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負責醫療護理的智能天使接到呂學斌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對呂雲龍的傷口開始進行消毒包紮處理。
呂學哲等人站在旁邊,看着呂學斌父子之間矛盾激化,相互對視了一眼,沒有一個人過來相勸。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在他們旁邊的護理天使身~上,嚴密的監~視着這個護理天使,擔心呂學斌有什麼陰謀。
“看來,這一次我來的正是時候,學斌是真的窮途末路了!”感覺到呂學斌眼中流露出來的悲痛和無可奈何,呂學哲心中得意地盤算着自己輝煌的將來,他一直繃緊着的神經開始變得輕鬆起來。
鮮~血從呂雲龍的頭上留下來,流過臉龐,滴落到地面,點點殷~紅,好像一朵朵紅梅盛開,在穿過窗戶的夕陽餘輝的映射下,有點刺目,有點驚~豔,刺~激着呂雲天的雙眼。
“血……鮮~血……好美麗的鮮~血!這麼美的鮮~血,味道一定很好!”呂雲天突然看到滴落在地面的鮮豔的血液,那種一直被他極力壓制的久違的甘美醇厚的鮮~血的味道立刻從記憶中復活,他感到一陣嘴幹舌燥,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脣,一股躁~動開始在身~體裡肆意的蔓延,原本就壓制不住的怒火再一次開始熊熊燃燒,將他僅存的一點理智完全點燃,瞬間就燒成了灰燼。
在鮮~血的遊~或下,在域~望的刺~激下,呂雲天的眼開始變得猩紅,他整個人都開始變得瘋~狂起來。現在的呂雲天,更像一隻嗜血的野獸,腦海中充斥了暴~虐的殺意,只有他最珍惜的親情爲他守住了最後的一丁點的理智。
呂雲天看着夕陽下有點佝僂的父親,看着站在父親面前留着鮮~血倔強挺立的大哥,他憤怒的目光又看到了站在一旁冷漠無語的呂學哲幾個人,心中不停地嘶吼着:“都是因爲你們,都是因爲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步步相逼,父親就不會失去呂家,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傷心!大哥也就不會受傷!都是因爲你們,纔會變成這樣的!我……我要殺了你們!”想到做到,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呂雲天突然爆發了他所有的潛力,化作一道青煙,從屋頂飄落,眨眼間就落入呂學哲他們五個人中間。
呂雲天的速度太快了,完全超出了人~類的極限,他出現的也太突然了,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直到他落入呂學哲他們五個人中間,呂學哲和呂守望他們五個人,也沒有來得及有任何反應。
負責警戒的熾天使倒是發現了呂雲天,但是,他們警戒的目標,是圍聚在他們周圍那些實力同樣強大的熾天使,而不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類。
進入青城別院之前,呂學哲就詳細的收集了青城別院所有危險力量的資料,在這些熾天使的芯片內進行了醒目的標註,命令這些熾天使對危險目標進行特別的警惕和關注。在呂雲天現身的時候,這些強大的熾天使就已經發現了目標,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掃描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類,在他們的數據庫裡,沒有發現任何和這個人的生理數據相同的危險目標特徵,所以,這些熾天使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他們覺得,這個人~類,不過是一個毫無危險的普通人~類,只不過,這個人~類的速度好像快了一點,但是,也僅限於此了,熾天使的掃描結果顯示,這個人~類身~上外泄的能量,和一隻飛鳥沒什麼區別,根本就不在主人給他們預先設定的那些潛在敵人的範圍之內。
或許,這就是人~類和天使的區別,在對待新生事物上,無所不能的天使,缺乏人~類那種甄別預判的主動能力。當然,這也不能全怪呂學哲,畢竟,誰也不會想到,一個人一病不起,昏迷半年之後,居然會象傳說中的哪吒一樣,脫胎換骨,完全換了一個人。
呂雲天站在五個人中間,冷漠的擡起了手。他的指甲,能夠輕易地劃開堅韌的野豬皮,也能夠輕易地劃開這些人的咽喉。
不過是眨眼之間,美麗的梅花就盛開了,五朵紅梅,在夕陽下,在冷風中,傲然盛開了!這五朵梅花耀眼的殷~紅,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嬌~豔,呂雲天感覺,這是他看過的最最美麗的風景了!
