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偉,你怎麼和童小倩走在一起了?”池旭搖晃着杯子裡面的白開水,問道。 周圍有點安靜,沒有嘈雜聲。 喬偉勾起嘴角,露出迷人的淺笑,反問道:“難不成你池旭丟掉的東西,我喬偉還不可以撿?” 池旭擡眸看着他,解釋道:“不是不可以,只是她的爲人你瞭解嗎?” “同是人類,卻不是一類人,我的爲人,她的爲人,你都應該瞭解不是嗎,我們這一類人混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喬偉反駁道,心裡卻冷笑着,你池旭是有多麼高檔次。 池旭沒有再說話,簡單地說道:“你怎麼玩我不會說什麼,但是不要動林一。”童小倩被怎麼玩他無所謂,但是林一不行,瞥見她們走來,淺笑道:“你們來了啊,挑的些什麼啊?” 林一遞給他看,俏皮道:“牛肉,還有豬肉,還有土豆。”說完,坐在池旭身邊,拿起剪刀和夾子開始用心地烤肉,樣子格外的賢惠。 “很快就是聖誕節了,要不一起玩吧?”喬偉提議道,然後轉向童小倩,溫柔道:“小倩,你說呢?” 童小倩似乎受到了命令般,立刻拉過對面林一的手,哀求道:“林一,就一起玩吧。” 她的反應讓林一有點震驚,只好顫顫地點頭答應,爲什麼覺得童小倩現在像個傀儡一樣服從喬偉,身旁的池旭似乎也有所察覺,飲了一口水,時間久了,狐狸的尾巴就會露出來。 池旭淺笑着問道:“喬偉你也不小了,有打算結婚嗎?” 林一邊翻着肉,邊等着他的回答,“我是想結婚,只是小倩不願意,對嗎,小倩。”喬偉無奈地搖搖頭,給身旁的人兒投去視線。 能夠感覺到童小倩的深呼吸,皮笑肉不笑道:“只是還沒有準備好結婚的心理。” 明擺的是在威脅童小倩,林一心裡暗自定下結論。 “好了好了,不說我和小倩了,難得聚在一起,喝點酒助助興。”喬偉站起身,舉起酒瓶準備爲林一斟上酒,卻被林一用手阻止。 喬偉有點尷尬地和林一對視着,這個女人怎麼總是不給自己面子,難不成是欲擒故縱。 林一禮貌地說道:“原本是應該喝酒助興,只可惜,我懷孕了,不能喝酒。”前幾天查出有身孕,還想在聖誕節那天給池旭一點驚喜,卻沒想到現在說出來了。 “一一,你懷孕了?”池旭吃驚地看着她,纔想起她的鞋子換成平底鞋,有點責備道:“怎麼不告訴我?” 林一溫柔地笑着,就像冬日的暖陽般迷人:“想在聖誕節那天告訴你的。” 他們的二人世界似乎容不下別人,喬偉雖然面帶微笑,但是卻暗自不爽地坐回沙發,爲自己倒上酒,一口喝了下去。 午餐就這樣結束,一方歡笑,一方愁,有些感情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有些經歷越是沒有體會越是想擁有,喬偉看着他們相攜的手,手裡的高腳杯被狠狠地捏緊。
身旁的童小倩沒有說話,一直喝着白開水,掩飾自己的害怕。 雪花的形狀很難看清,很細小,很微妙,就像人的情緒一樣,很難捉摸。 再美麗的雪地靴不經歷地面上潮溼的考驗,永遠不會一直被人保留着。 “一一,童小倩的事情你還是不要過問了吧。”池旭緩緩開口道,即便知道林一是真心關心童小倩,但是世事難料,不知道喬偉會玩什麼手段。 林一上前握住他的手,倒像經歷了很多的過來人,說道:“池旭,我是一個女人,最能體會她的感受,感情的不得意,對於女人來說,失去感情比失去目標更加讓人疲憊,而且我覺得她現在過的並不好,總覺得喬偉。” “我知道,你就按你想說的想做的去做吧。”池旭一把抱着她,溫柔道,林一的意願自己都不會阻止她,就算天塌下來,還有他池旭爲她撐着,廣闊的天空讓她闖,累了,他會在下面等待着她。 冬季的臘梅花像日本的櫻花,有種淡淡的戀愛的氣息。 …… 即便再忙碌,還是迎來了又一個聖誕節。 店面的玻璃都貼上了聖誕老人還有雪花的圖片,好不熱鬧。 廣場的中央,碩大的聖誕樹掛滿了金色鈴鐺,枝條上的雪花也格外美麗。 大街小巷都佈滿了人,難得節日,都很喜慶。 林一一身白絨毛外套,頭髮散在身後,像甜美的公主,緩緩從廁所裡面走了出來,遠遠地看見只剩下喬偉一個人,走過去問道:“池旭他們去哪兒了?”說完,四處找尋着他們的身影。 看着她有點傻乎乎的樣子,喬偉淺笑着:“別找了,池池吵着鬧着要買聖誕老人,池旭制服不了他只好帶他去,讓我在這兒等你。” “咦?