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x市一點都不熟悉,以前從沒來過,所以在魏母告訴我一個地址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蒙的,又請求魏母發了短信來,按照短信的地址尋去。
地址的目的地是一個碼頭,我趕去的時候哪兒已經拉起了黃線,我的心咯噔一下,難道出什麼事兒了?
急匆匆的衝進去,正好遇到了小楊,小楊將我帶了進去,“嫂子你怎麼來了?”
“他呢?”我緊張的詢問。
小楊眼神飄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們到的時候有四五個人在海里找什麼,我們初步猜測首長掉進了海里。”
“掉進了海里?”我眼睛直直的望着洶涌的海浪,心底的溫度一寸寸的寒下去。
今天海風很大,水流特別的急,如同掉進去的話那不是凶多吉少嗎?我的雙腿有些軟,跟着搜索隊一起在海里搜索。
“嫂子你放心,首長一定會沒事兒的。”小楊在一旁安慰我。
只是我的心情怎麼平靜的下來?痛苦折磨了兩年,終於知道魏靖寒還在人世,還活着,冷不丁的又要生死離別。
我覺得我已經比一般的女人承受力要大了,如果是一般人估計早就撐不住這樣的打擊了。
“在這兒!”
北邊的搜查隊喊了一聲,我的心狠狠的提起來,條件反射的跑過去,等跑過去的時候魏靖寒還有意識。
他渾身溼漉漉的,眼睛看着我,一手提着箱子,另一隻手緊緊的握成拳,直到我衝到前面他才翻手給我看。
他緊緊攥着我昨天給他的平安扣。
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的揪了一下,疼得窒息,一瞬間眼淚就砸了下來,卻忍着沒哭出聲,魏靖寒沙啞着嗓子說道。
“丫頭,多虧了你的平安扣,總是能讓我逢凶化吉。”
“傻瓜,大傻瓜。”我終於忍不住淚奔。
跟隨魏靖寒上了警車,他胳膊中了一槍,再加上在水裡泡了近一個小時,整個人都虛脫了,我陪着他去了醫院。
魏父魏母在第一時間就出現在醫院了,魏母見到我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笙,靖寒炸死這事兒是機密,所以並沒跟你說,你不怪我們把。”
“我從始至終都覺得他活着,還在我身邊。”
魏母點點頭,“好孩子。”
“其實這次靖寒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本來這次的活動不想讓他去的,畢竟寧澤跟他相處了這麼多年,如果碰面一眼就會看穿,但是他不聽,一再的堅持。”魏父揹着手說道。
“寧澤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還記得江向東嗎?”
我抿了抿脣,怎麼能不認識?當初我去部隊的時候可是多虧了他跟江嫂的照顧呢,不過他們怎麼聯繫到一起的?
“殉職的江大哥?”
“沒錯。”魏父嘆了一口氣,“這個寧澤狼子野心,參加特種訓練就跟靖寒還有向東認識,三個人可以說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哪成想竟然養了個白眼狼。”
“江向東就是調查秦觀出的事,當初派了
他寧澤還有三個兄弟,當初我們也以爲江向東是被敵人射殺的,後來法醫鑑定,他的致命槍傷是被人從後面射擊的。”魏父看了看我,冷嘲的笑了一聲,“從後面射擊這不就代表是自己人乾的嗎?”
“我們做了一系列的調查,最終將目標鎖定在寧澤身上,靖寒這孩子重義氣,當初向東也是替他出任務,所以他堅持要親手抓到寧澤。”
“所以纔有了炸死的事兒。”魏母總結道。
我恍然大悟,只是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江大哥竟然是被自己人射殺的,當時他中彈的時候該有多絕望?
“原來是這樣。”我一陣惆悵,事實真的太打擊人了,雖然在看到寧澤跟秦觀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猜到他背叛了身上的那身軍裝,但是我怎麼都沒料到江大哥竟然是他親手射殺的!
這簡直就是在羊羣裡養了一隻狼,太可惡了!
“孩子,本來這事兒是機密我不該跟你吐露的,但是這兩年也實在委屈你了,本來是新婚卻讓你跟靖寒生死離別。”
“只要他沒事兒就好。”我回應道,突然記起了什麼,連忙說道,“爸,當初你答應了我們的事兒可不能食言。”
“什麼事兒?”魏父一臉納悶。
“答應靖寒退伍啊。”
“哈哈,你這丫頭,這事兒完結之後就讓他退伍。”
我得到肯定的回答忍不住笑起來,這顆漂浮不定的心終於落到了原地。
魏靖寒做完手術已經傍晚了,我守在還處在昏迷中的他身邊,攥着他的手,生怕他再次跑掉似的。
“傻丫頭。”魏靖寒眼睛緩慢睜開,笑着喊了一聲,“我的傻丫頭。”
“我在呢,你渴不渴?餓不餓?傷口疼不疼?”我緊張的詢問。
他看着我,嘴角含笑,搖搖頭,“我很好。”
我吐出一口氣,轉身倒了溫水,又放了一根吸管,讓他喝了水,說道,“你的麻藥過了,那傷口疼不?”