五個人,不分先後,一起倒地。他們捂着自己的喉嚨,極力的瞪着自己的眼睛,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們沒機會了,震驚佔據了他們的思維,不甘充斥了他們的大腦,直到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呂學哲也沒有來得及命令他帶過來的那十個強大的熾天使發動攻~擊。
“死了,都死了!這些人,好弱……”呂雲天站在熾天使的包圍中,漠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五個人,看着從五個人咽喉處流出來的鮮~血,聞着鮮~血甘美醇厚的味道,心中開始騷~動。
雖然只是從屋頂衝到呂學哲他們中間,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但是,呂雲天在心急之下,爆發了所有的潛力,將身~體內所有的能量全都消耗了,這個時候的呂雲天,感到了一陣虛弱,聞着鮮~血甘美醇厚的熟悉味道,他再也忍不住了。
頭腦一熱,呂雲天舔~了舔嘴脣,扯掉了臉~具,直接趴了下去。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呂學斌只顧着清理大兒子的傷口,沒有發現身後的異常,呂雲龍站立的角度卻剛剛好,他碰巧看到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呂雲龍看到了呂學哲等人的冷笑,他看到了一道鬼魅般的人影突然出現,他看到了五個人離奇的同時倒地,然後,還沒有等他高興,他就看到了三弟。
呂雲龍驚愕的發現所有的人都倒地了,死~亡了,自己的三弟卻冷漠的站在那裡,臉色蒼白,雙眼血紅,好像……好像……殭屍?呂雲龍被呂雲天怪異的樣子嚇壞了,如果不是老爸之前告訴他三弟已經甦醒,如果不是前幾天還和三弟有過通話和聊天,他一定會覺得呂雲天已經變成了傳說中的殭屍了。就在這時,呂雲龍看到自己的三弟突然趴了下去,趴在那些死人的身~上,吮~吸着這些人喉嚨處流出的新鮮~血液。
看着呂雲天趴在地上吸食呂學哲他們的血液,呂雲龍突然想起來了:“對哦,三弟不是殭屍,他更像傳說中的吸~血~鬼!”
被嚇壞了的呂雲天已經說不出話了,他指着呂雲天,拼命地對父親大喊:“爸……爸……爸爸……爸……”呂雲龍實在是太震驚了,一時之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好像放鞭炮一樣,他只能“爸爸爸爸”叫個不停。
“你怎麼了,雲龍?”看着呂雲龍膽寒和瘋~狂的樣子,呂學斌心中一痛:“我這一柺杖,不會將孩子打傻了吧?”
“爸……三弟……”終於,呂雲龍吐出了一個連貫的詞:“三弟……”
呂學斌一愣:“雲天,雲天怎麼了?”看着呂雲龍拼命的向自己身後指着,呂學斌轉過身來,看到了一羣木偶般站着的熾天使,看到了熾天使中間的一地死人,看到了正趴在死人身~上吸血的呂雲天。
“雲天,是你嗎?你……你在做什麼?”呂學斌不敢相信,趴在那裡的是自己的兒子,他試探着喊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呂雲天已經吸食了很多新鮮的血液,他體內的躁動漸漸地平息下去,恢復了理智,虛弱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了,臉色也不再顯得蒼白,再一次恢復了晶瑩剔透的光澤。
“壞了,被老爸和大哥發現了,這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解釋?”呂雲天站了起來,嘴角還淌着血,猶豫的看了老爸一眼,他忐忑的低下了頭,心中惶恐:“我變成了一個怪物,爸會不會不要我了?我變成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爸一定會很傷心的!”
