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晉寒一回到母親這裡，就有種壓抑的感覺。
其實兩邊的人都不能體會到被夾在中間的感覺！透不過氣，大概就是這樣。
“寒哥，你回來了啊。”莫嫣看到了他，很自然的伸手接過他的衣服來。
可是剛一靠近，就能聞到一種女生的香水味。
香水味……
他從來都是潔身自好，能靠近他的女人……
也就只有她了。
歐陽長安……
莫嫣的眼底黯了黯，“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飯。”
“不用了。”吳晉寒擺手，“我現在不想吃，你去睡覺吧。”
“寒哥，你一天都沒回來，是不是都沒吃飯？我真不麻煩，就十分鐘就能做好。”
吳晉寒搖頭，“吃過了，你去睡覺吧。”
“恩。”莫嫣點點頭。
吳晉寒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了楚翼的話。
這個女人伺候了母親好幾年，從來沒有一句怨言，自己是不是……除了給歐陽長安一個交代，也應該給她一個交代呢？
攥了攥拳，他出聲。
“你……”
莫嫣聽到聲音，立刻站下轉身，“怎麼了涵哥？”
“你……需要什麼東西嗎？”
“我？不需要啊！”莫嫣挑眉，“寒哥，你今天有點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吳晉寒搖頭，“你照顧我媽這麼久，我也應該給你一些報酬了。”
莫嫣愣了愣，“寒哥，你的意思……是想趕我走了嗎？”
“莫嫣，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楚翼說的沒錯。”
“寒哥，我不跟你爭辯這個事情，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是走了，阿姨呢？阿姨讓誰照顧？楚翼嗎？”
“……”
“阿姨已經習慣和熟悉了我，我忽然走了的話，她會不習慣的！你想過嗎？”
吳晉寒蹙眉，“可是你……”
“我是自願的。”莫嫣淡淡的開口，“起初我確實以爲你會娶我，但是現在……我已經習慣了。”
“你總不能接下來的生活全都壓在這個上面，你應該有自己的人生。”吳晉寒上前一步，拿了一張支票給她，“莫嫣，是我對不起你，我負了你，我知道金錢的補償對你來說很俗套，可是……我也只能這麼做。”
莫嫣沒有去接，只是看着他，“寒哥，你已經容不下我了嗎？”
“……”
“一定要趕我走嗎？”
“不是這樣的，莫嫣你聽我說。”吳晉寒蹙眉，“我是爲了你好！你還年輕，我不能對你負責，所以你一定要找個人共度一生，我給你錢，是想你能過的好。”
“是不是……她跟你說了什麼？”莫嫣看着他，“如果是這樣，我去求她好不好？我真的什麼都不想得到，我什麼私心都沒有，只想安安定定的就一直陪着阿姨。”
“你也不能陪一輩子啊。”
“我能的。”莫嫣很肯定的說，“我會一直陪着阿姨。”
吳晉寒見她這麼堅持，也實在沒辦法了。
“這個問題等過幾天你想通了再來找我。”
吳晉寒轉身就要走，莫嫣拉住他，“這麼晚了，你要出去？”
“恩，你
早點睡覺吧。”吳晉寒點頭，邁步走了出去，
莫嫣在身後看着他的背影，暗暗的攥拳。
她都已經退後到現在這個地步了，爲什麼一定要逼自己呢？
她真的不想……真的不想做傷害他的事情！
……
雖然兩個人之間還有層層的阻礙隔着，可是每天見到面，歐陽長安覺得格外的滿足。
像現在，他拿着自己最愛吃的馬卡龍送來，歐陽長安覺得特別的甜蜜。
“又忙到沒吃飯？”
看她坐上車，吳晉寒挑眉問到。
“是啊，今天很忙，生意有點多。”歐陽長安聳聳肩，“不過看到你，覺得自己一身疲憊都沒有了。”
“你就貧嘴。”吳晉寒摸摸她的頭髮，“什麼時候你能不這麼忙？”
“不知道啊，要忙過一陣子，怎麼了？”
“帶你出去旅遊。”吳晉寒笑笑，“我們還從來沒一起出去過。”
歐陽長安一愣，可是剛要開心，忽然想到了……
“我不能出去啊……我爸媽肯定會發現的。”
“笨蛋！”吳晉寒拍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從國外買一些貨，讓你去國外做交易，他們肯定讓。”
“對啊！”歐陽長安立刻高興起來，“我怎麼沒想到呢！可能你這麼一來，就要折損很多錢！”
“帶你出去玩，我還要計算錢嗎？”
“讓你破費多不好……”歐陽長安從衣服裡拿出一張卡，“這是我的戶頭，這些錢你都可以花的。”
吳晉寒立刻板起臉推回去，“你這不是在侮辱我呢嗎？我不需要錢，只要你跟我去就行。”
