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黃昏,夕陽將自己的半邊臉埋入地平線中,西邊已經被晚暇染成紅色,猶如少女羞紅的臉。
黃易與洪雲秀牽着一條紅色的帶子,被衆人簇擁着正要送入洞房。
“報——”這是一個天魔教弟子從下面急匆匆地跑到校場,用託得長長的聲音大喊道。
衆人一下子就被這個聲音所吸引。
應少傑表情有些不悅,略帶責備地衝那弟子說道:“今天是我二弟大喜的日子,什麼事情搞得這麼慌慌張張?”
“啓稟大少主,劍魔獨孤擎天、玄空聖僧以及三清道長攜門下弟子,說是前來祝賀,現正在山下等候,還請少主指示我等該如何做?”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而天魔教的衆多長老都是如臨大敵,表情異常緊張。
就連應天行和向問天也嗖的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獨孤擎天他們帶來多少人來?”應天行急忙問道。
“稟教主,劍魔帶了兩個年輕的弟子,玄空聖僧和三清道長各帶了一名弟子前來。嗯……除此之外,還有一頭高大威猛的靈獸。”通報之人補充道。
“你說他們總共七個人現在在山下等候?”黃易這時問道。
“正是。”前來通報的弟子立刻答道。
天魔教長老們固然緊張,可這通報之人比他們更緊張。萬一劍魔等人硬闖天魔教,駐守在城門的那二十幾個弟子根本無法擋住劍魔等人隨便一掌。
“大哥,獨孤前輩他們既然在山下等候,想必就是怕引起誤會。玄空聖僧在我從秦州回來時,還出手幫過我一次,他們應該不會挑這個時候進攻天魔教的。當然,劍魔、玄空聖僧和三清道長乃絕頂強者,也不可能真是爲了來給我祝賀,他們此次前來必有其他目的,我看還是快點請他們上來吧。”黃易說道。
黃易雖說是應天行的義子,但在天魔教卻幾乎沒有實權。主要是因爲黃易只在天魔教呆了一年多,而且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煉,根本就有過問過天魔教之事,在天魔教弟子之中沒有什麼威信。
所以,很多事情黃易都要過問應少傑或應天行,有什麼需要也要告訴應少傑,讓應少傑吩咐手下去辦。
“二弟你說得有道理。”應少傑點了點頭,然後又轉過頭對應天行說道:“爹,不如請獨孤擎天等人上來一坐。反正有你、二供奉、玄機前輩和司馬前輩四位武聖在此,就算獨孤擎天他們真是來找麻煩的也不怕。”
“你說得不錯,就請他們三個老傢伙上前喝杯喜酒吧。”應天行沉聲道。
“是。”那前來通報的弟子得令,立刻向山下奔去。
黃易想了一下,走到校場邊上,遠處的城門望了一眼,突然運足功力,朗聲說道:“孤獨前輩、玄空聖僧還有三清道長,三位遠道而來未能相迎,實屬不敬,還請三位前輩上來喝杯喜酒。”
黃易話間剛落,遠處城牆便升起一金、一青、一透明無色的三個罡氣圓球,包裹着七道人影,以極快地速度朝最上層的校場飛來。在三道罡罩的身邊果真有一頭身長兩丈、高一丈有餘,頭長彎曲雙角、渾身紅火色靈獸。一聲震耳的吼叫自那靈獸口中傳來。
七人一獸不出片刻便飛到了最上層的校場上,爲首三人正是獨孤擎天、玄空聖僧和三清道長。
只見獨孤擎天一襲白袍,負手而立。微風自他身旁吹過,卻無法將他泛白的長髮及輕柔的衣裳吹動一絲一毫。
而三清道長則一身青色道袍,手持拂塵,在身前一揚,校場上立時颳起一陣強風。
至於玄空聖僧則與黃易幾天前見他時無異,右手拿着一串佛珠,一落地便宣了聲佛號。
在獨孤擎天、玄空聖僧和三清道長身後還有四個年輕人,分別是白劍林、萬劍塵、法歸和**雲。
這四個人都與黃易相識,而白劍林更是黃易的好朋友,此次黃易也要白劍林下了請貼,不過卻並未指望白劍林能到場,沒想到白劍林居然與獨孤擎天一起來了。
黃易見到白劍林自然很高興,可他在看了白劍林一眼後,便把目光投向那頭高大威猛的靈獸身上。而那靈獸也正緊盯着黃易,時不時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帽帽……”好半天,黃易纔不確實地叫了一聲。
“吼……”聽到黃易的叫喚,那靈獸立刻欣喜地大吼一聲。
“帽帽,真的是你?”黃易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頭比他還要少許的威猛靈獸,實在難以將它同十五六個月前那個只有三尺多長、喜歡爬到他肩上、調皮貪吃的帽帽聯繫在一起。
