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張偉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坐立不安,魏司諶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宿的時間,他知道他一定是去救凌逸飛了。
本來他想要跟着,但是魏司諶不同意,只讓他將公司裡的一切事情處理好,同時也要將魏司諶並不在公司的事情掩蓋住。
他知道魏司諶做出這樣的安排是正確的,這樣一來他們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這件事,但是同時他又擔心魏司諶這樣做太危險了。
正當他心神不定的時候,突然間從窗口一道黑影跳進來,頓時嚇了張偉一跳,與其說那道黑影是跳進來,不如說是直接摔進來的。
張偉快速跑過去,掀開對方的面具一看,正是魏司諶,此時他雙眉緊鎖、臉色蒼白,身上到處都是鮮血。
“魏總,魏總你醒醒!你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馬上打電話送你去醫院!”張偉驚慌失措的就要打電話。
這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沙啞的聲音傳來,說道:“不許送我去醫院,你簡單幫我處理一下就好!”
“可是……”張偉有些六神無主的看着魏司諶,他只會簡單的包紮。
“別廢話了,趕緊給我包紮,我現在不能進醫院!”魏司諶強撐起精神說道。
張偉也知道他說的並沒有錯,現在的魏司諶確實不宜去醫院,那樣一來之前所做的努力就白費了。
張偉快速的找出紗布和消毒液幫助魏司諶清理身上的傷勢,其實除了那處槍傷之外,剩下的傷勢雖然看上去觸目驚心,但都是些皮外傷。
只是那處槍傷雖然之前魏司諶已經處理過,但是畢竟那只是臨時的處理手段,還需要消毒以防止感染。
這樣的傷口卻是張偉沒辦法處理的,當下張偉找了魏司諶從小到大的死黨慕楓來替他主刀。
此時的慕楓正在法國開一項學術研討會,別看他平時一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好像個流連花叢的紈絝大少般,但其實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著名的腦科權威醫師。
只是他這個人的個性十分兩極化,當他穿上醫生服之後,便成了生性低調,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的神秘醫師喬。
而當他脫下醫生服的時候,便又恢復到了生性多情,又含金量極高的富家子弟慕楓。
這兩種極端的性格讓他看起來更加的神秘,此時遠在法國的喬聽說魏司諶出事,第一時間放下一切飛往英國而來。
五個小時之後,喬滿臉疲憊的出現在張偉的家中,當他看到魏司諶滿身的繃帶之後,頓時眉頭習慣性的皺了起來。
在魏司諶的頭上有一處傷口,繃帶纏的混亂不堪不說,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上面竟然還被打了一個蝴蝶結!
在他的身上更是有無數這種蝴蝶結,他頓時轉過頭來看着張偉,一臉嫌棄的說道:“這是哪個二百五包紮的?真是噁心死了!”
張偉的臉頰不住的抽搐着,他就是那個二百五,但是他知道喬就是這樣子,他是個標準的完美主義者。
張偉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你還是趕緊看看他左手臂上的槍傷吧,雖然之前他已經處理過了,但是我擔心會發炎,他又不讓去醫院,我只好給你打電話了!”
喬看了看魏司諶的傷口,在最外面一圈已經是黑紫色,傷口受到了感染,必須儘快處理才行。
轉過身去將箱子打開,裡面清一色的手術刀,在燈光下顯得絢麗多姿,快速的吩咐張偉準備好一切之後,拿起一把手術刀走了過去……
凌若可一直坐在醫院的長廊裡,眼睛緊緊的盯着手術室的燈,一旁的趙幽宇始終陪在她身邊一步不離。
趙幽宇將買來的一碗粥和一些吃的送到凌若可面前,說道:“多少喝一點吧,逸飛已經被送進去十個小時了,你這樣撐不住的,別等到時候逸飛沒事了,你卻倒下了!”
凌若可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喝不下!”
