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聖？！”
鳳來儀微微一怔，心中頓時大驚。
她很認真的凝視着林毅，沉聲問道：“林毅，你此話何意？”
便是陪在鳳來儀身旁的竹菊，都被林毅這句話震驚的忘乎所以。
竹菊指着林毅，俏臉生寒，怒聲道：“林毅，你不要以爲自己來自下界，就看不起我們星空古路上的修煉界，什麼叫做虛聖？月嬋師叔她們證道成聖了，就是證道成聖了，何來真聖虛聖之說？”
林毅淡淡看了竹菊一眼，並沒有將她的反駁放在心上，他望着鳳來儀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我想以城主如今的修爲，一定發現了星空古路上的天道存在不足之處。怎麼說呢？便如修煉一卷功法，明明整卷功法已經修煉完畢，但是最後時刻偏偏感覺不完美，到頭來才猛然發現，自己修煉的不過是一部殘卷。”
鳳來儀眉梢微挑，心中暗自震驚不已。
林毅這句話可謂是說到了她心坎裡去了，修煉近千年，她不可謂不刻苦，不可謂不用心，但是，明明已經接近證道的門檻，偏偏老是邁不過去。
有時候她在心裡，也曾質疑過自己的天賦，但是在星空古路修煉界，能夠在五百年內，修煉突破至九階武皇巔峰者，屈指可數。
於是，她又開始從自己修煉的功法着手，去分析，去求解，但卻發現，自己的修煉的功法並沒有何異常。
便在前不久，當看到林毅以武皇修爲，越階屠聖之後，她才隱隱感覺這片天地的天道有問題。
今日，林毅一句話，恰好點到了她心中的疑惑，她如何能不震驚？
“竹菊，不要多言，聽林毅把話講下去，他能夠越階屠聖，自然有其過人之處，我們聽聽又何妨？”
鳳來儀聲音平靜道。
竹菊立刻閉上了嘴巴，不過，依舊怒視着林毅。
林毅擡頭看了一眼，頭頂上那片湛藍的天空，對着鳳來儀微微一笑，道：“爲了感謝城主對我兄弟和友人的庇護，我有責任讓城主知道一些，你以前從來不曾知道的事情。”
“願聞其詳。”
鳳來儀笑道。
林毅正色道：“城主也知道我來自聖武大陸，但是，城主絕對不知道，除了聖武大陸之外，我還曾去過很多地方，那些地方的天道法則，和聖武大陸一樣，全都殘缺不全。當我來到星空古路時，給我的第一感覺，便是星空古路自成一個世界，靈氣濃郁，底蘊不凡，絕對是一處修煉聖地。但是，星空古路上的天道法則，卻依然有着殘缺。殘缺的天道法則之下，突破的武聖不是虛聖是什麼？”
林毅此語一出，頓時驚呆了鳳來儀和竹菊。
林毅一句話，頓時令得鳳來儀猶如醍醐灌頂般，靈臺清明，茅塞頓開。
猥瑣龍在一旁不屑的撇了撇嘴。
各個世界各個地域的天道法則殘缺不全這句話，它已經聽林毅說了不下百次，耳朵都快磨出老繭來了。
卻沒想到，百花城內這師徒竟沒聽說過，真是一對奇葩。
林毅這番話，令得鳳來儀師徒，震驚的良久良久。
最終，還是鳳來儀最先醒過神來，她心中暗道：“林毅這番有關虛聖的言論，若是傳出去，只怕要把整片星空下所有的武聖都得罪死了。”
鳳來儀凝視着林毅，很認真的問道：“林兄，你此話當真？”
林毅笑道：“前不久，我在白夜城碧波庭與博天族神子一戰，或許城主曾聽說過吧？”
鳳來儀點頭，道：“自然聽說過。林兄神威蓋世，戰力驚人，出手便挫敗了博天族神子，此事在星空古路修煉界，已經是人盡皆知。”
林毅笑道：“現在，我想說的不是我戰勝博天族神子的事情，我想說的是，在我與博天族神子交手前，我麾下四位女將，先後挫敗四位天驕，榮登登天榜之事。”
“竟是此事，不知林兄究竟是如何點石成金，令得四位女將全部殺入登天榜的？”
鳳來儀一時間來了興致。
林毅擡手取出一張宣紙，宣紙上寫着五個黑字，這五個字分別是：金、木、水、火、土。
“這是……”
鳳來儀眉頭緊皺，不得其解。
林毅將那張宣紙遞到鳳來儀手中，笑道：“那日，我便是在涼亭之中，揮毫潑墨，寫下如此五個大字，她們只因看過這五個字，全都心馳神往，心有感悟，最終，輕鬆戰勝了自己的對手，榮登登天榜。今日，我便將這五個字贈與城主，願城主早日證道成聖。”
說完，林毅帶着猥瑣龍轉身離去。
直到林毅的身影自城主府內消失不見，鳳來儀和竹菊纔回過神來。
“師傅，千萬不要聽信林毅的鬼話，一張如此普通的宣紙，隨便寫上幾個字，就能讓人心有感悟，林毅他就騙鬼去吧。”
竹菊撇着嘴，不屑的冷笑道。
“竹菊，住口！”
鳳來儀突然冷喝一聲，嚇得竹菊立刻乖乖閉上了嘴巴，她從沒講過師傅發這麼大脾氣。
鳳來儀將那張宣紙放在桌面上，舒展開，雙目凝神，凝視了片刻功夫，她突然間進入到一種非常神奇的意境之中。
竹菊在一旁，同樣陷入魔怔般，凝視着那宣紙上的五個大字，驟然不動了。
直到一刻鐘後，師徒二人才猛然驚醒過來。
而此時，兩人全都大汗淋漓，身體好似虛脫了一般，而精神卻格外振奮。
“我的老天！我看到了什麼？我竟看到了很多從來不曾見過的地方，哪裡的天道法則雖然同樣殘缺不全，但是當我駐足良久之後，居然能夠感覺到自身的修境界，居然收到那方天道法則的浸潤，不知不覺間，竟開始補全我修爲境界中缺失不全的法則。”
鳳來儀震驚的自言自語道。
竹菊此刻對這張宣紙，再也生不出輕視之心。
她心中滿是震撼，便在前一刻，她也和師傅一般，進入到一種非常神妙的世界，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頭頂上這片天道是殘缺的。
而林毅寫下的這五個字，卻絕對不只是五個字那麼簡單，他將自己所見過親身感受到的所有天道法則，全部凝聚在這五個字中，令觀者無不受益匪淺。
“徒兒，你回去修煉吧，爲師突有感悟，也要回去修煉了。”
鳳來儀手捧那捲宣紙，如獲至寶，飛也似離開大廳。
竹菊懊惱的狠狠跺了跺腳，心中茫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