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殺一劍,一劍絕殺!
鄧乃俊的五名小夥伴,全部葬身於這一劍之下。五個人眨眼間,全都身首異處,屍體跌落沼澤之中。
危急時刻,鄧乃俊激發了貼身攜帶的保命玉牌,只聽叮的一聲脆響,他胸口處的保命玉牌炸爲碎片。
鄧乃俊嚇得魂不附體!
他雖知林毅很厲害,但卻完全沒有想象到,林毅居然如此厲害。他比誰都清楚,胸前佩戴的那塊玉牌的價值。
那塊玉牌被鄧氏宗門的門主,親自以無上法力煉祭過,那塊玉牌可不是一般的玉牌,那塊玉牌就是他的第二條命!
可林毅只出一劍,便要了他一條命。
鄧厲風心中暗覺慶幸的同時,心中又震驚得無以復加,他把吃奶得勁兒都使出來了,身法施展到極致,亡命逃竄!
身後那股如影隨形的恐懼感,險些嚇得他靈魂出竅,他非常清楚,他這條小命完全是在林毅劍下撿回來的。
有生以來,他第一感覺到了恐懼,恐懼與林毅的逆天劍技。
林毅一劍斬殺五名修士敗類,望着逃之夭夭的鄧乃俊,暗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傻帽,你跑的了我這一關,我看你如何逃得脫藍羽仙那一關。”
鄧乃俊很倒黴,剛剛自林毅劍下逃過一劫,迎面又遇上了藍羽仙。
兩人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藍羽仙二話不說,腳踏青銅戰車,秀手飄然一揮,在她身前的戰車上,突然多了一把古色古香的七絃琴。
藍羽仙端坐於戰車上,居高臨下俯視着鄧乃俊,十指一撫琴絃,頓時,一道慷慨激昂的戰曲,自她指尖兒傾瀉而出!
錚錚錚!錚錚錚!
戰曲是《沙場秋點兵》!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藍羽仙的聲音,清脆高亢,清冷若秋。
伴隨着清冷的聲音,數百頭重裝鐵騎,陡然出現在藍羽仙身前,鐵騎身上端坐數百位兵將,所有的兵將全都身披戰甲,一身肅殺,咆哮着向鄧乃俊衝殺而來。
鄧乃俊頓時大驚失色,他做夢都沒想到,剛剛自林毅劍下逃脫,迎面卻遇上藍羽仙。
藍羽仙實在是恨極了鄧乃俊,若不是鄧乃俊從中作梗,她此刻早已收穫了冰晶霧花。若不是鄧乃俊卑鄙無恥的,向趙澤中丟了一顆爆炸丹,驚醒了潛藏在沼澤中的洪荒巨鱷,她更不會被巨鱷眼睛噴出的毒龍追擊,更不會受傷。
所以,藍羽仙一上來就施展出了殺手鐗。誓要將鄧乃俊斬殺。
鄧乃俊身爲鄧氏宗門的聖子,身上自然有幾把刷子,可即便身手不凡,他也不敢硬撼藍羽仙的《沙場秋點兵》。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便是逃命,鄧乃俊非常清楚,若是被藍羽仙纏上,後面的林毅再追上來,他這條小命肯定玩完。
心中一味地想着逃命,氣勢上自然變弱了許多,面對迎面衝殺而來的百餘頭鐵騎,鄧乃俊厲喝一聲,手中劍鞘陡然射|出,直射幻象所化的百餘頭鐵騎。
百餘頭鐵騎氣勢洶洶,聲若驚雷,踏碎一片沼澤,瘋狂衝來。
鄧乃俊甩出的劍鞘,急速飛入百餘頭鐵騎之中,頃刻間,劍鞘炸碎了!
轟的一聲!
所有的鐵騎,連同鐵騎載着的騎士,全都被狂暴的爆炸,炸得支離破碎。
藍羽仙撫在琴絃上的尾指輕輕一顫,頓時,一滴血順着晶瑩如琥珀般的指甲,流淌下來,滴在琴架上。
“想殺死本聖子?門都沒有,一把劍鞘換藍仙子一道傷痕,鄧某值了!”
鄧乃俊狂笑一聲,腳踏虛空,縱身遠去。
藍羽仙嬌叱一聲,柳眉倒豎,俏臉生寒,她伸手一拍琴架,滴落在琴架上的那滴血珠,陡然躍起。
藍羽仙兩根芊芊玉指捏住一根琴絃,輕輕一拉,琴絃一收一放,恰好彈在那滴血珠上,血珠猶如出膛的炮彈,急速飛射而出。
唰!
鄧乃俊突然感覺背後有殺機襲來,他頓時激發起全身元氣防護層,然而,那滴血珠依然穿透防護層,洞穿了鄧乃俊的左肩頭。
鄧乃俊慘叫一聲,手捂肩頭,絲毫不敢停留,一路飛逃,眨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藍羽仙收起七絃琴,擡手間,才發現自己左手尾指上,多了一條淺淺的傷痕。
傷痕中依然有殷紅的血線不停滲出,殷紅的血線和白皙如玉的尾指,相映生輝。
哪怕是一條淺淺的傷痕,看上去卻好似晶瑩琥珀點綴緋紅玉石,美不勝收,美到極致。
藍羽仙望着那條血線,微皺眉頭,心念一動,一絲元氣封住傷口,止住了繼續外滲的血線。
藍羽仙收起七絃琴,跳下青銅戰車,擡手在戰車上輕輕一拍,剎那間,戰車再次化爲一把古色古香的七絃琴。
這張七絃琴在修真界可大有名頭,真礙事藍羽仙的師傅,當年大名鼎鼎的六指琴魔的愛琴,名爲“破軍”。
此琴一旦全力施爲,可力破千軍。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張破軍可在關鍵時刻,化爲一座青銅戰車,載着主人一路馳騁。
這還是藍羽仙自出道以來,第一次將破軍化爲戰車。說來這鳳凰秘境,真是夠兇險。
手撫着愛琴凝神片刻,藍羽仙將破軍也收入空間戒指,收起空間戒指後,她腳踏虛空,向着林毅飛去。
刺眼的萬道霞光,猶如曇花一現,早已消失不見,洶涌奔騰的火海,也被再次聚集而來的灰霧撲滅,經過一段狂暴的小插曲後,灰霧沼澤再次恢復原樣。
那十幾名向林毅飛掠而來的人族修士,再次迷失在濃霧之中。
藍羽仙飛掠至林毅身前時,林毅正盤坐在洪荒巨鱷的頭頂上,打坐調息。
遙遙望去,非常霸氣,非常高冷,竟給人一種捨我其誰,唯我獨尊的感覺。
藍羽仙望着林毅的身影,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傢伙居然真的培養出了王之風範,看來他要裂土封王並不爲虛。”
林毅調息片刻,慢慢睜開雙眼,望着飛掠而來的藍羽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