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後,林毅三兩步穿過人羣,伸手拿起一張牛皮紙,抓起兩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順手丟下一片金葉子,跟在馬隊後面,揚長而去。
“喂!這人怎麼能插隊呢?”
隊伍中出現了短暫的嘈雜。
然而,緊接着,所有人都驚叫起來。
“我的老天!金葉子!!?真的假的?”
“店夥計,快用牙咬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店小二雙手捧着那片金葉子,難以置信的瞅了片刻,然而放在嘴裡狠狠的一咬,然後他驚叫起來。
“真的!這真的是金葉子!”
店小二雙手緊緊攥住金葉子,驚叫起來。
“那位客官簡直太豪爽了,買了兩個肉包子,丟給我一片金葉子,這片金葉子,只怕能買下十個我這樣的包子鋪。”
衆人再擡頭望去時,哪裡還有半點兒人影?
林毅拿着兩個包子,邊走邊吃,跟在步凌天一行人身後,向着內城行去。
沿途街道兩側,出現了三三兩兩的人羣,漸漸消散的晨霧,朦朧在人羣頭頂上方。
人羣中不時有人,對着步凌天一行人指指點點,顯然,他們很爲步凌天的行爲所不齒。
步凌天坐在棗紅戰馬上,低着頭,兩眼空洞,面無表情。
他的思緒早已飄飛到四年之前,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他只在明珠學院修煉了一年時間,便離開了,因爲他的父親病故了。
他那愛恨交加的父親,在臨死前,懇求秦族族長,讓步凌天認祖歸宗。爲此,他甚至不惜將經營了大半生的莊園,全部拱手送於族長。
最終,秦族族長終於答應了,他父親臨死前請求,讓步凌天認祖歸宗。
然而,步凌天雖迴歸秦族,但卻沒有更改名字,還是叫步凌天。
沒多久,林毅率領明珠宗和雷霆島雷氏一族,大肆進攻傲武帝國,緊隨其來的是,傲武帝國和秦風宗遭受重創,傲武帝國覆滅,秦風宗被林毅掃平。
如此一來,秦氏一族在聖武大陸上的地位,變得岌岌可危。
步凌天並沒有參與到,秦風宗和林毅的那場戰爭中,那個時候,他正在大陸邊疆,與魔族進行着浴血搏殺。
但接到秦族召喚,返回秦族之後,木已成舟,傲武帝國覆滅,秦風宗飛灰湮滅。
步凌天對傲武帝國,對秦風宗沒有半點兒歸屬感,但當得知是林毅一手滅掉傲武帝國,摧毀秦風宗時,步凌天震驚的久久無語。
他依然記得,那個堅韌不移,攀登凝望崖的少年,那個過三關斬五將,金榜題名的少年天才。
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昔日的同窗,竟成長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感慨之後,他還是回到了大陸邊疆,因爲,哪裡有他的兄弟們。
那個時候,經過短短一年的殺伐,魔崽子步凌天,便在邊疆殺出了名頭。
那個時候,林毅雖早已將魔族大軍驅逐出人族大陸,但是在大陸的邊緣地帶,依然經常有摩擦產生。
每一次摩擦,都會有又流血事件產生,雖然不再有大規模的戰爭,但是人族與魔族之間,依然還會爆發小規模的衝突。
步凌天便是在那一次次戰鬥中,展現出他的天賦和實力,他救過很多人的命,殺死過很多魔兵魔將。
漸漸地,他的形象在衆兵將心目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身邊開始圍繞着一羣生死相交的兄弟,都是些性格豪爽,直來直去的粗糙漢子。
步凌天很喜歡他們,因爲他們從不將他視爲異類。
步凌天似乎是天生的戰士,每一次戰鬥,無論是游擊戰,還是殲滅戰,他總能帶着他那幫兄弟,獲得最後的勝利。
隨着戰功的積累,他在軍中的職位越來越高,兩年後,他成爲那支軍隊的副將。
如果故事照此發展下去,步凌天或許會成爲一名戰功顯赫的將軍,要麼最終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要麼最終解甲歸田,榮歸故里。
但是,故事的轉折點,就發生在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那一夜,步凌天奉命帶領隊伍,在山野間蹲守了大半夜,目的便是聚集魔族的一支巡邏隊。
但是蹲守了大半夜,魔族巡邏隊沒有等來,卻等來了一個人族的車隊。
那支車隊開過來沒多久,後面便蹄聲大作,魔族數百名強者,追殺而來,眨眼間,車隊便被衝擊的風雨飄搖。
忍無可忍之下,步凌天率隊衝殺而去,與魔族強者們,展開了一場浴血廝殺。
那一戰無比慘烈,那是步凌天有生以來,所遭遇到的最強大的魔軍,那一戰,步凌天帶去的隊伍,幾乎全軍覆沒。
自那一戰中,他救下了一個女子,隨後應女子的請求,將之護送會琥珀城。
一路護送,足跡行近萬里,那女子與他之間互生情愫,最終情不自禁,走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自從母親被父親殺死後,步凌雲的心門早已封閉,卻不想,那個叫趙小嵐的柔弱女子,竟打開了他的心扉,闖入了他的心裡,令他無法割捨,欲罷不能。
當收到趙小嵐親筆書信的時候,步凌天正在邊疆軍營牢房承受責罰,只因他擅自出擊,險些致使半個軍隊全軍覆沒。
接到趙小嵐的信後,步凌天毅然衝出牢房,騎上自己的戰馬,向琥珀城方向疾馳。
他的十幾個兄弟不明所以,跟在他後面也騎着馬追了上來。
一個月之前,步凌天終於來到琥珀城,他單騎闖關,直撲趙家大院,可連院門都沒衝進去,他便被趙氏宗門的門主給一巴掌拍了出來。
“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給我滾遠點兒!”
這是趙山河命人關上院門前,丟給步凌天的一句話。
步凌天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拖着受傷的身軀,回到秦族之中,請求秦族族長爲他做媒,向趙氏宗門提親。
誰承想,秦族族長根本不答應。
“老夫丟不起這張臉,要提親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這是秦族族長甩給步凌天的一句話。
當時,步凌天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