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諾霄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她的心痛無比。迎受着衆人鄙夷的目光,夏沐禾覺得自己就像是再惡毒無比的罪犯一般。
驚恐乞求的的目光漸漸轉爲冰冷。
她看向臉色鐵青,目光緊緊逼迫着她說出真相的嚴諾霄。他要讓她解釋什麼?!她有什麼好解釋的!
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夏沐禾的看着嚴諾霄的面容無比的蒼白。她的痛心的攥住嚴諾霄扯着自己的手,“嚴諾霄,我什麼都沒有做。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拉着嚴諾霄的手就像拉住救命草一般,全部的希望都聚集在嚴諾霄的身上。
鄭思語誣陷她,每一個員工也都把她當成罪犯一樣。
她很需要,她迫切的需要有人相信她。而且她也開始不去相信每一個人。連自己的好朋友都可以那麼輕而易舉的把她推入火坑,把她當替罪羊,試問,她還能去相信誰!她還有什麼好相信的!
幾乎在這個時候,嚴諾霄就是她唯一的救命草。她緊緊的攥着嚴諾霄溫實的手背。緊緊的攥着,指甲快要掐到他的肉裡。“嚴,嚴諾霄。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嚴諾霄看着夏沐禾蒼白得毫無生氣的面頰,她一雙澄澈透亮的大眼睛裡,閃爍着祈求和盼望。他知道夏沐禾想讓她相信她。在那麼一刻,他真的就相信了夏沐禾是無辜的。
可是,當他想到是他親眼目睹的夏沐禾爲安珍送鞋的時候,他想到夏沐禾今天三番兩次急迫的向他要錢的時候。一個讓他覺得從腳尖直達腦頂的寒意侵蝕着他的心頭。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再好不過的證據可以證明了,這可都是他親眼見到的啊!耳聽爲虛,那親眼見到的呢?
於是,他狠狠的甩開夏沐禾抓着自己的手。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人同情!“夏沐禾,你自求多福吧!”
嚴諾霄冷冷的丟下這句話,目光變得極爲冷涔,“如果被我查出來你就是兇手的話,如果她們四個有什麼事的話。我一定會親手送你去坐牢的!”
說着嚴諾霄就被人左擁右護着離開了,然後看了夏沐禾一眼,對着身邊的幾個人冷着眼說着什麼。轉身就鑽進一輛黑色的私家車裡面。而夏沐禾被衆人拉扯着往救護車上塞。
夏沐禾看到白色的,亮着紅色閃爍燈的救護車就立刻心生恐懼。她記得,她的媽媽就是突然被塞進去這輛車上的。
她從幼稚園裡回來,揹着沉甸甸的書包。奇怪爲什麼媽媽沒有去接她。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一輛白色的急救車從身邊經過,一羣街坊鄰居看到自己的時候面帶悽楚。一個鄰居的大媽把她接到她家裡。
第三天的時候奶奶匆匆趕過來才把她接走的。
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媽媽了。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也會被塞到這輛催命般急叫刺耳的奪命車廂裡。
她掙扎着,她纔不要進去!
那輛車不是救人的,而是殺人的!
她大叫着,試圖去掙脫鉗制住她胳膊的衆人。
然而她就像是一個刑犯一樣,那些人都是把她送入刑場的。
面對着夏沐禾歇斯底里的反抗一個男人忍不住罵道,“這都是總裁吩咐的!他說你自己做的惡行,就要你一直看着被你害的員工有多麼的可憐!你有多麼的可恨!總裁沒有吩咐把你送入警察局,他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
夏沐禾聽到這個男人惡劣的語氣,聽到他說着嚴諾霄的名字。像瘋子一樣亂吼亂叫的夏沐禾才似乎想到什麼,安靜下來,她僵硬的把脖子轉向嚴諾霄剛纔坐進去的車裡面。
車窗在半開着,嚴諾霄銳利的眸子看到夏沐禾把目光看向自己,不動聲色的車窗緩緩的閉合。好像一分鐘都不願再看她一眼。
夏沐禾看到車窗閉合的那一剎稍微的有些失神。
她突然有些想發笑,原來自己的品行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惡劣了,只肖別人的一句話,她就被判入了萬丈深淵。而且,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把她推進去的!
就在夏沐禾失神的那一剎那,衆人趁機狠狠的把她推入了車廂中。
在推進去的那一剎那,夏沐禾回過頭看到鄭思語憂心忡忡的看着自己。裡面的目光帶着乞求,乞求自己什麼都不要說,就這樣替她揹負罵名!
夏沐禾動了動嘴角,喉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坐上了救護車,這輛救護車裡躺着兩個中毒的女員工。全身顫抖的痙攣,嘴裡吐着的白沫已經被人擦乾淨了,可是順着嘴角還留着晶瑩的粘液,兩眼向上翻白。
在臺上的光鮮亮麗不見,現在這副模樣讓人看了一眼就覺得噁心恐怖以及可憐。
所以,這讓每一個人更加的痛恨夏沐禾這個歹毒的“兇手”了!
一個小護士在按着一箇中毒的女員工爲她打着鎮定劑。但女員工全身不住的顫抖顯然讓她吃不消。戴着白色口罩的女護士衝車廂裡喊了一聲,“喂,快幫幫我按住她啊!”
車廂裡另一個帶着口罩的男醫生看了嘴裡流着涎水的翻着白眼的女員工,濃濃的眉毛皺得很緊。
可是,車廂裡除了這個女護士還有自己以外。就是前面來着車的司機了。
他把目光掃向愣在一旁的夏沐禾,踢了她一腳。嚴厲的的聲音響起,“你還愣着幹嘛?快點幫忙按着啊!”
正在失神中的夏沐禾突然被人猛踢了一下屁股。猛得回過神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屁股被踢的生疼啊!這還是醫生嗎?
夏沐禾怨恨的看了一眼這個道貌岸然的男醫生。
男醫生看到夏沐禾居然在含着怒意瞪着自己,而不是按照他的吩咐去按住病人。心裡不由的冒氣火來,語氣更加的凜冽夾雜着怒喝還有威脅,“怎麼?人是你害的,你就那麼狠心看着她們死嗎?讓你幫忙按住病人你都瞪眼,真是沒見過像你這麼喪盡天良的女人!”
無疑這個男醫生的話讓夏沐禾氣得肺都要炸開了,她瞪大眼睛,眼睛紅紅的。
她是喪盡天良的女人?
她招誰惹誰了?她就成了喪盡天良的女人!
“你說什麼?”夏沐禾眼睛紅紅的看着這個醫生。
醫生被她憤怒的樣子有些嚇到,但他只是嘴脣微微的抖了一下。隨即面色鎮定,肩膀挺直堅定不移的說,“我說你是喪盡天良的女人!”他是一個堂堂的大醫師,怎麼會被這個女人的一句話就嚇到。想到這裡,削薄的脣角噙着一絲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