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柔柔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之後,她便和孩子回到了家裡,坐起了月子。uruo.
在蘇柔柔剛坐月子的那段時間裡,關於孩子的事情,還有蘇柔柔爲什麼會突然拋下一切來到C市的這件事,蘇初夏沒有提起過。
餘致皓和蘇初夏都一直在幫忙照料着她和兩個孩子,餘致皓仍舊是負責蘇柔柔的一日三餐,而蘇初夏則是幫忙照顧那對淘氣的雙胞胎,經常在半夜起來給他們換尿布,哄他們睡覺。
直到蘇柔柔的身體差不多恢復了,蘇初夏才坐下來,跟蘇柔柔心平氣和地談這件事。
“柔柔,那個餘致皓到底是誰,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不會吧!你到現在都不知道啊!他是小時候住在我們隔壁的致致啊!餘叔叔的兒子啊!”蘇柔柔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以爲蘇初夏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餘叔叔的兒子?”蘇初夏努力地在自己的腦海中搜尋關於餘致皓的記憶,終於,他捕捉到了一些影子。
“就是那個,因爲身體不怎麼好,所以一直在家裡休養的那個餘叔叔的兒子?”
關於餘致皓,蘇初夏是不熟悉的,他小時候幾乎沒有見過餘致皓,他倒是記得蘇柔柔有事沒事喜歡往那裡跑。
“對啊!他是因爲知道我懷孕了,所以纔過來這裡照顧我的。”
“所以,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林孤意的?”
自蘇柔柔讓孩子隨她自己姓的時候,蘇初夏就隱約猜到了,蘇柔柔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餘致皓的,而是林孤意的。
“恩。”蘇柔柔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你跟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孤意看着蘇柔柔時的目光是那麼的充滿愛意和溫柔,蘇初夏仍舊不敢相信林孤意會做出一些什麼令蘇柔柔憤而大着肚子跑到C市的事情。
“哥,你就別問了,我跟他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蘇柔柔淡淡地說,就像林孤意已經是過眼雲煙一般。
蘇柔柔不願意說,蘇初夏也就不再逼問她,但是關於她跟餘致皓的事情,他必須問清楚。
“那你喜歡餘致皓嗎?”蘇初夏挑眉輕問。
說實話,蘇初夏對餘致皓的印象並不好,他只記得餘致皓小時候因爲身體不好,動不動就生病的原因,所以經常被父母關在家裡面。
後來他的父母覺得外國的醫療比較發達,便把餘致皓接到國外去,後來餘致皓的身體確實逐漸健康了之後,餘致皓便留在國外上學生活了。再到蘇初夏的父母意外去世不久之後,餘致皓的父母也辦了移民,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了。
雖然餘致皓對蘇柔柔的體貼和細緻,蘇初夏全都看在了眼裡,但是餘致皓性格里的散漫還有隨性,都讓蘇初夏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不確定這樣的人是不是能夠待在蘇柔柔身邊,好好地照顧她,還有那兩個跟他並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
“我不喜歡他。”蘇柔柔實話實說,她還沒有準備好去接受另一個男人,或許她需要用三年,十年,甚至是一輩子的時間來準備也說不定。
她不能這麼自私地白白接受餘致皓對她的好,在心裡卻不給他一點位置,這樣對他不公平。
現在孩子已經平安地生下來了,蘇柔柔準備等蘇初夏回去以後,她就跟餘致皓再談一次,表明自己的想法。
“那我明白了。”蘇柔柔不喜歡,蘇初夏不會逼她接受,特別是,蘇初夏也不是很滿意餘致皓。
“哥,那你什麼回去?”
蘇初夏已經在這裡照顧了蘇柔柔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卻遲遲沒有想回去的意思,讓蘇柔柔心裡猛地產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那就是蘇初夏根本句沒有打算回去的意思。
蘇初夏躺靠在沙發上,淡淡地說:
“我就在陪你吧。”
蘇柔柔會輟學,未婚生子,全都是他這個哥哥的責任,他責無旁貸。
再說了,蘇柔柔自己帶着兩個孩子,也沒有什麼經濟收入,而他在意大利唸書,平時的收入也只夠自己生活和交學費而已。
如果他繼續回去意大利完成學業的話,沒有人可以照顧蘇柔柔,她又經濟收入,他也沒有辦法寄錢給她。
所以他留下來照顧蘇柔柔和她的孩子,他纔會放心。
之前因爲有林孤意在蘇柔柔身邊的原因,所以他選擇了學業,但是現在蘇柔柔的身邊,已經沒有人可以照顧她了,要他再選擇回國唸書,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陪我是什麼意思!?你不回去了?”
“恩,出去留學了才發現,外面的世界也不過如此,我也不想再回去了。”蘇初夏看着這簡陋又破舊的房子淡淡地說。
蘇初夏心裡確實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不想再回去留學。
但是他更加不能讓蘇柔柔和她的孩子住在這簡陋的小房子裡,過着三餐不繼,拮据的生活。
“所以,到頭來,我還是拖了你的後腿了。”蘇柔柔嘴角揚起一抹笑,卻是那麼的苦澀。
“不存在誰拖了誰後腿的關係,如果是我陷入了這樣的境地,你也會拋下一切來幫我的,不是嗎?”
蘇初夏輕輕地撫上了蘇柔柔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髮絲,然後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笑道:
“傻瓜,你換個角度想,我們能重新住在一起,不是一件好事嘛。”
蘇初夏心裡明白,如果當時,他沒有拋下蘇柔柔去意大利留學的話,蘇柔柔不會輟學,繼而來到這裡生下這對雙胞胎。
作爲哥哥,蘇柔柔的人生出了什麼差錯,都是他的責任。
“哥,你不要把這些事情全都往自己身上扛行不行,你這樣子,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呢,我會很恨我自己的!”蘇柔柔低頭看着地板,聲音裡盡是無奈和苦澀。
“我只要在這裡看着你好好的生活,再看着你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長,我就很滿足了。以前咱們爸媽還在的時候,我沒有什麼感覺,等他們突然去世之後,我才發現,只有親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麼都是虛幻的。”蘇初夏一頓,又加了一句:
“我不覺得人生應該要過得多絢爛纔會覺得幸福,我只要能像現在這樣,我的親人待在我身邊,還能跟我聊會天,我就覺得足夠了,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