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真實劇院演出大廳,衆人屏氣靜神地盯着那束追光中的葉鴻羲。
不消片刻,他便在衆人眼前消失不見。
壯漢望着一言不發的李穆,怯怯問:“李穆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如果明晚之前他們沒從裡面出來,我們就進去。”
李穆的建議得到大家的贊同,除了板寸男。
對此,他嗤之以鼻,一臉淡定地走進追光中。
衆人大驚,“你這是幹什麼!”
板寸男冷笑一聲,“留在這裡與其像只縮頭烏龜乾巴巴杵在這裡,倒不如進去活動活動筋骨。”
“你怎麼說話的!說誰是縮頭烏龜?!”壯漢握緊拳頭,憤憤然道。
李穆冷眼看着光束中的板寸男,道:“別管他,我們先把這座演出大廳都仔細探查一遍,有怪就打,沒怪就搜尋線索。”
隊伍裡剩下的幾人,現在都以李穆馬首是瞻,見他走向演出大廳後臺探查,連忙跟了上去。
後臺約莫有十個房間,每個房間都上了鎖。
“穆哥,需要踹門進去嗎?”一人問道。
“廢話,來都來了,不進去看還站在這裡發呆不成。”
“可是,我們不是來打怪的嗎?”那人不解地摸了摸腦袋。
李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問題是現在有怪給你打嗎?與其乾巴巴地苦等,還不如化被動爲主動,先找點有用的線索,摸清對方的底細。”
“可是……”
話還沒說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從身旁房間的屋頂傳了過來。
衆人立馬全神戒備,握緊手中的靈器蓄勢待發。
“大家小心。”李穆目光如炬盯着那間房,提醒衆人。
聽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爬到了門口,不堪一擊的木門正微微顫動。
衆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吼——”震耳欲聾的吼叫聲,頓時打破死一般的寂靜。
老舊的木門終於承受不住,“砰——”的一聲,撞向地面,碎成木渣。
一個龐然大物夾裹着陰邪的煞氣,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撲向了衆人。
電光火石間,李穆手執金錢劍一劍刺去,怪物吃痛,後退了好幾步遠。
衆人這才稍微喘了口氣。
在強光頭燈的照射下,他們終於看清楚那怪物的真實模樣。
它有着人的身體,卻長着一張蜥蜴臉。其背上長滿深深的尖刺,身後拖着長長的黑綠色的蜥蜴尾巴。
給人感覺就像是人和蜥蜴的結合體。
雙方對峙之時,壯漢上下兩排的牙齒瑟瑟打顫,滿臉驚恐道:“這……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衆人也覺得奇怪,形形色色的怨靈倒是見了不少,但像這種滲人的怪物,還是第一次見。
故事背景不是民國時期的癡男怨女嗎?
怎麼畫風突變,對象變成了實實在在的怪獸?
這也太魔幻了吧!
衆人來不及多想,對面那個蜥蜴怪仰首嘶吼了一聲,再次兇猛地撲向了他們。
一時之間,大家各顯神通。
符咒,手印,靈器之類的全都招呼在蜥蜴怪身上。
李穆身手矯健,飛起一腳,狠狠踢向蜥蜴怪的下巴。
蜥蜴怪猝不及防的灑下一地的口水。
“轟隆——”一聲,龐大的身軀重重地砸在地上。
一時之間,衆人腳下的地面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四處瀰漫的灰塵嗆得衆人只打噴嚏。
令人感到驚恐的是,怪物的口水在濺到地上時,將地面腐蝕一個個小洞。
幸好大家反應迅速,及時後退了數米遠。
要不然沾上怪物的口水,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靠!這玩意兒簡直是哥斯拉再世!”
大家似乎感到腦袋不夠用了,心中懼怕的同時,又隱隱升出一絲莫名的期待感。
畢竟,哪個男人內心深處沒有奧特曼情懷呢。
就在這時,走道四周的房間再次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李穆頓時臉色大變,“快跑!”
