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藥是我給的
決定下手的那晚,敖文琦把爺爺的牛奶加熱好後,廚房的燈突然黑了,那是因爲——
因爲那個居心叵測的男人爲了協助她,在外面拉黑了保險,然後敖文琦被淌出杯子的牛奶燙了手,而在敖文琦走近洗手池洗手時,廚房的燈再次黑滅,就在那時,早就躲在黑暗處等候着最佳時機的她果斷將捏在手指間準備好的藥片放進了牛奶裡……
其實藥片一放她就後悔了,心裡莫名的感到害怕,所以她轉身就躲回了自己房間,雙臂抱着膝蓋捲縮在牀上,死死盯着牆壁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等待着兩個小時後去爺爺房裡……
還不到兩個小時,她就迫不及待的跑進爺爺房間,卻發現……
那一刻的驚恐和悔恨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她整個人都懵了,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然後漸漸的,她明白了一些事,也明白了原來自己家裡養了一隻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財狼!
“嗯,藥是我給的,但卻是你親手放的。”電話裡又響起男人不懷好意的聲音。
赫連瑤死死咬着牙根,心亂如麻無言以對。
“我可愛的瑤瑤,我覺得,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認爲呢?”男人慢悠悠的說着,接着故意將聲音放得更低,製造出一絲陰森的味道:“就算你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你也休想逃脫誤殺的罪名,你也休想否認,你親手殺了你的親爺爺——
“閉嘴!你閉嘴!”赫連瑤勃然尖叫,臉色刷地變得毫無血色,情緒在瞬間激動得無法自制。
“噓噓噓!瑤瑤,你別這麼激動,你也不用這麼害怕,只要你乖乖聽我的,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你休想你休想!我不會背叛我大哥,我不會幫你偷計劃書,我告訴你,你威脅不了我,逼急了我……我,我就告訴媽咪去……”赫連瑤無法不激動,一顆心早已方寸大亂。
聞言,男人不止不怕,反而笑得越發開心,嘲諷的譏笑從電話裡清晰的傳進赫連瑤的耳朵裡——
“嘖嘖嘖!瑤瑤,我說了,你就算告訴全世界是我利用了你,你也擺脫不了殺人這個事實,尤其是你殺的是你自己最親的親人,你好好想想,這件事一旦曝光,你將會面對怎樣的人生,你甚至有可能會去坐牢,而外面的媒體會怎麼寫,全世界的人會怎麼看你們赫連家,只怕這個消息一出,明天赫連集團的股市都會大跌特跌吧!”
男人像是吃定了她似的,說完之後笑得越加囂張放肆,甚至還帶着一絲挑釁的意味。
“你——”赫連瑤頓時語塞,驚怕之下不由得微微喘息。
“我就無所謂了!反正我無父無母孤身一人,現在還被貶到這個荒島來,我對未來已經沒有任何期望了,可你就不一樣了,你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小姐,你一出生過的就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你認爲你能忍受牢獄之災?難道你想下半輩子都被人指着鼻子罵你是忤逆不孝的殺人兇手——”
“閉嘴!你閉嘴!”赫連瑤閉着眼歇斯底里的尖叫,整個人微微顫抖着。
坐牢?不!她不敢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哪怕只是從電視上看到那些不能明確的畫面,也足以將她嚇得崩潰,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置身在那樣的環境裡,她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瑤瑤,好好想想吧……”男人的聲音像是一道催命符,飽含着一絲得意,陰測測的響在她的耳邊。
赫連瑤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是冷靜不下來,她繼續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你休想!我不會被你威脅的,我不會答應的,你的狼子野心休想得逞——”
她越激動,男人似乎就越得意,越是一副勝券在握胸有成竹的樣子,漫不經心的陰笑道:“你現在情緒這麼激動,我擔心你會做出錯誤的決定,這樣吧!瑤瑤,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後,你再告訴我你的決定——”
“滾!”
上上畫荷荷和河河。隨着赫連瑤一聲憤怒的咆哮,精緻昂貴的手機‘啪’的一聲被狠狠擲在地板上,瞬間四分五裂——
像是渾身的力氣在瞬間被抽走,赫連瑤頓時趴伏在牀上,雙手死死抓住身下的絲被,額頭和臉頰都微微滲出冷汗,咬着貝齒狠狠喘息……
不會的!她不會再做對不起家人的事,他休想再利用她,她不會對他的威脅妥協的,不會——
腦子很亂,心裡很慌,赫連瑤緊緊閉着雙眼,悔不當初……
‘叩叩叩’——
房門上突然響起三下有節奏的敲擊聲,赫連瑤像只驚弓之鳥似的猛地彈坐起來,驚慌失措的望着房門,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叩叩叩’——
敲門聲堅持不懈的再度響起,來人似乎有着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赫連瑤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慌亂的從牀上下來,手忙腳亂的整理了下頭髮和身上的家居服,在確定自己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之後,才向門邊走去。
來到門邊,赫連瑤緊張的抿了抿脣瓣,強逼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才拉開房門——
打開門的那瞬,赫連瑤看着本不應該出現在自己門口的女人,下意識的蹙緊了眉頭——
“你來幹什麼?”
冷冷看着門口的敖文琦,赫連瑤板着俏臉毫不客氣的表達出對她的不歡迎,從她出院回來,她們還沒說過一句話,這敖文琦突然莫名其妙的來敲她的房門,讓她心裡不由得泛起一絲不安。
敖文琦雙手揣在休閒服的口袋裡,直挺挺的聳立在門口,亦冷冷的回看她,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們談談!”敖文琦在沉默了幾秒之後,突然開口說道。
赫連瑤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我不覺得我們——”
“有!而且非常重要!”敖文琦冷冷打斷赫連瑤的拒絕,然後還直接一手推開房門,不請自入。
“喂!敖文琦你太過分——”
——“喂。”
——“瑤瑤。”
——“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瑤瑤,你怎麼能用這麼冷漠的語氣跟我說話呢?我會傷心的——”
一段熟悉之極的談話,從敖文琦捏在手指間的錄音筆裡播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