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盛會進行到此時,衆人已是興致缺缺。
竹菊見此情景,立刻命人把那株半聖大藥妙手添香送入大廳,她雙手捧起妙手添香,親手遞到林毅手中。
“林英雄是本次百花盛會,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妙手添香自然應歸林英雄所得,還請笑納。”
竹菊對着林毅嫣然一笑,遞上妙手添香。
“也罷,我便卻之不恭。”
林毅笑了笑,伸手接過妙手添香。
那是一株盛放在白玉盆中的緋紅花束,有半米高,孤孤單單的一根莖,頂着一朵拳頭大小的含苞待放的花蕾,不嬌豔,不爭春,甚至連一抹花香都沒有。
但是,林毅卻從這朵花束中,感受到了濃郁的靈氣,以及旺盛的生命力。
這是一株尚未成熟的半聖大藥,假以時日,必然會大放異彩,據說妙手添香一旦開放,方圓十里之內,所有花朵自動閉合,所有花束俯首稱臣。
這便是半聖大藥之威。
此刻,所有天驕望着妙手添香的目光,全都變得精光四射。
這可是一株價值連城的半聖大藥,可遇不可求,是煉製半聖靈丹必不可少之靈植,結果就這麼被林毅博得。
說起來,簡直是莫大的諷刺,人家林毅不過是來隨便逛逛,只因看了南宮旺一眼,就將其擊敗,最終技壓羣雄,奪得了這株半聖大藥。
西門嫣然在一旁,遙望着林毅手中的妙手添香,眉頭緊皺,雙目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她非常非常後悔,一路行來,她明明有機會和林毅成爲朋友的,可現在,當林毅享受萬衆矚目的榮光之時,她只能在一旁默默無聞的做一個看客。
而此時,林毅卻做出了一個,任何人都沒想到的舉動。
從竹菊手中接過妙手添香後,林毅隨手丟給身旁的黑胖子。
“幫我拿着。”
黑胖子微微一怔,趕緊伸出雙手抱住了花盆,對着林毅嘿嘿一笑,道:“哥,你就放心吧,我這條命哪怕丟了,妙手添香都丟不了。”
這一刻,黑胖子興奮的要死。
他原本還以爲,林毅會和那些星空古路天驕們一樣,對他瞧不起,卻不想林毅居然將他視爲朋友。
四周無數修士,無不嫉妒的望着黑胖子,任何人都沒想到,這死胖子也有時來運轉的一天。
無意之中得到一株半聖大藥,林毅心情也很不錯,他正欲在人羣中尋找猥瑣龍,忽然自大廳外走進兩個人。
“哈哈,來的還不算晚,我的妙手添香還在。”
一個白衣勝雪,黑髮飄飄的青年男子,足不沾地,身不沾塵,好似九天謫仙一般,來到百花盛會會場。
這白衣男子出現的那一刻,整個大廳倏然靜得鴉雀無聲,靠近大廳的門口處,有幾個修煉界精英,突然對着白衣男子九十度躬身施禮。
“拜見長風公子。”
緊接着,大廳之中所有人都對着那白衣男子,九十度躬身施禮。
哪怕是竹菊,在見到白衣男子後,眼角都一陣顫抖,趕緊抱拳施禮。
“不知長風公子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公子不要怪罪。”
竹菊恭聲說道。
白衣公子爽朗一笑,道:“不知者無罪,我只是來百花盛會看看熱鬧,順便來會一會一位朋友,聽說本次百花盛會的彩頭是一株妙手添香,我煉丹剛好缺少這株半聖大藥,順手取過來拿回去。”
如此說着,白衣公子閒庭信步,向着大廳中央百花叢方向行來。
黑胖子此刻嚇得冷汗狂流,抱着花盆的兩隻大胖手一直在抖。
他心中暗道:“我特麼怎麼這麼倒黴?剛遇到一個靠山,還沒等我靠牢,就跑來一個煞星,這位煞星別說是我,哪怕百花城城主都得罪不起。”
他急忙對林毅傳音道:“哥,不好!剛進來的那個白衣公子,身份可不簡單,他是太陽殿的外門執事長,身份尊崇,地位超然,可與十八座城池的城主平起平坐,在登天榜上排名第七十二位。”
“他既然看中了這株妙手添香,你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他,結個善緣。別看這傢伙笑起來人畜無害,卻是個手段卑劣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可千萬得罪不得。”
林毅聞言,暗自冷笑不已。
林毅臉上的笑容,令黑胖子心驚膽戰,他趕緊再次對林毅傳音道:“哥,這白衣公子身份真的不簡單,他來自星空之下最爲神秘的,三大組織之一的太陽殿,哪怕是秦風宗、洛水神宗、潑墨聖地,這些古老的宗門聖地,在太陽殿面前就根本不值一提。”
“因爲太陽殿實在太恐怖了,要滅掉任何宗門聖地,分分秒秒的事兒,咱們可別犯不着和他硬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大丈夫能屈能伸,咱對他服軟一次根本算不得什麼。”
林毅聽得出,黑胖子是真心爲自己好,但是,他卻不瞭解林毅的脾氣,想讓林毅服軟?便是頭頂這片天空都休想做到!
衆人自發的爲白衣公子讓出一條道路,可沒有白衣公子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擡起頭來。
當然,除了竹菊之外。
因爲竹菊的師傅,百花城城主也是星空之下,三大組織之一月神宮的弟子,太陽殿外門執事長司徒長風,儘管背景深厚,地位尊崇,卻也不過與竹菊的師傅一個輩分而已,她施過晚輩禮之後,自然會站起身。
而四周那些星空古路天驕們,卻沒有這種待遇了。
司徒長風視四周所有躬身施禮之人爲無物,他徑直來到林毅和黑胖子面前,把手一伸,盛氣凌人道:“死胖子,把妙手添香給我,這可是半聖大藥,你那雙髒手怎配觸摸如此貴重之物,還不快把他給我?”
黑胖子嚇得一哆嗦,好懸沒趴地上,他心裡憤怒的直罵娘,可是嘴上卻陪着笑臉,一雙眼睛在請示林毅的眼色。
林毅跨前一步,擋在了黑胖子身前,沉聲道:“你來晚了,這株妙手添香已經是我的了。另外,你必須向我的朋友道歉,他的手其實一點兒都不髒,髒的是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