趙幽宇只得把粥放在一旁,抓着凌若可的手給她支撐,手術室的燈一下子滅了,凌若可和趙幽宇第一時間激動的站起身來。
手術室中凌逸飛被推了出來,全身上下纏滿了繃帶,看的凌若可的心好似被刀子剜一般。
“逸飛,醫生,我的孩子怎麼樣了?他有沒有生命危險?”凌若可撲到凌逸飛的身旁,一臉緊張的看着爲他主刀的醫生。
“恭喜你,他沒有什麼事,都是些皮外傷而已,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醫生說完之後離開了這裡,而凌若可和趙幽宇則是隨着凌逸飛來到了病房中。
另一邊的趙家和沈家也開了鍋,面對沈家的不斷逼問,趙志翔最終也爆發了,到最後乾脆說道:“有本事你們就去告我好了,反正我一把年紀了,大不了臨老吃幾年牢飯!”
趙母眼見着這樣也不能解決事情,說道:“這樣吧,一切都要等聯繫上幽宇再說,我相信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現在我們這樣鬧下去也沒有意思!”
沈欣媱坐在一旁看着兩家人在吵鬧,這幾天來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她都感覺到麻木了。
此時她站起身來向外走去,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她的眼前便時常回憶起那天早上醒來的場景。
那個男人的臉始終在她的腦海中徘徊不去,對於頭天晚上的事情她記住的不多,但是當他出現解救下自己的那一刻,卻始終深深的印在她的心底。
在他的身上,沈欣媱找到了一種令她安心的感覺,這或許就是安全感吧?彷彿只要在他的身邊,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爲她接住,這是她以前從未感受過的。
只是他們那天晚上只是匆匆的見了一次面,甚至後來他們是怎麼去的酒店,她都不記得了,更遑論記得那個人的聯繫方式。
沈欣媱甩了甩頭,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畢竟她現在還是趙幽宇名義上的未婚妻,而且就算是趙幽宇現在傾家蕩產,她依舊沒有放棄嫁給他。
從小到大,嫁給幽宇哥哥做新娘是她最大的夢想,不會因爲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
此時她信步往外走去,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之前他們相遇的那間酒吧,昏黃的燈光依舊、嘈雜的舞池裡無數的男男女女在醉生夢死。
沈欣媱獨自坐在那天她坐着的地方,心中隱約間有些期待,或許他們能夠再次重逢!
儘管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是那個人就好像是罌粟一般,讓她欲罷不能,就算是知道自己這樣做等於是飛蛾撲火,她依舊心中抱着一絲希望。
哈尼這兩天也過的有些患得患失的,那天晚上他經歷了人生中好幾個第一次。
第一次喝多酒,第一次打架,以及第一次跟女孩在同一張牀上醒來!
在他的心中一直認爲一定要遇到真心相愛的人,纔可以走到那一步,然而那天晚上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但是他的心中並沒有懊惱的感覺,相反的他也時常想起那雙充滿了憂鬱的眼睛,以及牀單上的那一抹紅,他知道她是一個純潔的好女孩。
只是可惜早上醒來之後,佳人已經杳然無蹤,讓哈尼的心中感覺到空落落的。
此時他拿出口袋裡的一隻珍珠耳環,這是她的耳環,那天之後他就一直放在口袋裡,或許有一天他們能夠再次重逢,他可以將這隻珍珠耳環親手還給她。
李月嬌看到哈尼魂不守舍的拿着一隻珍珠耳環看着,好奇的湊過來,在他的耳邊說道:“把你的口水擦一擦,還有你最近是不是絲春了?看你笑的那一臉的賤樣!”
哈尼瞪了她一眼,把她的臉推到一旁,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這種沒品的女人是不會懂得的!還有,今天晚上我有事,就不去醫院了!”
“約會去?”李月嬌不以爲杵的繼續說道。
哈尼卻是一揚頭,一臉傲嬌的說道:“誰像你那麼庸俗?我可是廣告界未來的大師,最
近靈感有些枯竭,我要去尋找我靈感的源泉,懶得理你!”
