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入了很長時間的迷糊狀態,整個人完全沒什麼意識,眼睛睜不開耳朵卻能聽到,似乎有人整天照顧我,餵我吃藥。
在一個感受就是,屋內很暖和,特別暖和。
渾身冷熱交替,終於在三天後我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簾的是一個穿着軍裝的女人,女人看到我醒了,對我笑了笑。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女人的聲音很甜美,長得清秀,偏又生出一副英氣的摸樣,瞧上去十分的惹人眼簾。
“這裡是......”我一張口便覺得嗓子像是着火了似的,疼得厲害。
她見狀急忙倒了半杯水,又倒了半杯子的礦泉水,這才遞給我喝,笑道,“喝點水,潤潤喉再說話,你現在嗓子肯定疼吧?發燒了三天了,還沒好利索呢。”
一茶缸水都被我喝掉了,依然覺得渴,她又兌了一大杯,我喝了半杯之後喝不下了。
“這裡是哪兒啊?”我依然覺得嗓子疼,不過比起之前不知道好多少。
“部隊啊,我是這兒的軍醫,我叫連翹。”她笑着說道。
軍醫?我深深的打量着她,心底浮現出一絲詭異的感覺,沒再多說什麼,眼睛四周查看了一番。
屋子不大,周圍擺放着女人的小物件,還有一股淺淡的香味兒。
“這是我的房間,醫務室的暖氣不如我房間的,所以把你挪到這兒了。”連翹笑着道,末了問我,“你是魏紀委關照的人,你跟魏紀委是親戚嗎?”
“算是吧。”兒媳不知道算不算親戚。
“真的啊,難怪了。”連翹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來這兒是體驗生活的?”
我搖搖頭,問她,“魏靖寒出任務回來了嗎?”
“魏首長?他大概明天回來。”
連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略有些忐忑的問道,“你是靖寒什麼人啊。”
我腦袋一抽,不知道怎麼的就回答了一個表妹,連翹聽到表妹兩個字一臉會意的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軍醫,連翹......
還有那微紅的臉蛋,我知道是什麼意思,想到明天才能見到魏靖寒心底就有些鬱悶。
燒雖然退了,卻轉移到了嗓子上,我不停地咳嗽起來,而且一到後半夜還是會發燒,我知道是我的老毛病犯了。
“表妹,你的後背好長得一道傷口啊,怎麼弄得?”
我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解釋道,“小時候淘氣爬樹摔下來被樹杈劃的。”
“看起來傷口很深啊,不過現在的技術應該能恢復,不如你.......”
“沒必要,反正是在後背。”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又咳嗽起來。
第二天下午魏靖寒回來了,這消息我還是從連翹嘴裡聽到的,他先去給上級覆命了,直到下午三點纔回到部隊。
我坐在牀上看着連翹化了一個美美的妝容,末了還問我好不好看。
我笑着點頭不做聲,腦袋裡想的卻是魏靖寒看到我的那一刻會是怎麼樣的場景,會激動嗎?會覺得不可思議嗎?
“南笙,你要不要出去走走啊。”連翹一邊撫着頭髮一邊問我。
我懶懶的
穿上睡衣,四五天沒下牀,我幾乎能想象得到,現在的形象肯定蓬頭垢面的,“好啊,出去走走啊。”
部隊的院子很大,前後有幾排跟隊家屬的住的房子,另一邊便是軍人宿舍,連翹一邊跟我介紹一邊挽着我的手往前走。
而正在這時,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往這邊走來,爲首的便是魏靖寒,他鐵骨錚錚的往前走,腳步生風似的,身上穿着軍大衣,黑色的高靴,除了臉又曬黑了一層之外,整個人特別的精神。
他的腳步突然放緩了,直愣愣的盯着我們方向看。
“哎,靖寒看咱們呢。”連翹紅了臉,有些尷尬的拽着我的胳膊。
我淺淺勾脣,直直的看着他,面上雖然淡定,心卻早就已經飛到他那邊去了,恨不得馬上飛奔過去,掛在他的身上。
“魏老大?怎麼停了?”
魏靖寒身後有人詢問,他將手上的文件往他的懷裡一塞,疾步的走向我們,我感覺連翹抓着我的胳膊越來越緊了。
這一切我卻又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或許一開始我就該告訴連翹,我是魏靖寒的妻子。
“魏大哥......”連翹紅着臉喊了一聲。
誰知道魏靖寒根本沒理她,直接把我整個抱住了,用力的擁住。
我只覺得一股子冷風襲來,而後又一片溫暖,屬於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向我襲來,很溫暖,很心酸。
“傻瓜。”他張口呵斥我,“來了都不通知我?還有,這麼冷誰許你出來的?”
