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鮮花從枝幹上墜落,代表它已經失去了原本的美麗和絢爛,它開始逐漸枯萎,最後連給它提供養料莖葉都遺棄了它。大文學很多人喜歡把鮮花收藏起來,變成乾花,讓它依然保持甜美的香味和多姿多彩的瓣片兒。也有很多人喜歡把鮮花摘下來放到屋子裡,直到它們徹底的枯萎,然後將它們丟棄。?
無論如何,世界上永恆的美麗和永恆的幸福都是不存在,想要得到美麗和幸福,都要付出代價,想要讓美麗和幸福延續,同樣要付出代價。?
我不知道,這樣的代價,我能夠如何承擔,或許我連支撐起這片幸福的力量都沒有,但是我告訴自己,我會努力,一定會努力。?
和夙在咖啡廳裡喝了茶,然後又在街上走了一小段路。夙想要送我回去,我擔心被方家的人看到了不好,便拒絕了他,打算做公車回家。他送我到公交車站,在半路上的時候忽然停了一下腳步,朝着一叢灌木的方向看去,我問道:“怎麼了?有人在那裡嗎?”?
“沒有。”他微笑着轉過頭,然後伸手環住了我的肩膀:“小心一些,這裡是公路。大文學”?
這樣的親暱的動作讓我覺得有些不自然,但是沒有多想,而是繼續往前走,一直到了公交車站。他鬆開手將我送上車,還幫我塞了硬幣,付了車錢。?
這件事情本來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方千亦回來很晚,也不知道那一天我和夙見面的事情。就這樣一連過了兩天,忽然一則娛樂雜誌上的新聞在整個波士頓都蔓延了開來,之後便是報紙,然後傳遍了網絡,所有人都在津津樂道的議論着。起初我並不知道,因爲我不怎麼看這類東西,後來事情越鬧越大,有人採訪了夙,在電視臺上播放,他們問夙那一天和他一起坐在咖啡廳裡的女人是誰,之後甚至都抱着她的肩膀……我當時就呆住了,手裡的遙控器都有一些發抖……?
咖啡廳,抱着肩膀……那不就是……不就是我麼?!?
再看到採訪的人手裡拿着的報紙,報紙上面是很大的幾張照片,裡面拍的就是那一天我和夙在一起的畫面。天啊,我真的只是跟他敘敘舊而已,什麼都沒有!那個抱着肩膀的姿勢也只是意外,根本就什麼都沒有,怎麼會突然傳成這個樣子……還被***了!?
夙倒是顯得很平靜,他站在那裡微笑着解釋:“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大文學”?
“普通的朋友怎麼會環着肩膀呢?夙先生可以回答一下嗎?”“夙先生,這位小姐是不是您的戀人?或者是您的夫人?您已經成家了嗎?”“您對您所有的粉絲都隱瞞了這個消息嗎?他們都不知道您已經有戀人了嗎?”“夙先生,可以解釋一下嗎?”採訪的人還沒有開口繼續問問題,擠在旁邊使勁拍着照片的幾個記者已經誇大其辭的問了起來。?
都說只是普通朋友了,什麼戀人啊夫人啊,簡直是胡說罵道!這幫記者怎麼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的,這種事情怎麼可以亂傳啊!?
直接將電視給關掉了,我不想再看到這種報道。好在方千亦最近都一直很忙,他更加沒有閒工夫看這種新聞,所以……應該也不會發現那一天跟夙在一起的就是我吧。?
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非常恐懼……天啊,我這是在掩飾什麼?明明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明明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可是我卻想要掩飾它,不想要讓方千亦知道。就好像一個妻子在掩飾自己出軌的行徑一樣。可是我明明什?
麼都沒有做啊!?
真是要瘋了!?
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我從沙發上站起來:“秋姐,我出去走走,晚上我會將安逸接回來,你給他準備一些清淡的飯菜,他最近胃口不好。”?
“是。”秋姐應道。?
我走出屋子坐上了車,司機載着我在波士頓的查爾斯河畔行駛。我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查爾斯河很漂亮,就好像一條藍綠色的絲帶。經過HatchShell的時候我看到上面空無一人,也許是沒有到晚上,所以上面演出的人也沒有出現。就這樣繞着河畔開了很久,我一直在想剛纔那件事情,滿腦子都是夙抱住我的肩膀走過馬路的畫面。如果被方千亦看到了,他會怎麼想?他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質問我??
那一天我穿着的衣服,他一定也認得吧。如果我解釋給他聽,如果我告訴他說這一切都只是一個意外。我和夙真的只是去喝了杯咖啡,真的只是說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別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談!他……會相信嗎??
“夫人,小少爺放學的時間到了。”不知道遊神了多久,司機開始提醒我要注意行程。我揮了揮手指:“去他的幼兒園。”?
兒子還是得接回來,報紙上的那種東西,只能期望方千亦不要看到了。?
當安逸從幼兒園大門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他面上的表情怪怪的,身邊兩個孩子一直在對他說着什麼,他沒有聽進去。司機按了兩下喇叭,他像是被嚇到似的一下子擡起了頭。我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安逸,回家咯。”?
見到我,他竟然怔了一下,隨後跟傑瑞和尤利擺了擺手,便朝着我這邊走。我將他抱進了車去,然後命令司機開車。?
一路上安逸都沉默的坐在那裡沒有說話,我覺得氣氛有點沉悶,便問他道:“今天在幼兒園裡過的好不好啊?老師有沒有誇獎你?其他小朋友欺負你了嗎?”?
“媽媽……”他咬了咬下脣擡起頭看我:“媽媽很愛爸爸嗎?”?
“那是當然,媽媽因爲愛着爸爸,纔會有你啊。”我捏了捏他的鼻子,他把頭一撇躲過了:“那麼,跟大明星夙又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