話音剛落,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破門聲響,充斥着整個演出後臺。
雖然殺死蜥蜴怪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但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目前來看,小命要緊,衆人爭先恐後的撒腿就跑!
這玩意兒的口水不僅噁心,還變態的厲害!
就憑他們區區七個人,還不夠蜥蜴怪塞牙縫。
與此同時,追光中的結界空間裡。
沐婉寧將歌劇院裡裡外外全部徹底的探查了一遍,仍不見半點鬼影。
如此看來,這些怨靈出沒很有規律,每一次即將演出的時候,怨靈纔會出現。
“嚶嚶嚶……”忽然,從前方的雜物間傳出女人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那哭聲淒涼哀怨,令人心生不忍。
沐婉寧目光微沉,緊握手中短刀,緩緩走向雜物間。
透過門窗,只見昏黃光線下,一個身着休閒衣褲,扎着丸子頭,約莫雙十年華的女孩,正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
過了片刻,她似乎覺察到門外有人,陡然擡眸望去。
目光交匯處,是一雙目若秋水,楚楚動人的雙眼。
沐婉寧心中設想了千百次各種可怕的畫面,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大活人!
沒錯,就是活人!!!
這種詭異的地方怎會出現活人?
這可比出現鬼都還要感到驚悚!
女孩望着門窗外的那張臉,愣神了半響。
忽然,她驚恐萬分地起身連連後退,“你,你……不要過來……”
得!看來小姐姐把我當成了阿飄。
“你放心,我是人,我這就進來救你。”
沐婉寧見大門鎖住,擡腳一個瀟灑的迴旋踢,岌岌可危的木門應聲而倒。
女孩不由閉着眼驚叫連連,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抖不已。
沐婉寧並未進入室內,而是站在門口,對她說:“出來吧,你已經得救了。”
雖然對方是活生生的人,但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種地方,她不得不防。
女孩睜開眼睛,見對方衣着打扮並不是以前舊社會的樣式,纔將信將疑地問:“你……真的是人?”
沐婉寧挑着眉,道:“當然是人,若是鬼會踹門救你出去嗎?”
女孩覺得在理,終於卸下心防,拾起地上的揹包,走出了雜物間。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種鬼地方?”沐婉寧懶得繞彎子,想在有限的時間儘快摸清對方的來路。如此一來,有利於進行下一步動作。
“我……”女孩垂眸,鴉羽般的睫毛之下,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沐婉寧繼而道:“我不會不明不白的救人,你要是不如實回答,我自然也不會帶你離開這裡。”
女孩一聽,急了,連忙拽住她的胳膊,央求道:“別,好人做到底,還請你帶我出去,好嗎?”
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知爲什麼,沐婉寧心中感到莫名煩躁。
“既然如此,那你就如實回答我。”她掰開女孩的手,淡漠道。
女孩再次垂眸不語,似乎在做劇烈的心理鬥爭。
最終她堅定了眼神,沉聲道:“只要你能帶我離開這鬼地方,我自然如實相告。”
原來,她是住在歌劇院附近小區的居民。
A大學音樂表演系大四的學生——喻夏可。
這不,臨近年底,大大小小的考試和演出接踵而來。
這段時間的喻夏可,幾乎每天都在爲元旦晚會的表演曲目做準備。
元旦晚會的會場就定在學校的2號演出廳。
爲了找到在演出廳表演的那種感覺,以便於到時候更好的發揮。
於是她在三天前,來到這座荒廢已久的歌劇院,開始練習表演曲目。
雖然喻夏可早已聽聞歌劇院鬧靈異的事情,但她對此嗤之以鼻,並不相信這些。
那日上午,她站在舞臺上盡情的放聲高歌。
一束追光悄然地打在她身上,但她並未多想,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歌聲中無法自拔。
直到演唱完畢,踏出歌劇院,才發現不對勁。
放眼望去,外面始終霧濛濛一片,沒有半個人影。
而歌劇院內,每隔兩個小時就有一場盛大的演出。
只不過,這場演出她“無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