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號晚上你在哪裡?”
六月三號,不就是湯子靜出事那晚?她心裡疑惑,卻依然如實回答:“我在家了。”
“有人看到你在家嗎?”見季朝暉似乎沒太懂。其實一個年輕警察解釋道:“有人可以證明你在家嗎?”
季朝暉盯着那個警察,輕聲反問:“我是一個人住,沒有人證明我在家,但是,請問你們問這個跟湯子靜的案子有關嗎?”
“當然有關係,我們這三天通過監控排查,發現當時是你帶走了湯子靜。”警察這才說明來意。
季朝暉驚呆了,是她帶走了湯子靜,怎麼可能,她根本就沒見到過湯子靜,再說,湯子靜出事那天晚上,她一個人在家哪都沒有去,在哪裡帶走的湯子靜呢。
“可那天我在家裡了。”
“這個需要你拿出證據才行。”年輕警察同情的說。
另一個壯一點的警察說:“我們現在對你只是協助調查,如果你能拿出證據那天有人證明你在家,那麼湯子靜的案子就跟你沒有關係,可是你要是證明不了,我們也就沒有辦法了,只能請季總跟我們去警局深入協助調查了。”
這話的潛在意思,季朝暉婷的很明白,自己拿不出來證據證明自己在家,自己就是害死湯子靜最大的嫌疑人。
真是躺着也中槍。
她搖搖頭:“我一個人在家,沒跟誰聯繫,找不到證據證明我在家。”
“那季總只能跟我們去一趟警局了,希望季總能夠配合我們。”
警察局。
季朝暉被關在一間屋裡,她坐在桌前,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跟湯子靜的死扯上關係了,要是嶽嶺知道,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他還會再把自己撕裂成碎片嗎?
不過自己沒做過,就不心虛,不怕他們查,她不相信警察會查清楚,也會知道她是無辜的。
只是進來後,手機不許帶,無法跟外界聯繫,萬一尤然打電話找自己聯繫不上,會很着急的,早知道就在來的時候交待張麗,讓她幫自己編個理由說一聲了。
來的時候,爲了不引起金氏員工恐慌,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連張麗都沒說,只是給她留個字條,說自己有點事離開了。
窗外暮色降臨,季朝暉獨自在房裡呆了一個下午,也不見一個警察進來。
她有些沉不住氣了,但是心裡又期望警察是去找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了。
一直到晚上,門才被打開,看到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季朝暉情不自禁站起來。
嶽嶺居然來了。
不過,嶽嶺從她被請進警局,就應該知道,但是卻一直等到現在纔來看她,他一定不會相信湯子靜案子跟她有關係的。
嶽嶺陰沉着臉,望着季朝暉,許久,才輕聲問:“爲什麼?”
季朝暉就像是臘月寒冬被人從頭頂澆了一盆水,全身冰涼,嶽嶺一見面,居然問自己這句話,他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爲什麼?”她顫聲問道。
嶽嶺卻盯着她,不再說話了,只是他的眼神深不可測,讓她整個身體越來越冷。
“她還是個孩子。”
說完,嶽嶺不再看季朝暉一眼,轉身走出房門,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季朝暉呆了,嶽嶺這話是相信湯子靜的死跟她有關係了,還是說,他也認爲她就是害死湯子靜的兇手?
他居然不是來帶自己出去的。
季朝暉跌坐在椅子上,心裡充滿了被冤枉的憋屈,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望,嶽嶺,你這麼有本事,居然查不出來我是被冤枉的嗎?
她苦笑一聲,自己看錯人了。
接着季朝暉就被帶出去審訊了,這次是正式審訊,她坐在椅子上,頭頂的燈光照的她心裡難受,對面審訊桌前坐的不是那天帶她來的兩個警察,換了新面孔。
“姓名。”
“季朝暉。”
“年齡。”
“二十二。”
聽到季朝暉說二十二的時候,兩個警察都齊齊望着季朝暉,在心裡嘀咕,這麼年輕,居然是金氏總裁。
嘀咕完了,審訊繼續進行。
季朝暉又回憶一遍六月三號那晚的情景,堅持說自己那晚在家,但是找不到一個人證明。
警察把幾張照片遞給她,讓她好好辨認是不是自己。
季朝暉低頭,看到照片中的人,身材頭型跟自己一模一樣,臉上戴着黑色口罩,看不清面孔,不過從整體看,跟自己倒是神似。
“這個絕對不是我,我沒有這身衣服,更沒有在這個點出去過。”
“那證據呢?”警察反問。
“我說過很多遍,我一個人在家,找誰證明啊?”季朝暉心裡難受,忍不住擡高聲音。
“不能證明你是在家,但是這些照片又證明你沒在家,季朝暉,你還是如實跟我們交代的好,要知道坦白從寬……”
警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朝暉打斷了:“我沒什麼好交代的,我那晚在家,我沒見過湯子靜。”
說完,她閉上眼睛,不再理會警察了。
心特別的失望,是,是有些絕望,他們就這麼查案子的嗎?居然僅僅憑着幾張跟自己長得很相似的照片,就認定自己是殺害湯子靜的兇手,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說再多也沒用,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你不說以爲我們就查不出來嗎?你跟湯子靜之間有爭執,還不止一次,她動手打了你兩次,你懷恨在心,在她來找你的時候,你在路上遇到她,跟她在再一次發生爭執,就把她騙到河邊……”
季朝暉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了,睜開眼望着那個警察冷笑:“你想象力很豐富,可以去寫小說了。”
那個警察被季朝暉噎了一下後,沉默一會又冷笑一聲說:“你刺激我沒用,有本事拿出證據證明你是無辜的就可以了。”
季朝暉說完,再一次閉上眼睛,不理會他。
但是她內心深處還是保留最後一絲期許,相信警察會查明真相。
季朝暉並不知道,她被請進警局的第二天,京城各大報紙就刊登出來,她是殺害中天集團嶽總未婚妻的兇手,一直到張麗和丁麗紅來看她,她才曉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