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該有的代價
“還是那一句話，對不起……”說完，孫小然便快步離開。
喬薇薇看着她的背影，心，又軟了軟。
坐下來，她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慢悠悠地品起了咖啡。
*…*
英國倫敦。
白色的私人飛機，穩穩降落在倫敦某私人停機坪。
停機坪上，一身白衣的樓夜，嘴角帶笑，靜靜注視着那艙門。
艙門緩緩而開。
孫小然與宙斯一前一後出現在了樓夜的眼前。
樓夜雙手放進褲子口袋，眼神，因爲觸及到孫小然的身影而更加柔和了幾分。
孫小然蹦蹦跳跳跑下飛機，直接飛奔到了樓夜的面前。
張開雙臂，她緊/緊/抱住了他，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氣。
那是專屬於他的味道。
宙斯淡定地走下了飛機，看着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道：“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該走了……”
“宙斯……”樓夜忙鬆開了孫小然，將視線落到了宙斯的身/上
。
宙斯撫了撫一頭銀白色的頭髮，看着樓夜，道：“想說謝謝什麼的就免了吧。走了，有事隨時找我……”
說完，宙斯便轉身，上/了打頭的一輛黑色寶馬……
寶馬車開走後，樓夜又緊/緊抱住了孫小然，道：“小然，好想你。”
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孫小然抱着他，笑：“我也是。”
兩個人/上/了車後，便回到了樓夜位於市中心的別墅。
車子穩穩停在別墅門口……
看着前面的那輛黑色的卡宴，樓夜蹙眉……
他的父親來了。
怎麼，是來興師問罪的麼？
因爲，他們把他的女人合夥送進了監獄……
保鏢下了車，爲樓夜孫小然拉開了車門……
樓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拍了拍孫小然的肩膀，然後與她一起下了車。
看着前面的黑色卡宴，孫小然道：“樓叔叔來了吧……這好像是樓叔叔的座駕。”
“呵呵，是……”樓夜笑。
正好，他也有很多話，要對他這個父親說。
他想，他需要好好跟自己這個父親談一談了。
門外的保鏢們對着樓夜恭敬頷首之後，爲樓夜推開了虛掩的大門。
樓夜拉着孫小然的手，便與她腳步一致地進了門……
客廳裡，氣氛相當沉重，傭人，全然不見
。
樓竹獨自坐在茶几前，定定看着入口的位置，面色冷峻。
空氣，好像已經凝固了一般。
樓夜與孫小然進門換了鞋後，便在樓竹陰冷目光的注視下，走到了他的面前，坐了下來。
樓竹的眼神，讓孫小然感覺害怕。
相較於孫小然的恐懼，樓夜卻是相當淡定的……
“樓夜，孫小然，你們不覺得需要給/我一個解釋麼？”樓竹冷聲開口，咬牙切齒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寧靜。
“爸爸，在我跟您解釋之前，您是否也要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您明知道我很愛孫小然，爲什麼，爲了那個女人，要置我於不顧？您有沒有想過，殺死小然以後，我該怎麼辦？”樓夜抱怨，心裡的委屈，逆流成河。
樓竹冷冷看着孫小然，道：“因爲，如果你的女人不死，我的女人就要倒黴……”
呵呵……呵呵……
樓夜，在心中冷笑。
樓竹的話瞬間化作了千百隻螞蟻，瘋狂啃食着他的心臟，疼的讓他快/要/窒/息……
他的父親，就是這樣在乎那個女人，在乎到，可以爲了那個女人做任何的事情……
“呵呵……爸，做人不要太自私……”樓夜冷笑。
“我一直都是一個自私的人，雖然我理解你愛孫小然的心，我也對你的心情感同身受，但，當我得知沐凡可能會因爲這個女人身處危險境地的時候，我別無選擇……”
樓竹把這一切都說的理所當然……
他這理所當然的態度，卻讓樓夜傷透了心
。
“……”樓夜苦笑，竟然無言以對，他真的很無奈。
一旁，孫小然用力抓着樓夜的手。
看着這樣的樓竹，孫小然只感覺，他很恐怖，感覺，他就像是一個走火入魔的人……
這樣的樓竹，要讓她想到了當初的自己，曾經，她爲了涼薄，何嘗不是這樣的瘋/狂。
“現在，你該給/我解釋一下了樓夜！我真是沒看出來，你還學會撒謊了……不止聯合我派去的殺手一起騙我，一起演戲，甚至還暗中幫孫小然收集證據，你真行啊！真是我的好兒子啊！”樓竹越說越覺得生氣，到最後，近乎咬牙切齒。
