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你爬錯牀了
“青兒,我愛你!”謝斯宇微擡了頭,雙目與柳青青對視,在路燈透過來的微弱的光亮裡,目光殷殷而熱烈。
“愛?”柳青青心裡莫名的一疼,像被人拿刀狠狠劃了一下。
愛,她又何嘗不想去愛,可是以兩人這種至親的關係,謝斯宇的舉止實在是荒誕不經,她如果也如他一樣,這麼放任下去,後果將會是如何的不堪設想?所以,如果兩人中必須有一個來做狠絕之人,就是她吧。
柳青青閉了閉眼,眼裡慢慢升起了譏誚:“謝斯宇,和我談這個愛字,你不覺得很可笑?而且,很無恥嗎?”
明顯感覺到了緊貼着自己的那個身軀輕輕顫抖了一下。
既然已經舉起了刀,就索性快刀斬亂麻,柳青青硬起了心腸,她迎上謝斯宇的目光,面上浮了層冷笑:“而且謝大總裁,你好像有些自做多情了,你怎麼都不問問,我愛不愛你呢?你以爲我也象你那麼不知廉恥嗎?更何況天底下那麼多優秀的男人,怎麼就確定我獨獨會情鍾於你呢?”
這句果然有效,謝斯宇緩緩放開捧着她臉的雙手,然後身子向後稍稍離開了她。
柳青青臉上保持着那份冷然譏諷,心裡卻像是被人拿着一把鈍鈍的鋸子來回的拉扯,痛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再告訴你一遍,我是不會離開魯明昊的,我會和他訂婚、結婚生孩子,一輩子在一起。”說完,柳青青無視謝斯宇錯過他一步跨到門口,手放到了門把手上,正要擰開門,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對謝斯宇說到,“對了,過幾天我和他舉行訂婚儀式,到時還希望小舅你能到場參加,給我和他以祝福。”
說完,扭頭就要去開門,卻不防一個溫熱的大掌覆住了她握在門把上的手。
“青兒,怎麼樣才能讓你愛上我?”謝斯宇的聲音自頭頂上傳來,柳青青能感覺到背後謝斯宇溫熱的氣息。
“怎麼樣都不會。”柳青青頭也不回,回答的不假思索。
“如果我不是你的小舅,你會不會愛上我?”謝斯宇沉默片刻,又開口緩緩低沉地問到。
柳青青一笑:“你也知道,你說的是‘如果’,可是這世上有如果嗎?你就是我小舅,這是一個無論你多少的如果也改變不了的既定事實。”
“如果我不是你的小舅,你會不會愛上我?”謝斯宇的手掌沒有移開,語氣固執的有些孩子氣,“我只要你回答,‘會’還是‘不會’!”
柳青青猶豫了一下,說到:“不會”
本以爲這兩個字吐出口,謝斯宇會頹喪的放她離去,可是誰知道身後卻傳來了謝斯宇的輕笑聲。
“你笑什麼?”柳青青疑惑不解,微惱的回頭去看他。
微弱的光亮下,謝斯宇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斂去,一雙眼睛亮的出奇:“青兒,你回答的並不乾脆,你剛纔猶豫了,你猶豫就代表你沒辦法確定自己的內心。所以,你說了謊,你心裡有我,會愛上我的,對不對?”
柳青青一怔,隨即臉上浮現出了心思被人窺破的羞惱,好在房間裡光線並不太亮,謝斯宇應該看不太清楚。
她把手從謝斯宇掌下抽出來,照着他的胸膛狠推一下:“是,我說謊了怎麼樣?我會愛上你又能怎麼樣?你的如果不還是如果嗎?你不照樣還是我的小舅嗎?這繞來繞去的不還是等於一番廢話?說了等於沒說,謝斯宇,你這假設一點的意義都沒有。”
不提防柳青青會過來推他,而且又下了那麼重的力道,謝斯宇這麼一個大男人,竟然被推得朝後踉蹌好幾步,險險摔倒。
“柳青青,這是你說的,若我不是你的小舅,你會愛上我。”謝斯宇嘴邊含着促狹的笑,眼底裡一片欣然歡喜。
柳青青往房裡追他兩步,不服氣的傲然揚頭:“是我說的,怎麼樣?”
“好,記着你說過的話。”謝斯宇拍拍手,“開關在你右手邊,你打開燈,給你看樣東西。”
“看什麼?”柳青青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伸手按開了燈。
客廳裡的水晶吊燈霎時華光璀璨,房間裡的奢華卻低調大氣的擺設盡收眼底。柳青青目光在房間裡掃視一圈下來,再看謝斯宇,發現他手裡已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信封。
謝斯宇把手裡的信封朝柳青青面前一送,柳青青狐疑地盯着他的眼睛,走過去兩步,伸手接過去。
謝斯宇攬了她的肩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來。
“斯宇我兒親啓”,信封上六個黑色水筆寫就的字體讓柳青青眼皮一跳,這字體她太熟悉了。
柳青青再次狐疑地看一眼謝斯宇,謝斯宇面色凝重嚴肅,他薄脣輕抿,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打開。
謝青青猶疑片刻,從信封裡抽出了厚厚的幾頁稿紙展開,稿紙上流暢俊逸的字體立刻躍入眼內。
“斯宇,我親愛的孩子: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爸爸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爸爸的愛,會一直陪伴着你。
信的開始,爸爸想講個故事給你聽……”
幾句話入目,柳青青滿是驚訝,信的開頭幾句驗證了她剛看到信封上的那幾個字時心裡涌出的念頭,這確實是外公謝博文寫給謝斯宇的遺書。
雖然心裡已萬分的確定,可是柳青青還是擡頭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外公的遺書?”
謝斯宇點頭,與她目光對視,眼底一片認真肅然:“是外公過世後,溫律師交給我的。”
柳青青手裡拿的,正是謝博文的遺書。
眼看着柳青青鐵了心的要與魯明昊在一起,謝斯宇沒辦法再坐視不理了。把真相告訴柳青青不一定能讓她改變心意到自己身邊來,但至少還有希望,如果不告訴她的話,連這份微乎其微的希望也是沒有。
“爲什麼要給我看?”柳青青的聲音帶着微不可察的顫抖,其實這句話她問得多餘,既然謝斯宇會拿給她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可是,爲什麼心裡會這麼的慌亂與不安,難道……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柳青青強自鎮定,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下去,只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像要稍不住意,就要跳出胸腔一般。
“青兒,你在緊張。”謝斯宇與她比肩而坐,她臉色的變化他瞧得一清二楚,她的心跳聲那麼劇烈,他也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