,示意他們鬆開。
“遇到可疑的人,要立即上報,若是敢擅自窩藏,以異族論處,殺無赦!”放下這樣一句話,這一隊戰士便離開了。
五爺這纔將肚子裡積存的那口氣,重重的吐了出來,說道:“爲了兩個值守戰士,如此大動干戈,至於嗎?”
“也許不只是兩個值守的戰士。”秦墨突然冒了出來,把五爺與唐玄風都嚇了一跳,緊跟着便是都靈。
但他們都沒有問詢,五爺給了唐玄風一個眼色,他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甚至來不及收拾這滿屋子的狼藉。
沒過一會,唐玄風急匆匆的趕了回來,道:“風傲部落的一個重要人物被異族擄走了,整個風傲部落都動起來展開搜捕了。”
五爺立即皺起了眉頭,道:“這可如何是好,這異族怎麼在關鍵時刻添亂呢?看這動靜,明天怕是走不了了。”
“無妨,明日一早,照計劃行事。”秦墨卻不在意,反而信心十足的樣子。
“如此,豈不是有些冒險?”五爺在擔憂道。
“我們一開始就在冒險。”秦墨想到了被關在地窖裡的兩名戰士,道,“待我們離去之後,把他們安然放歸吧。”
“那是自然。”五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