“想你。”我默默的說了一聲。
我感覺他抱的更緊了,身後他的部下起鬨的問我是誰。
魏靖寒鬆開我,認真的向他們介紹,“南笙,我的妻子。”
“妻子?”一旁的連翹發出驚呼聲,“你不是魏大哥表妹?”
“是啊,他是我寒哥啊。”我笑着迴應。
連翹一臉的震驚還有些羞愧,悻悻的往後退了兩步,“哦,我還以爲你真的是他的表妹呢。”
“李東,你去報告把。”
李東衝着魏靖寒眨了眨眼睛,“得令,嫂子來了,這小別勝新婚的,哎不對啊,魏老大你什麼時候結婚的?怎麼我們大家都不知道。”
“得空了請兄弟吃飯。”魏靖寒笑着開口,隨後牽着我的手就往家屬院這邊走。
他的手很粗糙,手掌很大,能將我的手整個包裹住,我忍不住伸出手指蹭了蹭他手心的繭子,誰知道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站立看着我。
突然湊到我的跟前,低聲道,“丫頭,你應該體會不到半年見不到媳婦的和尚什麼感受吧?”
我的嘴角抽了抽,抽了抽被他緊拉着的手,他不鬆開,用另一隻手在我的鼻子上颳了一下。
“你帶我去哪兒啊?”
“我不住宿舍。”他牽着我的手繼續走,“小楊應該幫我打掃過房間了,走吧,回家。”
聽到回家這兩個字,我的心狠狠的暖了一下,特別的甜蜜。
在最後一排的家屬院,我們進了一個類似四合院的院子,這裡的房子跟外面的房子明顯不一樣。
院子裡有四家房子,他走進靠南邊開着門的房子裡,小楊正在擦桌子,
聽到腳步聲連忙回頭,待看到我之後,眼睛一亮。
“嫂子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啊。”
“蠢。”魏靖寒罵了一句,“去打飯。”
小楊衝我們擠眉弄眼,“好咧,我馬上消失,馬上消失。”
小楊笑呵呵的丟下抹布,出門的時候還不忘把房門幫我們關上,屋子不小不大,卻五臟俱全,角落裡還有一個小飯桌,真的像是家一樣。
他趁着我打量屋子的空擋,直接把我抱了起來,按在牀上,重重的吻了下來,瘋狂而激烈的吻着。
像是品嚐不夠彼此的味道,不停的糾纏着,怎麼都不肯鬆開,吻到口乾舌燥,他終於鬆開了我,伸手抹了抹我被吻腫的紅脣。
“傻丫頭,來之前怎麼不跟我說?我去接你啊。”
“我想你。”
“我也想你,你是怎麼到部隊的?”他捏了捏我的臉蛋,繼而手指纏着我的長髮詢問。
想到之前在路上糟心的情況,不由的搖了搖頭,“就這麼來的。”
“來部隊一共有兩條路,一條的山路,僅能騎摩托過來,另一條是部隊專用的路,不是部隊的沒法走。”魏靖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篤定的說道,“你是坐摩的來的。”
“嗯,算你贏了,不許再猜了。”
他的思維縝密,照這樣推算下去,什麼事兒都瞞不住他。
“你那天來的?”
我不說話,他深深的看着我,突然伸手在我的腋下撓癢癢,我癢的在牀上打滾。
“那天來的?嗯,告訴我。”
“哈哈哈哈。”
“說不說?說不說?”
“哈哈,二十,二十號早上到的小鎮。”我最怕癢了,被他這麼撓根本招架不住。
魏靖寒的臉卻沉了下來,捏着我的臉蛋說道,“二十號來的?二十號下小雪了,你是怎麼到部隊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魏靖寒連那天下了下雪都清楚?我說不出話來了。
魏靖寒的眼神一片晦暗,質問道,“坐摩的來的?”
“嗯。”我輕輕的咬了咬嘴脣,眼神閃躲不敢看他,生怕被他看出任何的破綻。
魏靖寒淺笑了一聲,“瞧這心虛勁兒,難不成半路被摩的司機丟下了?”
我的眼神閃過驚愕,‘你怎麼知道’這句話差點就脫口而出了,他這猜的也太準了吧?竟然猜到了我被摩的司機丟在半路的事兒?
“沒有!”
“傻丫頭你騙不了我。”魏靖寒磨磨牙,咬着牙齒說道,“那摩的司機長什麼樣兒?”
“你要幹嘛?”我瞪大眼睛。
魏靖寒直接一個翻身把我壓在了身下,說道,“傻丫頭,你怎麼來的我大概猜到了,誰許你這麼來的?嗯?你知不知道我心疼?”
“沒事兒的.......”
“什麼叫沒事兒?被司機拋在半路,頂着風雪步行到部隊?你的身體有多嬌弱不知道?你不知道受涼就會發燒?”魏靖寒一聲又一聲的質問我。
我被他問的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傻......”他嘆了一口氣,眼神裡滿是柔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