哈尼說完之後離開了公司,開着車子不知不覺的也來到了那天他跟沈欣媱相遇的那間酒吧,不知道她會不會再次來這裡?
儘管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自從那天晚上以後,他每天都要來這裡碰碰運氣,他不想他們之間只停留在那一晚。
他想要他們之間更進一步,他想知道是誰讓她的眼裡總是充滿了憂傷?這麼好的女孩,是誰忍心傷了她的心?
他更想去做那個能夠撫平她緊皺着的雙眉的那個人,當他出現在那天坐着的位置上的時候,眼神無意間掃過酒吧裡所有的人。
儘管這裡燈光昏暗,但是哈尼依舊仔細的看過每一個人,就在他快要失望,以爲今晚又見不到她的時候,突然間一抹熟悉的身影進入到他的眼中。
哈尼感覺到自己的心從未有過的慌亂,他終於又見到她了,這讓他在心裡不住的感謝老天幫忙。
眼看着佳人近在眼前,然而哈尼卻有些膽怯了,他要怎麼過去?萬一對方不記得他了怎麼辦?過去之後要說什麼?
一時間哈尼就好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般,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情急之下快速拿出手機給李月嬌打電話:“喂,月嬌,我,我看到她了……”
李月嬌正要趕去醫院裡看看凌逸飛怎麼樣了,突然接到哈尼的來電,頓時滿頭霧水的說道:“什麼她?哪個她,你到底看到誰了?”
哈尼此時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就是珍珠耳環的主人,月嬌,我現在該怎麼辦?”
李月嬌翻了個白眼,說道:“那你就去把耳環還給人家啊,這樣你們不就可以說話了嗎?記住,一定要裝得紳士一些,要不然人家會以爲你是登徒子!”
對啊,他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當下快速切斷電話,而後深呼吸了幾口氣,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辛辣的**順着食道流進了胃裡,頓時渾身的血液沸騰起來,壯了壯膽子向着沈欣媱的方向走去!
沈欣媱坐在這裡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期間有幾個男人過來搭訕,她都回絕了對方,就在她以爲今天應該不會再遇到他的時候,突然不經意間看到了他的身影。
頓時沈欣媱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那天早上她近距離的打量過他的臉,只是當時的他是在睡着的狀態下,她看不到他睜開眼睛時候的樣子。
現在她看到對方臉上帶着儒雅的笑意,而且看他的方向好像是正朝着自己走來,那雙眼睛比睡着的時候更加的魅惑。
沈欣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尷尬,他會不會是過來找她的?他會說些什麼?
她的心中不安的想着這些,嘴裡咬着吸管將頭深深的低下,假裝在專注的品嚐眼前的美酒。
一隻珍珠耳環出現在沈欣媱的眼前,頓時引起了她的注意力,耳邊響起了充滿了磁性的聲音:“嗨,小姐,你的東西掉了!”
沈欣媱無法再假裝沒有看到對方,那天離開之後,她回到酒店中才發現自己的耳環丟了一隻,沒想到是被他撿到了。
此時她慌亂的接過耳環,聲若蚊訥的說道:“謝謝你!”
哈尼看着沈欣媱害羞的樣子,之前喝的酒勁也上來了,此時的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樣不知所措,臉上洋溢起笑意說道:“只有這兩個字就完了?爲了表示感謝,介不介意我請你喝一杯?”
沈欣媱本就期待着與對方的再次邂逅,此時聽見對方的話,頓時羞怯的點了點頭。
哈尼將一杯藍色精靈遞給沈欣媱,說道:“威士忌對於女孩子來說太烈了,我覺得這杯藍色精靈更符合你的氣質,不介意我自作主張吧?”
沈欣媱看着藍色的**下是橙色的酒,接過來喝了一口,冰冰涼涼中還帶着點酸甜的感覺,頓時說道:“很好喝,謝謝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