“好！那什麼時候？”
“你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你都很閒嗎？”歐陽長安有些疑惑，“你不用做事？”
“暫時不用。”他只需要分派一下任務就行。
“我一直都沒有問你，你到底在做什麼工作？”她挑眉，“這麼兩年你就起來了，應該不是什麼合法的工作吧？”
吳晉寒扯扯脣，“放心，我會爭取早點洗白的。”
“吳晉寒！”歐陽長安立刻皺眉，“你在做鋌而走險的事情？”
“這不算鋌而走險。”
“那你到底在做什麼？我想知道。”
吳晉寒想了想，“在做交易，跟你差不多。”
“什麼叫做跟我差不多，我有歐陽家庇佑，你……”
“我都說讓你放心了！我肯定有把握才做的。”吳晉寒吻了吻她的額頭，“好了，別糾結這個了！快點去忙吧，我也要走了，晚上再來接你去吃飯。”
歐陽長安還想繼續問，可是她也知道吳晉寒不想說的話，自己問了也沒用。
“那好吧，晚上見。”
“恩。”
吳晉寒的車一離開，歐陽麒的車就到了。
他推開門下車，打了個口哨，“姐，那是誰？”
“還能有誰？”歐陽長安轉過身去忙自己的，“你這麼閒，天天來這裡？”
“那怎麼辦？爸媽總讓我來看着你啊！我也是沒辦法的。”
“那你可以出去玩了，我不需要你看着。”歐陽長安擺擺手，“走遠點，好煩。”
歐陽麒湊過來，“怎麼了
？吳晉寒惹你生氣了？”
“沒有！”
“那你幹嘛兇巴巴的？我一直都沒跟爸媽說你和吳晉寒的事情！你這樣太不夠意思了吧。”
“你很煩！我都說讓你自己去玩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跟爸媽說你整天閒着無聊，讓他們給你介紹女朋友。”
歐陽麒撇嘴，“大姐，你這招太狠了！行行行，我走了。”
看他上了車，歐陽長安沉下臉來。
她得查查吳晉寒到底在做什麼了……
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
“寒哥，這次的訂金收了，您看……”
“明天就送他歸西。”吳晉寒吸了口煙，“還有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最近風聲有些緊，我能不能在你這裡躲一躲？”男人眯起眼睛一笑，“等那個人死了以後，風聲稍微過去一點，我再出來！我給你錢也可以。”
吳晉寒忽然笑了笑，“你是想當我給你當掩護的？”
“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我可以給你付錢的！”男人趕緊拿出支票來，“你說要多少吧！”
“你想找人保護你，幹嘛不找個保鏢公司？我們只管殺人，不能越界。”
“……現在的保鏢公司一個個都不可靠啊！”
“我們不越界。”吳晉寒從椅子上站起來，“祝你平安。”
他邁步走出房間，正巧楚翼走上來。
吳晉寒挑眉，“怎麼了？急匆匆的。”
“寒哥，你趕莫嫣走了？”
“……對，我是讓她走了。”吳晉寒點頭，“我總不能讓她一輩子都在我這裡伺候我母親吧。”
“那阿姨以後要誰伺候？”楚翼看着他。
“我會給她找其他的人……”
“你覺得那個歐陽長安會給你伺候母親嗎？寒哥你別瘋了！”楚翼扯着他，“寒哥，你醒醒吧！那個女人不會好好跟你在一起的！真正愛你的人只有莫嫣！你看看她的樣子，現在都哭成了淚人！你捨得嘛？我們三個人這麼久了，爲什麼你這麼鐵石心腸？”
吳晉寒拉他到了一旁，“我不鐵石心腸，難道讓她一輩子在我身邊，免費的伺候我母親？你有沒有想過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莫嫣如果想要更好的生活，怎麼可能在你身邊！她就是喜歡你，她就是特別的依賴你！你現在讓她走，不就是逼她嗎？你這也是逼阿姨！”
“……”
“算了，反正我說的話你從來都不聽！”楚翼後退一步，“你不要莫嫣，我去保護她！這麼多年，我早就把她當做親妹妹了，我沒想到你這麼狠！”
吳晉寒看着他離開，一拳砸向牆壁。
爲什麼要這樣呢？
他不想在任何一個地方做出選擇，什麼都不想。
……
歐陽長安知道這件事瞞不住多久，這不是……一進客廳就看到了父親板着的臉。
看到她以後，歐陽晉野指指沙發，“坐。”
“……”
“你沒什麼事情想跟我說嗎？”歐陽晉野挑眉，“你瞞的這麼久了，也該說了。”
歐陽長安咬咬脣，“是，吳晉寒回來了，然後呢？回來以後我跟你們說什麼？說了以後你們又要阻攔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