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隨便走走吧。”
林毅擡手一指身前的石階,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
雲月點了點頭道。
兩人又是相視一笑。
沿着光可鑑人的石階,兩人拾階而上。
便如當初,在西川邊疆雪峰山那般,兩人輕鬆寫意,並肩而行。
雖然正值隆冬季節,但整個錦繡山上,卻是青翠欲滴,花紅柳綠,奼紫嫣紅,各種不知名的小草,在石頭縫裡頑強的生長着,各種不知名的小花,在山野中隨風搖曳,吐露芬芳。
蒼天古木,怪石嶙峋,珍禽盤旋,靈獸出沒,流泉飛瀑,種種美景,全都遮掩在峰巒疊嶂之中。
整個錦繡山,因爲被四周四十九座靈山環繞,那四十九座靈山,便是一個無比巨大的聚靈陣,從而令的整個錦繡山靈氣四溢,仙霧瀰漫,籠罩整個山峰。
靈氣如此濃郁之地,別說是人族修士,便是普通人在山上呆久了,都會益壽延年,病痛全無。
觀賞着四周美景,感受着濃郁的靈氣,林毅心中暗道:“怪不得離火神宗,能夠傳承數百萬年之久,單從拱衛這座錦繡山的四十九座聚靈大陣,便可見一斑。整個山上,所充斥的濃郁靈氣,雖比不上我的蓮座空間,但卻將聖武大陸上那些歷史悠久的宗門、聖地,都要要甩在身後,這樣的修煉環境,難怪離火神宗會出現十四位武皇。”
“在想什麼?看你想得這麼入神?”
雲月轉頭,忽然笑問林毅。
“我在想,這離火神宗的腹地錦繡山,靈氣之濃郁,便是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洞天福地,都比不上它。”
林毅道。
噗嗤一聲,雲月忽然笑了。
她白了林毅一眼,道:“我就知道,你在想這些,無非就是修煉,以及和修煉有關的事情。”
林毅撓了撓頭,有些慚愧的笑道:“沒辦法,我的仇敵實在太多,爲了活命,我也必須得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爲。”
雲月笑着點了點頭。
不知從何時起,她開始厭倦了修煉界的打打殺殺。
她開始給林毅講述,自從在西疆邊陲,與林毅分別之後,她所去過的那些有趣的好玩的地方,她所見過的各種美景,她所經歷過的那些風格迥異的風土人情。
交談之餘,林毅望着雲月那眉飛色舞的俊俏面孔,感受着她身上散發而出的,那種舉重若輕的氣質。
他感覺,雲月變了。
變得比以前更加雲淡風輕,變得比以前更加縹緲出塵。
“好了,我說這麼久,該你講講你這兩年,都經歷什麼?什麼時候把雪兒妹妹救出來的?你們什麼是要成親啊?成親的時候千萬不要忘了,請我喝杯喜酒。”
雲月落落大方的笑道。
只是,沒有人明白她心底的那一絲痛。
林毅撓了撓頭,笑道:“還是別說了,我經歷的都是些打打殺殺,說出來你一定不想聽……”
“不!我想聽你說,很想聽。”
雲月那雙剪水秋眸,很認真的望着林毅,很認真的說道。
林毅無奈,只得點了點頭,將雲月與他分別後,他所有的經歷,簡略的講了一遍。
雲月聽後,頓時驚呆了。
“什麼?你把傲武帝國和秦風宗給滅掉了?”
林毅點了點頭。
雲月呆呆的望着他,久久無語。
忽然間,她想到了什麼,心中更加篤定,當初自己對林毅身份的判斷。
她對林毅笑了笑,道:“難怪你有底氣來救我,原來現在連武皇都不是你的對手。”
林毅摸了摸鼻子,有些難爲情的笑道:“也不能這麼說,我之所以能夠戰勝武皇強者,只不過是僥倖而已。”
“行了你,不用謙虛了,我還不瞭解你。”
雲月狠狠白了林毅一眼。
“對了,早在西疆邊陲之時,我便聽林族弟子,想我提起過,說你的畫畫得很好,你可知道,我這兩年,一邊遊山玩水的同時,其實還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作畫。”
雲月話一說哇,如同獻寶似的,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十幾副畫卷,拉着林毅,來到一塊空曠地帶,將十幾副畫卷一一展開,讓林毅爲她點評。
林毅放眼望去,便看到這十幾副畫卷,遍及山川河流、花鳥蟲魚,雷電風雨,可以說整個繪畫界所能囊括的畫類,全都在這兒了。
“好好看看,我畫得怎麼樣?”
雲月歪着小腦袋,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林毅胳膊,笑道:“我聽你們林族大院的弟子說,你還在林族修煉的時候,曾和幾個林族弟子鬥過畫,結果無論是畫功,還是點評,你都將他們碾壓,那個時候你就那麼厲害,你一定要好好點評點評我的畫。”
雲月目光在十幾副畫卷中掃過,最終落在一副山水畫上,她伸手一指,道:“就先從這幅畫開始點評,我的林大畫師,你可一定要好好點評。”
林毅盯着那幅山水畫,凝視片刻,慢慢轉過頭,便看到雲月一臉期待的樣子。
“從現在開始,我要求你一張嘴,講出的任何一個字,都必須是對這幅畫的點評。”
雲月不知何時,竟抱住了林毅的胳膊,對林毅嘟嘴撒嬌道。
林毅笑着點了點頭,他忽然問道:“雲月,我問你,你這幅畫是不是畫了很久?”
雲月眨了眨眼,一臉的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毅神秘的爲之一笑,道:“讓我猜猜,你是畫了三天呢?還是畫了五天呢?兩相折中一下,乾脆就四天好了,你這幅畫畫了四天對不對?”
“你連這都知道?”
雲月驚得目瞪口呆。
林毅有些心疼的望着她,搖頭道:“我不但知道你從不停頓,一連畫了四天,我還知道你這四天時間,滴水未進,粒米未食,對不對?”
這一次,雲月直接被林毅的問話給嚇住了。
她忽然雙手用力,攥緊了林毅的衣袖,一臉緊張道:“林毅,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我畫這幅畫時,你是不是就在我身邊?”
林毅搖了搖頭,擡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笑道:“你這小傻瓜,我若當時就在你身邊,我無論如何都要逼着你停下畫筆,去吃飯,去喝水。哪有你這樣畫畫的?畫畫明明是一件很高雅很享受的事情,卻被你硬生生搞成了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