“不疼,都習慣了。”
“葉少爺嬌生慣養的,這麼能捱得住疼呢啊?”我調侃他。
他笑了幾聲,握緊我的手,“我演的像不像。”
“像,怎麼不像?我真的以爲我認錯人了呢。”我附和他,語氣淡淡,“你還欺負我。”
“那你不解釋解釋爲什麼跟秦觀在一起?”他反問道。
我抿了抿脣,假裝的嗅了嗅,“你聞沒聞到什麼味兒?”
他納悶的聞了聞,搖頭,“沒有啊。”
“就沒聽到一股子酸味兒?”我笑着看他,“醋酸。”
他聽明白了,笑起來,“吃醋怎麼了?吃醋不正常?”
我十分認真的說道,“我跟秦觀只是朋友。”
“我知道。”
一時無話,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而我的腦袋裡則浮現出了之前焦急抱着我去醫院而沒有坐飛機走掉的秦觀。
他現在還在x市嗎?
雖然我知道他做的是犯法的事兒,而且可能還開槍殺過人,但是通過跟他的接
觸的這兩年,我是真心的把他當成朋友。
如果他被抓的話,我也會是最傷心的那個吧。
他的真心擺在我面前,我不是視而不見的。
“你沒跟他走?”
我搖搖頭,舌頭已經疼得麻木了,苦澀的笑了笑,並不打算把之前的所作所爲說出來,也不打算告訴他秦觀的下落。
“爸媽跟我聊了很多。”
魏靖寒看了我一眼,並不覺得意外,“你全都知道了?”
“知道了,只是這兩年我過的不好。”
“我們還有一輩子的路要走。”他真摯的說道。
第二天小楊打來電話,電話內容很簡單,抓到了寧澤,我當時在一旁削蘋果,聽到這個消息沒有任何的喜悅。
不過只聽說抓到了寧澤,並沒有抓到秦觀,聽到這兒我暗暗的咬了咬脣。
“寒哥,如果抓到秦觀的話,他是什麼罪名。”
“不好說。”他頭也不擡的回答,隔了許久他又問我,“你好像很擔心他。”
我並不想隱瞞,很直接的告訴他,“秦觀是我的朋友,好朋友,兩年前得知你殉職的消息是他把我從深淵裡拽出來的,在你們的眼裡他是罪無可赦的毒梟,但是在我的眼裡,他是關心我,擔心我餓沒餓到,凍沒凍到的真心好友。”
“小笙,人不能只看一面。”
“他很可憐,他跟我說了他小時候的事兒,我們的境遇差不多,都是靠天長這麼大的,只是他走錯了路。”我苦笑了一聲,“說起來我的路也沒有走對,當初我還不是爲了擺脫南家毅然決然的嫁給了林海?”
“算了,不說了,人反正是有兩面性的,好與壞,誰說得清呢。”我淡淡開口,情緒一落千丈。
當然想的最多的便是張子揚怎麼辦?他也是一個可憐人,無父無母,只有秦觀這麼一個舅舅,現在秦觀也不在了,他怎麼辦?
“南笙,他做錯了事兒,得出來承擔。”魏靖寒語重心長的跟我解釋。
我點點頭,算是應和他,其實我心裡也明白,魏靖寒說的沒錯,一點錯都沒有,他做錯了事兒就是要做個有擔當的人。
在醫院裡呆了幾天魏靖寒就張羅着回家,在醫院的時候每天都有他的戰友來看他,我跟他獨處的時間都不多。
要出院的那天我把小楊拉到了一邊,低聲問道,“寧澤怎麼被抓到的?”
“秦觀設計對付首長的時候我們就有了對策,提前對他的直升飛機進行了圍捕,只是沒想到秦觀竟然如此的奸詐,在我們馬上要行動的時候驅車離開了,我們又不敢打草驚蛇,便派人去跟,竟半路跟丟了。”小楊攤了攤手,“好在我們也並不是沒有收穫,秦觀雖然沒在飛機上,但是寧澤沒走,我們直接抓了寧澤,當時還傷了一個兄弟呢。”
聽了這番話我愣了幾秒鐘,完全沒料到我當時假裝中毒的事兒,竟然間接的讓秦觀逃過一劫?
小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有些試探的問道,“嫂子,當時你也在飛機上,你是怎麼被秦觀放了的?”
(本章完)