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千秋瞪着一雙紅紅的眼,像極了炸毛的傲嬌小貓咪。
“我不我不我就不!幸村精市,你居然敢這麼欺負我,我也是有尊嚴的人,不會這麼輕易投降的!”
幸村精市無奈地哄着這個不知道什麼原因一領證智商就被攔腰砍掉一大截的人,嘴角還掛着一絲促狹的微笑:
“是是是,你有尊嚴。那麼,請問有尊嚴的幸村夫人,你要做什麼呢?”
“有尊嚴的幸村夫人”默默地因爲某個稱呼紅了臉,卻還是死要面子地扭過頭去不肯承認:
“雖然結婚了,但是改名字什麼的太麻煩了,我不會主動去改的。丸川書店那邊我用的筆名對外什麼的依然還是淺川千秋,這個你沒得選!”
幸村精市也知道作爲一個好不容易積累下這麼多人氣的作家,淺川千秋若是中途改了筆名,對於一個不像他們這樣出現在熒幕屏上的人,只是改變一個名字,改變的東西就太多了。
所以雖然有點不太爽,但他還是表示理解:“好。”
特別是在淺川千秋發完脾氣鬧完“婚後恐懼症”就確切地接受她在12個小時之內不僅把自己的初夜送出去,初夜過後的第二天還和男朋友特地從東京跑到神奈川去領證,成爲一個已婚婦女的事實。
幸村精市認爲自己需要對他好不容易娶到的幸村夫人致以最大程度的理解,和此生最高的敬意。
嘛,其實“幸村夫人”的說法真的挺不錯。
“誒?”淺川千秋沒想到某人居然這麼簡單就同意了都不需要她在多費口舌,還維持着一個“你不懂,我要好好和你說說其中門道”的表情,十足喜感。
幸村精市最愛看她傻傻的表情,微笑着親了她一口,很是溫柔地詢問她的意見:“那老婆,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嗯。”淺川千秋在他的溫柔攻勢下條件反射地應答。
應完後纔想起某人剛剛的稱呼,頓時一顆剛摘下來的新鮮番茄出爐,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對上他溫柔的眼神,視線就趕緊跑掉:
“精……精市,你剛剛叫我什麼?”
“老婆啊,千秋是我的妻子,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叫老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幸村精市促狹地看着她,調戲她的意味十足。
“沒有。”
淺川千秋把紅紅的臉蛋埋進他的胸膛,隱隱約約帶着喜悅的聲音悠悠地從他胸口傳來,“嗯,我們回家吧,老……老公。”
因爲第一次說這個詞,她有點害羞,也有點說不順口,但依舊還是努力地說出口,讓他的心一時暖得不行。
這是他心愛的女人對於他心意的迴應。
“好,我們回家。”
幸村精市柔和了目光,抱着懷裡剛剛冠上自己姓的老婆大人溫暖的身體,也終於放下一顆七上八下在這一天之內不停坐過山車的心。
*仁王家要戶口本的小插曲*
一到仁王家,幸村精市先是很有禮貌地和唯一在家的仁王阿姨打招呼,然後纔在仁王阿姨“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眼光中,說出今天來的目的。
“阿姨,我想和千秋去領證,這次來不僅是因爲千秋只剩下仁王一家是家人,想要告訴你們這個好消息,也是想要和您要千秋的戶口本。”
這話一出,仁王阿姨的臉色立刻變了:“精市,我對你很滿意,也認爲千秋確實需要一個強勢一點的男朋友。千秋失去太多,所以容易患得患失,強勢一點她反而更容易接受。但我不贊同你們這麼早就結婚。”
被剖析得清楚明瞭的淺川千秋在一旁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可是在場兩個人默契十足地忽視她。
這也是一定程度上說明戶口本確實在她手裡。
就知道仁王雅治那隻銀毛狐狸不會把這東西放在自己身邊,直接來神奈川仁王家找人而不是浪費時間和那貨多做糾纏最後還拿不到戶口本反而打草驚蛇真是太對了,幸村精市爲自己點了個贊。
幸村精市知道這是長輩的態度,但他確實也沒有辦法,相比於說無數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讓長輩點頭同意,他選擇實話實說:
“我知道您擔心什麼,雖然現在大學還沒有畢業,但職網已經讓我有相當的積蓄能給千秋好的生活。然而對於我們之間的感情,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我只能說請您日後看着我對千秋好。”
這話說得仁王阿姨很滿意,她微笑着點頭表示贊同。就算幸村精市也算是她熟悉的孩子,但比起從小看着長大的淺川千秋,她當然更要在乎淺川千秋。
才二十歲就結婚,說出去簡直就是兒戲。
她不是不信任幸村精市這個人,不相信他會對千秋好,只是對於像女兒一樣長大的孩子,她總是不放心的心情更多一點,想要給女兒找一個更好的男人的想法更多一點。
幸村精市看她的神色,放心不少,“當然婚禮之後會補上,絕對不會少,這一點您放心,該有的我肯定不會少了她,我們只是先領證把身份定下來而已。到時候就算千秋不願意,我父母也絕對不會肯的。”
“我父母那邊您不需要擔心,他們都已經見過千秋,而且很喜歡她,母親很早之前就讓我把千秋娶回家了。妹妹也早就開始叫千秋嫂子,一家人都已經承認她的身份。”
幸村精市擺出這麼個事實後,緊接着又開始打另一張牌:
“說實話,我也不願意這麼早就領證,在我還沒有完全足夠的能力的時候。但千秋實在是太沒有安全感了,而且經常反悔,所以我只能用這個辦法先綁住她再說,最重要的是,她已經答應了。”
這纔是最有說服力的一點!
