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這樣想,那我就不反對了,對了,我跟小玲姐可以做飯,讓大哥做嚮導,你呢,就負責把客人帶到這裡來。”尤然立刻贊同起來。
“是不是覺得我這個設想很好啊,那我們吃了早飯就去看房子。”
尤然心底的那點疑惑已經消失了,剩下的是對方恆設想的興奮,方恆說她因爲看不慣公司裡阿諛奉承,明爭暗鬥,辭職了,那麼她這樣的性格可能不適合在公司上班,可做生意她也不會,正想着要做點什麼事情,沒想到方恆卻給了她這個靈感。
吃過早飯,尤然方恆隨着趙樹兄弟倆一起去看房子。
這是跟趙樹家差不多的房子,帶小院,房子挺新的,趙樹叫來房子主人,主人說蓋給兒子結婚的,誰知道兒子留在鎮上不回來,早就讓他給賣了,只是這裡又沒有外人來,家家都有房子,誰會無緣無故買房子。
“真是巧了,這房子挺好。”趙林笑着說,他昨夜倒是沒睡好,聽着方恆的酣睡聲,想了很久。
方恆若是留在村子裡,那麼跟他的關係就近一步,就算方恆不想回方家,可是他終歸還是方家的二少爺,自己跟他搞好關係,對自己在A市的前程,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且,方恆要是不回去,他的公寓就是他的了,一套公寓對方恆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對他來說,卻對拼了命也不一定能攢錢買的到的目標,所以,他現在是跟趙樹心思一樣,一心想讓方恆留下來。
方恆看向尤然,等着她說話。
“還不錯,院子挺敞亮的。”尤然對方恆嫣然一笑。
“那就買。”方恆毫不猶豫說道。
他身上沒有那麼多現金,先給房主五千塊錢,告訴他自己一會開車去鎮上再把剩下的取給他,順便打印兩份買賣合同。
“大樹親戚,沒問題,這是鑰匙,先給你們。”房主爽快答應下來。
房主拿着錢樂呵呵走了。
“小林,你跟我上山一趟,看能不能打點野味,今晚我們哥三好好喝一杯。”趙樹也叫走趙林。
房子裡只剩下方恆跟尤然。
“你四處看看,需要買什麼記下來,一會我們就去鎮上都給買齊。”
尤然笑着答應下來。
方恆載着尤然朝街上去的時候,趙樹也帶着趙林上山了。
其實趙樹讓趙林跟着一起來,是有話要問他。
“小林,你要不要跟方恆也籤份合同?”
趙林一愣:“籤什麼合同?”
“他不是把那個什麼公寓房送給你了嗎,不籤合同萬一以後再問你要回去呢?”
趙林笑了:“哥,你以爲在我們村啊,處的好了,什麼都能相互借,處的惱了,就把什麼都要回去,再說,你知道方家多有錢嗎,方恆想買多少房子都可以,還有他那車,你知道多少錢嗎?”
趙樹搖搖頭。
“一百多萬。”
“一百多萬?”趙樹頓時懵了,接着猛然一跺腳:“真是可惜,早知道就讓大爺多問他要點錢了。”
趙林卻笑着說:“那可不行,一百萬也好,幾十萬也好,那是在A市,在我們村,那個院子五萬就已經挺高的了吧。”
趙樹不好意思點點頭:“我也是覺得方恆能拿出這五萬塊錢,才讓大爺使勁要價的。”
“哥,別太貪心了,大爺房子一直賣不出去,現在不但幫他賣了,還賣這麼好的價錢,我呢,只要幫方恆守住這個秘密,我就可以得到一套公寓,不是挺好嗎,你攢的那些錢呢,也別給我了,帶嫂子去省城看病吧。”
趙樹跟曹玲結婚快六年了,卻沒有孩子,雖然趙樹平時不說,可是作爲他的兄弟,趙林知道他心裡其實很渴望能有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那些錢不能動,留着給你娶媳婦。”趙樹甕裡翁氣說。
“我自己攢了不少錢呢,再說要是隻爲了錢結婚的女孩子,我根本不會要的,哥,你就聽我的吧,再過幾年,嫂子年齡就大了,倒時候你想生都不能生了。”
被趙林這麼一說,趙樹猶豫着:“那等不忙了,我帶你嫂子去看看。”
鎮上。
“爲什麼他們都看我們啊?”尤然坐在汽車裡,不解的望着窗外。
他們又不是長着三頭六臂,這些人爲什麼跟瞧怪物一樣看着他們呢。
“因爲我的車很拉風,他們應該是看車的。”方恆卻淡淡的說。
“看車,這車多少錢啊?”
“一百二十萬。”
尤然頓時不說話了,她也被嚇到了,原來方恆這麼有錢, 所以對剛纔那五萬塊的房子,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裡是商場,好,就這裡了,大采購開始。”方恆像個孩子一樣歡呼起來。
尤然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等到晚上回到趙家,方恆跟尤然都累壞了。
汽車後備箱裡堆的滿滿的,都是家裡要用的東西。
趙林也興奮告訴方恆,今天運氣好,上山打了兩隻野雞野兔,今晚有口福了。
吃過飯以後,方恆跟尤然就開車到房子前。
曹玲也過來幫忙了,看到方恆從後備箱搬東西下來,瞪大眼睛:“ 你們是把整個商場都搬回來了嗎?”
“沒有,方恆非要明天再去一趟呢。”
尤然紅着臉說,她也覺得買的多了,可是方恆卻說還不夠。
房主過來,跟方恆簽了合同,又樂呵呵的離開了。
“然然,這個院子從此就是你的了。”方恆把合同往尤然手裡一放,笑着說。
曹玲羨慕的望着尤然,同樣是女人,尤然的命怎麼會這麼好。
要是她知道尤然的遭遇後,估計就不會這樣感嘆了。
此刻,在A市郊區的孤兒院門外的江邊。
一個高大男人和一個十二歲的女孩佇立很久。
“季叔叔,你在哭嗎?”
騰可清仰頭望着季遠航,輕聲問。
“沒有。”
“可是你臉上有水。”
“江邊風大。”季遠航答非所問,目光一直停留在江面上,一直。
泉江幾乎被打撈隊翻了個,卻依然沒有找到尤然,他的心,每天都像是在焦炭裡燒過一樣,是灰色的,疼,卻還要堅持着。
“繼續找,我相信她一定還活着。”這是他對張同遠說的最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