讓你一個人?童小倩呢?”林一疑惑道,對喬偉這個人還是有點戒備的。 喬偉點點頭,微笑道:“也跟着去了,走的時候說讓我們去找他們,走吧,他們應該也差不多買好了,正好和他們碰面。” 林一有點木訥地跟在他身後,池旭怎麼會讓喬偉一個人在這兒等她,心裡還是有點懷疑喬偉說話的真假,但是他也不會光明正大地拐賣人吧。 一路上,林一四處看着周圍的店面,要是真的是圖謀不軌,自己也好跑回去。 “我有這麼不值得信任嗎?你這麼怕我?”喬偉感覺到林一和他保持的距離,實在忍不住說道。 突然說得這麼直白,林一有點詫異,趕忙搖搖頭,解釋道:“不是,之前有說過,我是個保守的人,所以不習慣和別人靠太近。” 不習慣和別人靠太近,喬偉沒有說話,低頭笑着,女人不都一樣,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相反,嘴角微微勾起。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走着。 “那個,喬偉,我可以說一句話嗎?”林一想了想,有點猶豫,還是說道。 喬偉好奇地看着她,難得她主動說一次話,大方道:“可以,你說
。” 林一舒了口氣,嚴肅道:“喬偉,如果不喜歡童小倩,也不要傷害她。” “哦?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果真是個一針見血的人,喬偉反駁道,敏感的女人,不知道你的善良能不能讓你脫離我的手心。 林一也不好亂下定論,抱歉道:“對不起,只是我個人猜測,只是覺得童小倩不是真的開心,玩弄對方並不是開心的事。” 喬偉冷笑着:“或許對你來說不是開心的事,但是對我來說或許是。” 兩人都變得沉默,這個話題已經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突然,喬偉一把拉住林一,一臉慌張的樣子:“林一,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吧。” 林一有點詫異甩開他,視線看向前方,童小倩和池旭曖昧的畫面出現在眼前,緊緊相擁的兩人在雪裡面顯得格外的般配。 周邊的人穿梭過,似乎只有他們四個人沒有動過,一切都凍結在此刻。 雪越下越大,落在地面,落在頭髮上,落在肩上,落在顫抖的睫毛上,遠遠地看着他們,腳步沒有移動。 他們漸漸分開,察覺到這邊的人兒,池旭緩緩擡頭看着注視着他們的林一,兩人對視着。 幾十米距離的雪地上,沒有腳印,林一徑直走過去,頭上的雪漸漸融化,飄動的雪像舞動的信件,傳達着天與地的愛意。 池旭也沒有停在那兒,走向迎面而來的林一,兩邊的店面燈光依舊,路上的人變少,只剩下他們彼此靠近的畫面。 “好了嗎?雪好大。”林一微笑着問道,她相信池旭,就像池旭相信她一樣。 池旭看到她紅紅的鼻子,抱住她,溫柔道:“傻瓜,雪這麼大,不知道愛護自己的身體嗎?”不用擔心她的懷疑,只是不想她受一點點傷害。 林一抱着他,手變得通紅通紅的,解釋道:“說好的,我們要做並肩的樹,風雪同在。” 雪在空中飄飄落落,落在他們身上的雪融化得很快,不是因爲體溫,而是愛就像冬天的暖陽般,融化了所有的寒冷。 喬偉看着他們緊緊相擁在一起,眼神變得落寞,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原本以爲林一會狠狠地鬧一場,卻沒想到會這樣,轉身離開。 池池從店裡面鑽了出來,看着爸爸媽媽相擁在一起,樂呵呵地拉着身邊的童小倩道:“童阿姨,爸爸媽媽好幸福誒。” 童小倩也笑了,第一次帶着祝福的笑:“嗯,很幸福。” 沒想到喬偉的計劃沒有實現,博取同情的相擁在彼此堅信對方的面前顯得多麼可笑,童小倩沒有再說什麼,她的世界再也不會出現冬日的暖陽,就像落進無法擺脫的沼澤地,越是掙扎,卻越陷越深。 回家的路上。 林一搓着手,呼着熱氣,關心道:“池旭,你冷嗎?” 池旭看向她,淺笑着,溫柔道:“不冷,謝謝你相信我。” 低頭深深吻住她,這會是生命裡最美的第一個聖誕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