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厚着臉皮,死咬着那句話,道:“明明是你輕薄了我,反到要說是我輕薄了你,我可不是主動進來的。”
素衣面色一冷,道:“你真的不願意娶我?”
“我心底有人了。”秦墨堅定的回道。
“那我只好把你送給天眼聖王了,到時候它定將你抽血煉屍,你要想好了,那可是很難受的。”素衣一臉威脅,緊跟着她又露出魅惑的笑容,“你若是娶我,我保護你離開雲夢澤。”
“不如這樣,你放我出去,我保證以後你可以在雲夢澤活的很好,那位天眼聖王若是敢找你麻煩,我就找人把它砍了。”秦墨回道。
“真的?”素衣一臉懷疑,“可你連至尊都不是,怎麼可能對付得了天眼聖王?”
“你若是相信我,我保證實現承諾,但你若是不信,我只好靠自己的力量離開這裡了。”秦墨到沒有對她太反感,緊接着拿出了一張符籙,道,“我有這個東西,別說是你,即便天眼也困不住我。”
“神遁符!”素衣有些驚訝,她雖是八星古獸,但她卻並不擅長戰鬥,不過要殺秦墨到也不難。
只是,當秦墨拿出神遁符時,她知道所有的威脅都沒有作用,除非她有把握瞬間把秦墨擊殺,否則根本不可能阻擋秦墨使用神遁符離去。
等到秦墨出去與兩位至尊匯合,她更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素衣猶豫了起來,過了一會,她魅惑的笑道:“好,你記得你答應了我一個承諾。”
頓了頓,她朝秦墨拋了一個媚眼,“若是哪天你後悔了,隨時可以回來找我,奴家願在此等公子百年。”
換做一個人族女子做出如此承諾,秦墨定不敢接受,但一頭八星古獸,他卻只是笑了笑,百年對於擁有漫長壽元的古獸來說,確實不怎麼長,估計也就相當於人族的一年而已。
蚌殼打開,秦墨再次見到了外面的光,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剛剛轉身,身後卻傳來素衣的聲音:“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秦墨回過頭笑了笑,道:“我想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說完,他踏着波浪,往島嶼的方向趕去,沒有了霧氣的阻礙,雲夢澤一片開闊,加上命牌的指引,秦墨當然不需要擔心回不到島上。
“真是個無情的人呢。”素衣站在蚌殼中,楚楚動人的說道,“不過,你以爲不告訴奴家,奴家就不知道你的名字了嗎?”
遠處金光一閃,無妄天出現在了秦墨上空,見秦墨無恙,無妄天有些驚訝,要知道秦墨可是被一頭王獸擄走,雖然這王獸的戰鬥力並不同於大多數古獸,卻也是八星。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無妄天俯視着他問道。
“這似乎不需要向殿下稟報。”秦墨卻不準備回答,這段經歷他打死也不會說出去,更別說是一個神族至尊了。
“哼!”無妄天臉上殺機一閃,卻在瞬間收了回去,面無表情道,“本尊只是擔心你被王獸擊殺,連命牌也丟了。”
一股冷意傳來,不知何時天上飄起了雪花,蕭秋長踏着雪花飄逸走來,那寒意卻鎖定了無妄天。
“那我還得多謝殿下爲我擔憂了。”秦墨何嘗沒有感覺到殺意,只要蕭秋長來晚一些,又或者無妄天有十足的把握,他肯定會動手。
蕭秋長搭了一把手,把秦墨拉到了身邊,卻好奇問道:“那個河蚌姑娘的滋味怎麼樣?”
秦墨臉一黑,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什麼河蚌姑娘,我可是從獸王嘴裡逃出來的。”
“別裝了,魅惑之術能夠超過狐族的,便只有古獸中的河蚌與海螺了,在這雲夢澤裡,除了河蚌姑娘之外,你難不成還能遇到海螺姑娘不成?”蕭秋長一臉羨慕,“怎麼樣,給本尊說說,到底滋味如何?”
被看穿的秦墨不由臉一紅,卻堅持道:“愛信不信,反正我沒有遇到什麼河蚌姑娘。”
“呵呵。”蕭秋長也不着急,回到島嶼的路上,一直在秦墨耳邊說個不停。
只可惜秦墨壓根就不理會他,死咬着是從兇惡的古獸嘴裡逃出來的。
回到島嶼上,見到秦墨歸來的傲秋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時候蕭秋長卻笑着道:“對於咱們人族的男人來說,能夠遇到河蚌姑娘,該是一件天大的美事,怎麼到了你這裡,就避之不及了呢?”
秦墨一陣尷尬,趕緊解釋道:“別聽他瞎扯,我纔沒有遇到什麼河蚌姑娘,到是差點被古獸給吃了。”
他撒起慌來一點也不臉紅,本以爲可以順利通過傲秋這一關,卻沒想到傲秋卻一點也不在意:“你又何必向我解釋?”
秦墨更加尷尬,是啊,他爲什麼要向傲秋解釋,難道說就因爲之前迷亂心智時,對傲秋那一段亂啃?