仁王阿姨已經被說得恨不得立刻拿出戶口本親自拉着兩個孩子去領證。夜長夢多,好男人就必須立刻綁上牀,哦不,綁上船才行啊!
可本來一直閉嘴聽着兩人你來我往的淺川千秋不滿意了,抿着嘴反駁道:“我什麼時候反悔了?”
“昨天還說要分手的人是誰啊?今天早上不願意和我去領證的人又是誰啊?新幹線上差點下車逃跑的人還是誰啊?嗯?”
幸村精市微笑着轉過頭看着“經常反悔”的淺川千秋,只把她看得無顏面對眼神閃亮的仁王阿姨,只能舉手討饒發誓自己不再插嘴。
幸村精市滿足地放過她,轉過頭卻微微收斂笑容,很是正經嚴肅地看着對面的長輩。
“千秋說戶口本是被雅治拿走的,但我想這東西肯定在您的手上。您剛剛的話也從一定程度上證明我的猜想,那麼您現在可以把戶口本給我了嗎?也可以把千秋交給我了嗎?”
仁王阿姨笑了,“我一直都知道精市你很聰明,戶口本確實在我這兒。雅治胡鬧,我卻不能任由他胡鬧,要是這東西在他手裡保管着,誰也別想再拿回來,千秋說不定什麼時候才能結婚呢。”
“東西我可以給你,不過精市,我也把話說在前頭。千秋雖然不是我親生女兒,但她現在父母過世,我們仁王一家看着她長大也算是她的孃家。如果你對她不好,不用我說,相信雅治肯定是第一個饒不了你的人。”
“我知道。”幸村精市鄭重地點頭。如果他敢讓淺川千秋受委屈,仁王雅治那貨絕對敢拿着刀來砍他。
仁王阿姨把戶口本交給幸村精市之後,對着眼巴巴還想掙扎兩下的淺川千秋敲下最後一擊,當了一回神助攻:
“千秋,我知道你擔心以後的生活,但阿姨把最真最真的話告訴你:男人不是最重要的,不是你生命裡的一切。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可以帶着孩子回仁王家,叔叔阿姨絕對養你和孩子一輩子。”
淺川千秋兩眼淚汪汪地撲進仁王阿姨的懷裡感動得直接哭出來。
還沒有結婚就被撬牆角,幸村精市幾乎以爲他對上了另一個仁王雅治。
然而當他用無奈的眼神看着正哭泣的淺川千秋想要拍拍她安慰兩句的時候,卻正好對上仁王阿姨看過來略帶得意和示威意味的眼神。
好吧,以爲成功的他還是太天真了!
能養出仁王雅治那貨的人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被他說服了!
最大可能就是仁王阿姨看不慣淺川千秋繼續單身下去感情世界一片空白,想給她找個好男人,而他恰好在這個時機碰上而已。
所以說……
以後他要對上幾個時不時搗亂勸淺川千秋一不順心就回孃家的仁王雅治啊(ノへ ̄、)
*幸村家要戶口本的小插曲*
相比仁王家,去幸村家要戶口本就簡單多了。
幸村精市牽着淺川千秋的手上門的時候,剛好也只有幸村雅子一個人在家,他只簡短地說了一句“母親,我要戶口本。”
幸村雅子頓時就眉飛色舞,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衝到樓上,沒多久就拿着戶口本跑下來。短短的三十米不到的路程,她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似是極其需要一個氧氣瓶救助。
淺川千秋看得非常擔心,但幸村雅子卻是激動地趕他們兩個出門:“快,精市,趕緊去!”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連幸村家的門都沒進,只在玄關站了一會兒就再度離開。
途中,淺川千秋依舊對幸村雅子風風火火趕他們出門領證的行爲非常無奈,卻也略好奇:“精市,阿姨是不是早就盼着你拉着我去結婚了?”
幸村精市對此的反應就是微笑再微笑:“千秋你不知道嗎?你第一次帶着小幸上門的時候,母親就想把你拉進幸村家了。”
“……”淺川千秋默默地黑線一把,再接再厲,“可是那時候我解釋過,後來也澄清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
“但是不管什麼時候母親都很希望我把你娶回家。”幸村精市無情地打斷某人的妄想,“至今爲止,那隻錄音筆還被母親好好地藏着呢。”
“……”所以說幸村精市妻子的身份,她真的是衆望所歸嗎?
“是的,所以千秋就不要再掙扎,乖乖地和我去領證吧。”
“……”心好累_(:3∠)_
“累的話要借我的肩膀靠嗎?o(n_n)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