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臭小子別在這挖苦我,當年你母親做的齷齪事情人盡皆知,事實而已怎麼就是別人安的罪名了?”
顧齊一把抓住了顧千亦的衣領,手指幾乎要戳在他的臉上:“你今天還能站在這裡,是我們所有人看在血緣聯繫上的寬容大度你懂嗎!”
“我也沒想站在這裡!”顧千亦更是沒客氣,嘴角極爲緩慢地扯開弧度,諷刺地笑了起來。
“夠了!”
顧老手狠狠一拍,身子氣得顫着。
“今天這樣的日子,鬧這麼難看,何必呢?”白玉麟面無表情地伸出手來,將倆人分開。
他指着事情源頭許年與顧倩兮,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臉色卻還是難看至極:“許年,你這孩子,自己來說說怎麼一回事兒。”
“爺爺,還有什麼好說的!”顧倩兮撇着嘴,抹了抹眼淚,“我在您老人家身邊長大,何曾撒過謊啊,現在我的裙子穿在嫂嫂身上,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嗎?難道……您要懷疑我撒謊嗎,嗚嗚嗚。”
“我看也是,雖然是個什麼大家小姐,但不都知道她有精神病麼!”顧妍鄙夷至極地瞥了一眼許年說道,“我看今天就不該讓一個精神病來壽宴,毀了這麼重要的日子,真是讓我們顧家丟盡了臉面。”
餘澤從旁走出,面色如常,冷靜無比:“許年不是這種人。”
“與其幫許年解釋,倒不如讓你老婆來解釋,她當時也在那邊吧?”顧千亦沒跟餘澤客氣,直接指了指王玉倩。
王玉倩猶豫着,躊躇着沒能開口。
“我確實有精神病。”許年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這舞蹈服露的太多,讓她冷得不行。
許年杏眼眯起:“精神病嘛,在外面很容易被欺負、被陷害,所以這幾年裡,我都有着隨身攜帶錄音筆,一出門就打開的習慣。”
“錄音筆現在就在房間我換下衣服裡,小妹妹,你要聽聽嗎?”許年往前走了一步,逼近顧倩兮。
面對許年突然湊近的臉,和那雙笑意深邃的眸子,顧倩兮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寒意,嚥了咽口水,緊張的眸子亂看。
“拿來看啊,我纔不相信我女兒是會撒謊的呢,我看倒是你這個瘋子滿口謊話!”楊茜毫不客氣地伸手將許年一把往後推去。
顧千亦扶住了許年,也忍不住笑着揚了揚眉:“我去拿錄音筆,等下聽了,各位可不要賴賬啊,剛剛怎麼對許年說的,自己就怎麼做吧。”
顧千亦意味深長地看了顧齊一眼,轉身剛邁出步子,就被顧倩兮一把抓住了袖口:“哥!”
此刻衆人狐疑地看着顧倩兮,楊茜不解:“你,你就讓他拿去啊……”
說到後面,楊茜也沒了底氣,顧倩兮的表現,已經能夠說明事實。
“我,我只是看你們都誇讚嫂嫂,本來就該是我的節目啊,我有些不服氣而已。”顧倩兮眼淚大滴大滴落着。
如果錄音筆真的拿來了,真的有當時的錄音,那她將更加無法挽回。
與其等下在衆目睽睽下被審判被揭露倒不如現在認錯。
“你們都知道的,我舞蹈拿了那麼多獎項,我的舞蹈纔是最好的啊,現在大家都誇嫂嫂,我也只是太好強而已,對,對不起。”
顧倩兮揉着眼睛,哭的更厲害了,看着就像是個受了委屈的柔軟小姑娘而已。
“你!”顧齊指着她,氣到說不話來,轉身便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楊茜連連給顧老爺子說着抱歉,隨後扶着女兒也只好先離開。
“可惜了,她那聲對不起不是對你說的。”顧千亦將胳膊放到了許年肩膀上,倚靠着笑道,“這齣戲演的是真不錯啊,不愧是顧家的種,天生比我這個演員還會演戲呢。”
“千亦。”白玉麟沉聲瞪了他一眼,呵斥着讓他閉嘴。
對於顧千亦的諷刺,顧老沉默了半晌,一旁顧錢宇無奈地說:“抱歉啊各位,抱歉爺爺,還有弟妹,真的對不起,我妹妹都是爸媽慣得,平常太任性嬌慣了些。”
顧千亦掰着手指,毫不在意的模樣:“任性嬌慣,和沒素質是兩回事兒。”
“日後有機會,我定親自登門道歉,我現在也得跟着他們一起回去了。”
顧錢宇對着他們彎了彎腰,隨後也轉身離開。
顧妍剛剛罵許年罵得太厲害,此時也有些尷尬:沒,沒想到倩兮長大了會是這性格啊,一場誤會而已,她爸媽回去肯定會好好教訓她的!”
顧老沉默了許久,最後也爲說話,轉動輪椅,轉身向着裡間走去。
見着顧老那孤寂蒼老的身影,許年不免有些心疼,正要上前,卻被顧千亦拉住。
他淡淡看了一眼白玉麟後,對許年說:“我們也走。”
許年換好衣服和顧千亦一起離開時,顧千亦忍不住問道;“你帶着錄音筆的這個習慣挺可怕的,別人和你交流都沒隱私了。”
“你怕什麼?”許年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錄音筆,摁了一下,屏幕依然是灰色。
她在顧千亦驚詫錯愕的目光裡嘆氣道:“太久沒用我都忘了換電池了,今天長記性了。”
顧千亦回過神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不是吧,你在耍那個顧什麼西?”
許年點了點頭,顧千亦又問:“那要是當時我去拿了怎麼辦?”
“這麼個小姑娘,看樣子平常也沒什麼太重的心思,稍微一刺激,心理防線就崩潰了。”許年說完後,忽地不解地看向顧千亦,“你怎麼連自己妹妹名字都記不住。”
“記住顧家這些人的名字,我倒不如去記住這滿大街狗的名字。”顧千亦撐着腦袋笑道,“畢竟,狗在我喊名字的時候還會搖搖尾巴。”
“說回來,你倒是告訴我,你怎麼和那個老頭子認識的?”顧千亦想起顧老和許年的熟識。
許年回憶着說道:“小時候我也不是很受待見來着,尤其是商業性的大型聚會上,一來,我母親出身對這些虛僞貴族來說,過於輕賤,二來,當時圈內傳開了我媽生下我後,被檢查出無法再孕育,以至於別人都笑話我爹獨生子又只一個女兒,日後許家難以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