“雲天,你怎麼出來了?那些死人,那個,學哲和你七爺爺他們,是怎麼回事?”呂學斌看到了兒子擔心的樣子,他滿腹疑惑,卻不敢顯露,小心的詢問自己的兒子。
聽了老爸的詢問,呂雲天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只能擡頭看了看老爸,重新低下了頭。
“大伯和七爺爺他們,是……是三弟殺的。”這個時候,呂雲龍終於清醒了過來,他來到老爸身邊,給老爸講述他看到的一切:“我還沒看清,三弟突然就出現了,然後,他們五個人就全都死了。”
聽了呂雲龍的話,呂學斌懷疑的看着呂雲龍,難以置信。
“真的,真的就是這麼簡單。”呂雲龍看到老爸不相信,有點着急:“不過是眨眼之間,三弟就出現了,他們這些人就全都死了。然後……然後……”
“然後怎麼了?”呂學斌心裡一顫。
“然後,三弟就開始……就開始……就開始趴在那裡,”呂雲龍地聲音越來越小:“開始吸血。”
“雲天,你擡起頭。”呂學斌看着自己的小兒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聽到爸爸的話,呂雲天惶恐的擡起了頭,他嘴角的血跡還沒有擦掉,留在他白~皙透亮的臉龐上,格外顯眼,好像一塊血玉,美麗,妖~豔。
看着小兒子嘴角那一片鮮紅的血跡,呂學斌的腦袋“嗡”的一聲,他這才知道,當時潘一磊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畢竟受過輻射,身~體有了變化,有可能會出現一些和普通人不太一樣的生理現象。”現在看來,這就是雲天這一次身~體出現的變化,這就是他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地方!
“怪不得,這段時間露薇說後山出現了怪獸,怪不得雲天白天的時候總是嗜睡……”這段時間出現的種種怪異現象,呂學斌忽然之間全都明白了。
“他們……真的是你……”呂學斌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畢竟,呂學哲五個人可是在十個強大的熾天使的保護之下,不管是誰,如果想要在一瞬間突破熾天使的防禦,還要同時殺死五個人,這,實在是太難了!更何況,雲天看上去好像還是赤手空拳。
“嗯。”呂見自己的老爸沒有因爲自己的怪異行爲而厭惡自己,呂雲天終於放心了,他衝着自己的老爸點了點頭。
“你的刀呢?”呂學斌走了過來,附身看了五個人的傷口,從傷口看,五個人應該是被鋒利的利刃所傷。
呂雲天知道老爸在想什麼,他略略沉思了一下,一彎腰,從呂學昌的身~上扒下了一件防彈衣,然後,當着父親的面,伸出拇指,用力的劃了過去。
子彈都打不穿的堅韌的防彈衣被呂雲天全力用指甲一劃,裂~開了一道口子,呂雲龍在旁邊看着這驚人的一幕,心臟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呂學斌更是看的目瞪口呆:“這……這……天啊,難道,這也是雲天這次身~體出現變化帶來的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這也太神奇了!這麼說來,雲天這一次出現的變化,也不全都是糟糕的……”
呂學斌立刻通知別院內的智能天使,將現場進行清理。然後,又通知露薇,讓她趕回來,接收這些失去指揮的熾天使和那五架智能戰機。露薇也是智能技術方面的大行家,這些事,對她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
“我們回去,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呂學斌沒有對呂雲天的異常狀態有任何表示,他領着兩個兒子,進了密室。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就必須想辦法去解決,讓事情向最好的方向發展,這是呂學斌一直秉承的人生處事原則。
呂學哲等人的死~亡和雲天神奇能力的出現,讓呂學斌突然之間有了新的想法。簡要的詢問了呂雲天的身~體狀況,大致瞭解了呂雲天神奇的能力,短暫的思考之後,呂學斌殘~忍的笑了:“雲龍,你和雲天馬上趕去呂家總部。”
“爸,我們去那裡幹什麼?”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太多了,太奇怪了,直到現在,呂雲龍還有點恍惚,思緒混~亂。
“幹什麼?對呂家進行一次大清~洗!”呂學斌的話中透着一股冷酷:“這些年,他們坐享其成,享受着我們父子提供的財富,卻不思報恩,反而在關鍵時刻被~畔我們,是時候讓他們明白,誰纔是春秋呂家真正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