場面頓時沉默,最後還是無妄天打開了話匣,道:“你們難道不準備要神殿的寶藏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島嶼內飛去,沒有了霧氣的阻礙,剩餘的神座也很快找到,當他們來到島中時,果然發現了一座祭臺,看起來很久遠,卻也並不像是太古神殿的遺蹟。
只有那不斷震動的命牌,以及無妄天臉上的激動告訴他們,這確實是太古神殿的大門所在。
等了有一會,古道安匆忙的趕了回來,道:“殿下,四百九十九座神座全部找到。”
“四百九十九座?”無妄天面色凝重,“不是五百座嗎?”
“確實是五百座,可是少了一名戰士,第五百座便無法……”古道安突然感覺有些不妙,擡頭看向無妄天,卻發現他臉上全是冷意。
不等他說完,無妄天冷道:“你還不去最後一座神座?”
“是!”古道安臉色很不好看,卻也不敢拒絕,領命便離開了祭臺。
無妄天回過頭,道:“將命牌給我,沒有命牌,哪怕是血祭也無法打開神殿大門。”
秦墨猶豫了片刻,便將命牌丟了過去,甚至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到是讓無妄天有些驚訝。
他卻沒時間揣測秦墨到底打着什麼主意,只要神殿大門一開,便是秦墨與蕭秋長的死期。
待到古道安到達最後一座神座時,無妄天默唸着古老神語,隨之命牌漂浮在空中,化作一道光,嵌入了祭臺中。
“嗡”的一聲,山搖地動,祭臺開始褪去了外表的那層污垢,露出古老的青銅,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以祭臺爲中心,一道道裂紋輻射向四周,在裂紋下有符文涌現,透出古老的氣息,像是勾勒着天地的命門。
“以吾紫荊血脈,啓先祖神靈,現世吧,降龍神殿!”無妄天說完,猛的朝命牌擊出了一拳。
那命牌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化作一張大口,將無妄天的拳頭咬在其中,無妄天的臉露出了痛苦之色,但更多的卻是激動。
“這傢伙是降龍神帝的後裔。”蕭秋長漠然的說道。
命牌抽取的是無妄天的精血,他這一拳本不可能震動這座島嶼,但隨着時間的過去,祭臺上的符文散發出血紅的光芒。
各種奇異的聲音發出,猶如無數的太古族羣復甦,前來朝拜這巍峨的神殿,朝拜神殿的主人。
島嶼震動時,所有的泥土滾落湖底,露出了更多的青銅,尤其是那五百座看似沒有任何異樣的神座,此時褪盡了外表的泥塑,露出了真容,這是五百個金色的神座,散發着亙古的氣息。
神座上的金翼戰神有些畏懼,但眼中更多的卻是瘋狂,他們接受了命運,哪怕不斷被抽取着身體內的血液,哪怕今日有可能隕落在此,也沒有退縮。
紫荊華庭選擇他們,那是一種榮耀,他們是最接近降龍神帝血脈的後裔,自打命牌復甦後,他們便一直在等待這一刻。
如今,榮耀終於來了,也許他們會死去,但他們會成爲神族的英雄,一旦降龍神帝復甦,一旦神殿天門打開,這裡將成爲百族反攻人族前哨。
一股強烈的壓迫感突然自祭臺中傳出,這是神殿的威嚴,讓人不由自主的頂禮膜拜。
秦墨幾人都頂住了心底的躁動,他們等待着最後一刻的來臨,等待着神殿大門的打開。
“轟隆隆”
突然,島嶼升騰而起,在島嶼周圍的湖底,突然升騰起了幾十根百丈粗的青銅柱,這些青銅柱直衝雲霄,有的篆刻着古獸,有的刻着百族中一些族羣樣貌,甚至有一些完全沒有見過的古怪種族出現。
這些刻畫栩栩如生,像是要從青銅柱中飛出一般,但這些刻畫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幾乎全部處於頂禮膜拜的狀態。
“吾神族呈天道氣運而生,乃天地的裁決!”無妄天收回了手。
他的面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看到這些青銅柱,他好像看到了先祖的那個最輝煌時代。
隨着島嶼跟青銅柱的升起,祭臺開始擴張,在祭臺的前面,無數的臺階浮出水面,這些臺階都是用金玉鍛造,顯得華貴無比,而那些青銅柱則分別立於臺階的兩端,不多不少,剛好九九八十一根。
“轟”的一聲巨響,祭臺之後,一座青銅神殿從水中升起,透着滄桑的氣息,足有萬丈之高。
無論是身材高大神族,還是看起來弱小的秦墨等人,在這神殿面前,都顯得無比弱小。
在青銅神殿左右,立着兩座百丈大小的異獸雕塑,每一座都透着可怕的壓迫感,那猙獰的面目,像隨時會復甦一般。
秦墨遠遠的望去,只見神殿大門上,一塊牌匾橫立,上書“降龍神殿”四個蒼勁有力的古字。
這一聲巨響,震動了整個雲夢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