“沐凡做了那麼多壞事，她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罪有應得，每個人都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該有的代價，不管她是誰，都一樣！像她那種人，如果不送監獄，只會繼續在世界上害人！”樓夜冷聲說道。
“我真是白養你了，字字句句，都幫着外人！你們認爲，送她進監獄，就有用麼？”
“爸爸，您最好，別亂動什麼別的心思，對於您與沐凡的關係，涼薄心知肚明，他也知道您幫着她往喬薇薇車上放炸彈的事兒，要不是孫小然找喬薇薇在涼薄面前爲您求情，您早就完了，如果，沐凡被誰不小心救出監獄的話，那薄爺一定會知道，那個人就是您，雖然樓氏也不差，但到了涼氏面前，什麼都算不/上，您根本沒有跟涼薄抗衡的能力麼？樓夜繼續說着。
樓夜的話，讓樓竹的臉，漸漸變得扭曲……
雖然，他承認，樓夜說的都是對的，他的確沒能力跟涼薄抗衡。
但是，這話，還是不該從樓夜的嘴裡說出來！
樓竹倒吸一口氣，起身，快步走到樓夜面前。
一隻手，狠狠掐着樓夜的脖頸，道：“樓夜，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你現在已經斷氣了……”
樓夜笑：“可惜，我就是你的兒子…你唯一的兒子……對了，我還想跟你說了，涼薄爲了防止別人劫獄，已經讓警方把沐凡押送到秘密監獄了，至於那個秘密監獄在哪兒，誰也不知道
。我想，很快沐凡就會被判刑了吧？像她這種情節嚴重的，最少也得判個十年八年吧？”
樓夜的話，更加加重了樓竹心中的怒氣……
秘密監獄……
涼薄居然來這一招！！！！！！
樓竹倒吸一口氣，掐着樓夜脖子的力度，驟然加重……
一旁，孫小然驚恐地看着這一切，淚光閃閃：“樓叔叔，您不要這樣，您放開樓夜，您再這樣，他會被掐/死的……我求求您了快/鬆/開/他吧，他可是您的兒子。您別這樣~！！！”
“咳咳……”樓夜輕咳，強烈的窒/息感，讓他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一張帥氣的臉，染/上/了一層蒼白的顏色……
在他窒/息之前，樓竹冷冷鬆開了他，斜睨着他的臉，道：“你給/我記着！”
有那麼一瞬間，樓竹真的很想把這個吃裡扒外的兒子給活活掐死。
可是，到底是他的兒子，再怎麼恨，他也下不去手……
樓夜無力地靠着沙發，大口大口喘//息，脖子，早已被樓竹印/上/了兩道青紫色的指印……
“我記着呢，爸爸，無論如何，我還是那一句話，沐凡，就是罪有應得！”
樓夜的這句話，又一次加重了樓竹心裡的火氣，樓竹站在原地，猩紅的眸子死死鎖着他的臉，氣喘吁吁……
這是這麼多年來，他們父子二人第一次爭到臉紅脖子粗。
以前，即便樓夜執意不肯踏足公司，樓竹也從來都不曾這樣對待過樓夜！
樓夜蹙眉，起身，拉着孫小然的手，轉身，谷欠往樓上走……
樓竹冷哼，拿過腰間的手槍，上/了/膛……
槍口對準孫小然的身子……
他狠狠咬着牙根，扣動扳機……
“嘭……”
一聲巨響，在客廳裡迴旋，冰冷的聲音，將整個世界冰封
。
金色的子彈，飛速嵌入孫小然的心臟……
在樓夜還沒來得及反映的時候，孫小然已經倒在了地上……
鮮紅的液體，自她的xiong/口/噴/濺/而出，形成妖豔的血色噴泉……
孫小然癱軟在地上，蒼白的手，用力捂着那不斷/噴//血/的地方……
鮮紅的液體，自她的指尖緩緩流淌……
一瞬之間，血流成河……
看着地上的孫小然，樓夜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小……小然……”
樓夜紅了眼。
“樓……樓夜，我好疼……！”
孫小然哽咽，她的世界好像瞬間安靜了下來，安靜到連自己的呼吸聲，她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自己的粗喘聲，在耳邊響起，一聲一聲，像極了死神的腳步聲……
“孫小然，你傷了我的女人，你就該付出該有的代價！”樓竹站在原地，朝着孫小然冷冷開口……
“爸，您簡直是個瘋子！”樓夜低吼，快速蹲/下/身/子，直接將孫小然橫抱起……
他瘋了一般地抱着孫小然衝出了門，腳步所到之處，盛開起一朵朵妖豔的血蓮……
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她蒼白的臉，不斷淌血的傷口，深/深/刺/痛/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