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站在仙山之巔的千雪和林毅,望着畢恭畢敬跪在山下的數萬風行弟子,李絕星、妖羽等六位天驕的心情,便如此刻南宮陽的心情,全都無比震驚,卻又無比憤怒。
林毅雖沒有直接傷害他們,但林毅殺死秦陽,間接令他們的修爲境界跌落準帝,淪落至尋常聖人,險些因那該死的上古詛咒就此死掉,這口氣豈能嚥下?
李絕星眼眸中閃過一絲寒芒,他佝僂着身子,一聲不響向雲雷聖院悄悄潛去。
紫雲帝主的關門弟子秦陽慘死林毅手中,這等震驚人心的消息,豈能就此埋沒?
武撼天望着李絕星的背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先前那一刻,他收到魔族傳來的消息,得知黑暗種族衝破界壁,大舉進犯星海,現任魔帝命他駐守仙山雲海,保存住魔族最後一點血脈,他便知道了大劫來了。
與此次萬古大劫相比,與林毅之間的仇怨又算得了什麼?
武撼天決定暫時放棄向林毅復仇,畢竟大敵當前,攘內必先安外。
妖羽、博少卿、王半城、魂桀等人相繼離去,他們全都心事重重。
仙山之巔,千雪俯視着下方跪在山腳下的數萬風行弟子,俯視着院長白洛橫的身影,沉思片刻後,朗聲說道:“白院長請起,所有風行弟子請起。”
“謝帝主。”
白洛橫和所有風行弟子全部站起身。
林毅和千雪攜手破空而下,自仙山之巔瞬間便來至山腳下,來至白洛橫面前。
“白院長辛苦了。”
道了聲辛苦,千雪便命白洛橫率領所有風行弟子,在雲海四周佈置守護大陣。
仙山二層樓不知何時能開啓,爲今之計,唯有先佈下守護大陣,嚴防死守,避免被黑暗大軍攻破。
經風行聖院衆弟子帶動,四周所有聖地宗門也開始紛紛行動起來,圍繞雲海佈陣。
這一次,星海衆生靈,前所未有的團結,即便是彼此之間有着血海深仇,這一次也冰釋前嫌,合力佈陣。
南宮陽悄悄來至白洛橫身旁,行過晚輩禮後,低聲問道:“師叔,師父真的把帝主之位傳給了小師妹?”
白洛橫擡頭,望着滿臉憔悴的南宮陽,眉頭微皺,面色凝重道:“你的修爲境界怎麼滑落至聖人修爲了?究竟發生了何事?”
南宮陽眼眸中閃過一絲恨意,他沉聲道:“我受了小人暗算,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何人暗算了你?”白洛橫雙眉一挑,面有殺意。
“還能有誰?小師妹身旁那個穿青衫的傢伙。我甚至懷疑,小師妹就是藉助他之力,害我修爲跌落準帝,好奪風行帝主掌教之位。”南宮陽咬牙切齒道。
“不許胡說!明珠豈是那樣的人?更何況此次黑暗種族突然殺來,事前根本沒有任何徵兆,師姐她把掌教之位傳給明珠,也只是臨時起意,現在大敵當前,收起你那些小聰明,不可多事,不可節外生枝!“
白洛橫言辭訓斥道。
南宮陽嚇得不敢再說什麼,道了聲師叔保重,然後轉身離開。
他深知白洛橫的厲害,名義上是風行聖院的院長,其實她修爲深不可測,乃是風行聖地第二高手,哪怕是巔峰時期的南宮陽,都不是她的對手。
望着南宮陽憤恨離去的身影,白洛橫目光一轉,望向千雪身旁的林毅。
“他居然殺死了秦陽?此子不過是聖皇修爲,連準帝都不是,何來如此恐怖的戰鬥力?”
白洛橫百思不得其解。
沒過多久。
圍繞雲海四周,出現了密密麻麻數之不清的守護法陣。
這裡是星海退守的大本營,決不能讓黑暗種族攻破,是以所有聖地所有宗門所有大族,全都傾盡所能,將壓箱底的守護法陣全都佈置了出來。
只是又一個眼中的問題,出現在衆人面前,龍無首不行,於是衆人開始推舉此次星海聯軍的首領。
有人提議讓風行院長白洛橫擔任,有人提議讓雲雷聖地帝子莫圍城擔任,還有人提議讓絕星聖地長老劉星志擔任,便在衆人推選首領之時,林毅悄無聲息來到了絕星學院,經過一番打聽,他終於尋到了雪兒。
“師兄!”
一看到林毅,雪兒一陣風衝了上來,緊緊抱住林毅,說什麼都不撒手。
四周所有絕星學院的弟子全都驚呆了。
他們眼中這位白衣勝雪,飄逸出塵宛如仙女一般的少女,竟然不是啞巴,她居然會講話,她居然對一個男人投懷送抱,若不是親眼所見,任何人都不會相信。
“好了,沒事了。”
林毅拍了拍雪兒的後背,笑着安慰道。
“師兄,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雪兒離開林毅的懷抱,兩眼期待的望着他。
“當然。”
林毅大笑一聲,拉着雪兒的手,兩人轉身便往外走。
“站住!”
突然自身旁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林毅,你竟敢帶走我們絕星聖地的星種,簡直是膽大包天!”
不知何時,李絕星出現在了聖院之中,在他身旁還有一位鬍鬚花白的老者,那老者正是絕星聖地長老劉星志。
“年青人,我聽絕星說了你的事情,一己之力殺死秦陽,實在很不簡單,但你若要帶走她,先問我答不答應?”
劉星志揹負雙手,緩步行來,花白鬍須隨風飄搖,給人一種仙風道骨之感。
李絕星一臉輕蔑的望着林毅,此刻,在他眼中林毅儼然變成了一個死人。
他知道或許長老劉星志不是林毅的對手,但是,林毅既然進入了絕星學院,就休想活着離開!
林毅望着小人得志的李絕星,望着揹負雙手的劉星志,寒聲道:“雪兒是我的師妹,我來接她離開天經地義,任何人膽敢當我的道路,殺無赦!”
“哈哈哈,好一個囂張跋扈的年青人,這裡是絕星學院,豈能容你撒野?”
劉星志雙手一擡,絕星學院中頓時朦朧上一層黃色熒光,那是絕星學院的守護大陣,非常厲害,哪怕是準帝都休想闖入,更別說活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