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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32

晚飯後,他在浴室洗澡,她便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興許是下午吹海風吹的有些頭暈,加之感冒本就沒痊癒,她靠在沙發上,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顧庭川出來時,看見她手裡還抓着遙控板,卻已睡熟。

坐在她身邊,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睡覺的樣子。

殷紅的脣瓣讓他心癢癢的,伸手過去,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脣瓣,嫩嫩軟軟的感覺格外好。

他從她手裡,拿出遙控板,關了電視,才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走向樓上。

將她放在主臥室的大牀上,他看了她良久,纔去拿來一個首飾盒,握着她的腳踝,將那條帶着精緻小鎖的腳鏈子輕輕戴上去。

她的腳踝很細,皮膚白嫩白嫩的,戴着腳鏈格外好看。

他的黑眸裡漾着難以察覺的笑意,幫她蓋好被子,才起身走出臥室,來到陽臺,坐在靠椅上,默默的抽出煙來,點燃……

週末只有一天,他們翌日的下午就要回去。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正午了,吃了飯就回b城。

其實,她早上好早就醒了,卻被他抱着,在她耳邊道,“再陪我睡一會兒。”

他說話間呼出的熱氣,撫在她的耳邊,帶來一陣陣酥麻的顫慄感。

他的手臂那麼有力的橫在她的腰間,根本挪不開,她迷迷糊糊間又睡着了,一醒來便是正午。

回去的路上,海瑤特別的窘迫。

因爲早晨醒來時,很明顯的感受到身後的男人,某一處發生的變化。

當時的她被他緊攬着,很想忽視那抵在身後的某物,卻沒辦法去忽視。

她臉紅心跳的任由他抱着,心裡卻想着這男人真不愧是???流忙???!

是不是做夢,都夢着做那檔子事?

否則,怎麼會……

好在,他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僅僅是抱着她,她纔會犯困,再次睡着。

她越想着早上的事,臉就越紅,好似缺氧一般,連耳根子都紅了。

倏然,他握着她的手,與她的手緊緊相握着,輕鬆的問,“在想什麼?臉紅成這個樣子。”

海瑤聞言,更是侷促的說不出話來。

連撒謊,都找不到好的藉口。

只能結巴道,“沒……沒什麼。”

聞言,他彎脣笑了笑,“少見你結巴。”

她對他,不是冷漠,就是伶牙俐齒句句鋒芒畢露。

很少,像個小女生似的,結結巴巴。

說着,他握着她的手抵在脣邊,竟曖妹的輕咬了下她的手指,問,“喜歡這個禮物嗎?”

海瑤這纔想起自己的腳踝上繫着腳鏈,吊墜還是把精緻的小鎖。

“爲什麼是鎖?”

她好奇的問,他側首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的路,道,“鎖不好嗎?能把你一輩子都鎖在我身邊。”

他面帶着幾分笑容,像認真又像隨便說說,讓人辨不出真真假假。

她也不想去猜測他的話中,究竟有幾分真假。

倏然,手機響起,海瑤一看是許裔中的號碼,遲疑了一會兒,才按下接聽鍵。

“喂。”

“在哪裡?”

那頭的聲音透着幾分無力,海瑤隱約間覺得不對勁,問,“有事嗎?”

“海瑤,奶奶她……”許裔中說道此,語調變得格外的凝重,緩了半天才說,“奶奶恐怕撐不過去了,你能不能過來?”

陸海瑤的心口一緊,掛了電話良久都回不過神來。

想着再也見不到奶奶了,她看向顧庭川,“能不能帶我去醫院?我要馬上過去,奶奶又被送入醫院了。”

顧庭川見她如此着急,微蹙眉,“如果我不讓你去呢?”

他不喜歡許裔中只要一提及奶奶,她就會立即飛奔而去。

海瑤訝異他會這麼問,見他不像是開玩笑,她認真的一字一句道,“我一定要去!”

他看向她眼中堅定的光芒,心裡悶悶的,不慍不火的問,“你到底是想去看奶奶,還是想去看許裔中!”

海瑤一聽,當下就來了脾氣,“顧庭川,你有沒有人性?奶奶病在醫院,恐怕撐不過去了,你在這個時候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氣急,偏過頭不再看他,嚷着,“停車!!”

“你不送我去,我自己搭車過去。”

顧庭川好似未聞她的嚷嚷,緊抿着脣,不言不語的繼續開着車。

車子飛速的滑過路道,海瑤見他不停車,一時間氣急,就要去開車門,他察覺,心口一緊,連忙拽住她,一腳踩在剎車上,將車停在路邊。

想到剛纔驚險的一幕,想到她不顧他在加速,還毅然打開車門作勢要跳下去的樣子,他怒不可遏,吼道,“陸海瑤,你瘋了嗎!”

她知不知道,他被嚇得現在心跳都好快,雙手雙腳都是軟的。

她開車門的時候,他正好要急速轉彎,一不留神就會將她給甩出去。

海瑤毅然的推開車門,不顧他的怒氣,下車就氣匆匆的往前走,伸手攔着計程車。

顧庭川見狀,發泄般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咒罵了幾聲。

可他卻不得不下車,上前兩三步追上去,拽住她的手臂,“你在這裡根本搭不到車!”

“你放開我!!”

海瑤掙扎,卻被他猛地一拉,扯進懷裡,緊緊抱住。

他緊緊抱着她,任由她在懷裡掙扎,無奈道,“我送你去,我送你去醫院,好了吧?不生氣了好嗎?”

“是我不該那樣說,不生氣了,嗯?”

海瑤聽着,終於不再掙扎,他嘆口氣,這才拉着她走向車邊,待她坐在座位上還特意幫她繫好安全帶,深怕她又鬧出剛纔的戲碼……

一路上,兩人都不再說話。

抵達醫院,顧庭川看着她焦急進入醫院的背影,心裡不是滋味兒。

她回到奶奶身邊,就是回到許裔中的身邊。

海瑤剛趕到病房,就看見醫生無奈的對許裔中搖搖頭,一臉抱歉的道,“許先生,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有什麼話想說就抓緊時間吧。”

海瑤站在病房門口,聽見這番話,心咯噔一下,豆大的淚珠子從眼眶裡墜落。

怎麼會這樣?

她剛嫁給許裔中的時候,奶奶還那麼健朗的嚷着要抱曾孫子,那麼可愛慈祥的奶奶此時卻蒼白無力的躺在病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