但黃易卻能識別出帽帽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以及它看黃易時的眼神。
帽帽已經緩緩走到了黃易面前,低頭用頭上那兩根像樹枝一樣的角拱了拱黃易的胸口。
黃易輕輕地摸着帽帽的腦袋,心裡說出不出的喜悅。
他本以爲此次他與洪雲秀結婚沒有多少朋友會到場,豈知除了杳無音訊的聶曉茜之外,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地趕到了天魔教,竟然連帽帽也來了。
洪雲秀這時稍稍將頭蓋挑高,看了帽帽一眼。洪雲秀沒少聽過帽帽的事,但地一直都沒有見過,此時見黃易撫摸着帽帽,完全將她忘了,不禁生出一股醋意。
“秀,這就是帽帽,你快看看。”黃易終於想起了洪雲秀,連忙對她說道。
“我看到了。”洪雲秀醋意全無,輕笑着答了一句,重新將蓋頭蓋上。
“黃兄弟,你看帽帽如今都長這麼大了,而且還進階到七階,成爲聖獸,由此可見我蜀山派沒有虧待它吧。”白劍林說着也向黃易走了過來。
“呵呵,沒有。真沒想到才一年半沒見,小傢伙居然長成這樣了。”黃易嘖嘖稱奇道。
他見到帽帽太過高興,以至於竟然忘了招呼白劍等人。
此時,不少人都在打量着獨孤擎天、玄空聖僧和三清道長三人。他們三人名震武林的人物,不過親眼見過三人的卻少之又少,此次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則被帽帽的樣子所吸引,這其中就包括黃玄機、應天行、司馬凌風、向問天這四位武聖。
黃玄機雖然與帽帽相處過一段時間,但也沒有料到帽帽居然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而應天行和司馬凌風則是由於認不出帽帽是何種靈獸,所以有些好奇。
至於向問天,則一臉凝重,沉吟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獨孤老兒、玄空老和尚還有三清長道,你們三個今日怎麼會想到光臨我天魔教?”應天行終於將目光從帽帽身上挪開,轉而向獨孤擎天三人問道。
“怎麼,我三人遠道而來討杯喜酒喝,應教主難道不歡迎嗎?”獨孤擎天含笑問道。
“歡迎,當然歡迎。只是不知道玄空老和尚和三清老道什麼時候居然也開始喝酒了?”應天行板着臉說道。
“阿彌託佛。應教主,貧僧也不跟你拐彎抹角,此次我與獨孤擎天、三清道長相邀前來,的確是另有目的。不過應教主可以放心,我三人此次前來絕非是爲了找麻煩。此事咱們找個機會再說吧,應教主不會就讓我等幹站在這裡吧。”玄空聖僧緩緩說道。
應天行聽玄空聖僧如此說,臉色一緩,立刻請獨孤擎天等人到席上坐。
見狀,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繼續簇擁着黃易與洪雲秀向洞房走去。而帽帽則到了黃傑身邊。
“報——”
這個時候,又有人前來報信。
“什麼事?”應少傑冷冷問道,他都感應已經有些煩了。
“啓稟教主、少主,山下有兩個名叫汪一寒、封萬里的人,前來拜訪教主。”
“汪一寒,封萬里?沒聽說過。易兒,他們是你的朋友嗎?”應天行向沒未走遠的黃易問道。
“不是,我不認識有叫汪一寒和封萬里的人。”黃易停下了腳步,也是一臉的好奇。
“既然不是,那就叫他們滾蛋。”應天行毫不客氣地說道。
“可是教主,他們自稱是雪寒宮的人,受雪寒宮宮主之託,前來拜訪教主你。”
“雪寒宮?我天魔教與雪寒宮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老死不相往來,雪寒宮的人爲什麼要來拜訪我?而且還偏偏挑在今天。告訴他們兩個,除了來道喜的人之外,本座今天誰都不見。”應天行面無表情地說道。
“等等,讓他們上來。”黃易突然叫住了正欲離去的天魔教弟子。
“易兒,你爲什麼要請他們上來?”應天行不解地問道。
“義父,我打聽一些有關我父母失蹤的消息,可能與雪寒宮有關,等下我想問這汪一寒和封萬里一些問題,所以還請義父准許他們上山。”
黃易雖然跟應天行等人說過炎帝的事,卻暫時沒提他父母南宮烈和林雪,因爲黃易自己也不確定他父母的失蹤是不是與雪寒宮直接相關。如今黃易聽說雪寒宮來人,便想親自向汪一寒和封萬里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